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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雨下了大半晚上,第二天早上还在下。

周知白在天亮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搭在沈夏身上的被子被带走了,凉丝丝的感觉激的沈夏一激灵,她“唰”的睁开眼睛,眼神犀利的朝身旁看去。

就看到周知白光着身子跳下了床。

沈夏愣了一瞬,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

她这有点响动就惊醒的毛病还是没有改。

她以为周知白是憋尿了,便也没有出声,扯了扯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

昨晚的一场雨带走了近段时间的闷热、空气里凉丝丝的,裸露在外的胳膊都起鸡皮疙瘩了。

醒来后就睡不着了,她又不想起床,下雨天什么的窝在被窝里最幸福了。

头枕在胳膊上,眼神便放在了急匆匆跳下床的周知白身上。

只是他没有出门,而是走到了窗户边上。

看着用布堵着的窗户,周知白转身看向身后的床上。

就看到媳妇儿用一种看狼外婆的眼神盯着他看。

周知白起初有些不明所以,随即想到了什么,他骂了一句脏话,本想跑回床上包住自己。

旋即又想到,他早就跟媳妇儿坦诚相见过了,他的身体媳妇儿也都摸了个遍,还在乎她看不看吗?

再者,他现在若是表现的不自在,不就在媳妇儿面前认怂了吗?

没道理他一个大男人还比不上媳妇儿的坦荡啊!

于是周知白又被自己说服了,他若无其事的收回迈出的右脚,故作镇定,淡定的问道:

“媳妇儿,窗户是你堵上的吗?昨晚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我怎么没听到?”

沈夏这才知道,原来他是担心雨会从窗户飘进屋里,下床是要去堵窗户。

沈夏:“……”操心是真操心,就是昨晚说大话累到了,连雷声都没吵醒他。

沈夏嘴角噙着笑缓缓地开口,“昨晚……你睡着不久后就下雨了,都下大半晚上了。”

周知白:“……”

他昨晚确实是累恨了。

事实证明,在男女之事上,他体力确实不如媳妇儿。

“昨天去了一趟镇上,又收拾了一下午的家,我有些累到了。”周知白找了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借口。

承认自己身体弱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身体是真弱,但在媳妇儿面前一定不能承认!

说着镇定自若的走回床边,拿起床头凳子上的衣服开始穿。

沈夏也没拆穿周知白找的烂到不行的借口,配合的说:

“你说的对,我昨天也累到了。”

周知白穿衣服的手一顿,侧头看了过来。

“那媳妇儿,你再睡会儿吧。”

反正下雨了,也不用去上工了。

沈夏慢慢直起身,指着凳子上自己的衣服。“把我的衣服拿给我,我睡不着了,你不是说要学习做鸡汤面吗,趁着今天下雨,我教你。”

听沈夏这么说,周知白想继续劝说的话悉数咽了下去。

洗漱完,沈夏就开始指导周知白和面。

两口子目标一致,一个想教,一个想学,起初气氛很和谐。

五分钟后,周知白看着搪瓷盆里的面糊糊沉默了。

他明明是按照媳妇儿要求的量去加水的、怎么就成面糊糊了?

他期待的面坨坨呢?

“媳妇儿,现在要怎么办?”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周知白只能向一旁的沈夏求助。

沈夏也有些纳闷,凭着她的教导以及周知白好学的精神,和个面这么简单的活,不是她说,他做,就能做到的吗?

怎么到了周知白这儿,就这么难呢?

难道真有人天生就是享福的命?只配等着吃?

沈夏不认命!

“再加点面!”

周知白听话的往搪瓷盆里加了一点儿面。

沈夏:“再加点儿面!”

周知白照做。

沈夏:“加一点点儿水。”

周知白听话的照做。

沈夏:“……”你怕是对一点点儿的理解有很大的误会!

五分钟后,沈夏无奈的代替了周知白的位置。

她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确实生来就是享福的命。

周少爷好像没有做饭的天赋。

周知白也没想到自己的动手能力会这么差,特别是看着沈夏手里揉成面坨的面团,他更加觉得自己没用了。

“媳妇儿,我是不是很没用?”

沈夏想让周知白学厨艺的心思还没放弃,她鼓励道:

“谁说你没用了,我觉得你很厉害了,我当年第一次学习和面的时候跟你差不多,我们多练习几次就好了。”

周知白看媳妇儿不像是在说假话,半信半疑的信了她的话。

沈夏再接再厉,“你不是喜欢吃鸡汤面吗,待会我给你做鸡汤刀削面吃。”

鸡汤面周知白吃过不少次,但鸡汤刀削面他还没吃过。

地域差异,帝都很少有刀削面这种吃法。

两口子一个好奇,一个想激起男人做饭的兴趣,不谋而合。

沈夏吩咐周知白起火烧水,等水烧开,将昨晚剩下的鸡汤倒进锅里,然后开始炫刀工。

沈夏的的手速又快又稳,刀刀必有面条进锅里。

周知白仔细观察了,她媳妇儿削的面条厚度一样,就连大小也一模一样。

周知白自闭了!

他好像没一样能比得上媳妇儿的。

但他又羡慕媳妇儿的好刀法,心想自己若是学会了媳妇儿的刀法,等回帝都了,当着老爷子的面露一手,保准惊掉老爷子的下巴。

“媳妇儿,我想学你削面的刀法,你可以教我吗?”

就是周知白不主动提出来,沈夏也要想办法激起他的兴趣。

做饭,重要的就是要有兴趣。

但她又不想让周知白知道她的想法,她犹豫了,故作为难的说:

“我这刀法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要经常练习,当然也不是说每天都要练习削面,用菜刀干其他事儿也能练习刀法。

比如切菜就是练习刀法最有效的办法。”

周知白考虑都没考虑,“媳妇儿,以后家里切菜的活就交给我了。”

媳妇儿的刀法他一定要学会!

沈夏在心里比了个耶,菜都切了,离炒菜,做饭还远吗?

“那行吧,以后家里切菜的活就交给你了,当然,每次我都会在一旁指导你的。”

周知白郑重的点了点头。

还别说,刀削鸡汤面是要比手擀鸡汤面好吃。

周知白吃了满满两大碗、吃的额头冒汗,嘴角流出了饭汤。

吃完早饭时间已经快九点了,雨也停了。

沈夏拿出昨天买的布打算开始缝制被褥,布都拆好了,这才发现没有被褥里填充的棉花。

沈夏:“……”

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儿忘记了!

周知白的那些票里面唯独就差了棉花票。

沈夏想着改天让葛二牛帮忙弄一些棉花。

周知白想让家里人寄一些棉花过来、这年头棉花很稀缺,棉花票更不好弄 ,他还不知道自个儿媳妇儿有黑市的门路。

周知白没告诉媳妇儿自己的想法,想着改天去镇上直接给家里人发封电报,连着上次没来得及寄出去的老爷子的感谢信,一起寄出去。

最好是能让他妈寄两床做好的被褥过来,也省得她媳妇再忙活了。

周知白早上刚念叨周妈妈,下午就有邮递员通知他去镇上取包裹。

信件和小点儿的包裹邮递员会直接送来,大一点儿的就需要自己去邮局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