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们俩这样畸形下去,先不论墙透不透风和小变态姐弟俩揪住不放的问题,这两个人,都迟早要先疯掉一个。
翟元礼消息灵通,更何况林林总总各方面交际中扯起来的大群小群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消息什么都能听一耳朵看一眼。
这些事情明眼人有心总结,就算不明就里,也能窥其一二明面部分。
冯羽辉虽然并不知道全部,但作为段然的枕边人,不得不说非常敏锐。
翟元礼无意让冯羽辉跟着一起陷入焦躁不安,有的时候,糊涂一点比清醒太过,能更好去熬接下来的日子。
所以有些事情,他不能讲给冯羽辉知晓。
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去当外交官或者律师之类的,还真是屈才了。
“那我权当现在你已经信任我了,至于段氏那边,我会帮他,毕竟段然是我朋友兼并金主。”
翟元礼心情甚好,还安抚意味的笑出声来,笑罢后接着说:“就算没有他应承的部分,原本我也持股百分之二,怎么也不能让投资打了水漂。”
他站起身,嘱咐道:“刚才我放东西的时候看了一眼之前准备的东西,你好像都没怎么动?”
“日子还长,在守得云开见月明之前,总不能革命本钱先消耗一空吧?”
翟元礼跟人拉近了点距离,有意活泛下小金丝雀的情绪,便随意说了句俏皮话,来劝人多吃点饭。
若说之前祁行易那模样看着像苞米杆子,冯羽辉这简直就是在桌上立不住的那种筷子。
翟元礼觉得自己都不用费劲,把人拉起来随便一掰,直接能给冯羽辉字面意思上的断成两截。
用不上如意神剑,只消徒手。
冯羽辉仍是抱着膝盖,团坐在那,跟屁股下头有蛋要孵似的。
但是他将目光投向拿起手机揣进兜里的翟元礼,仰视着翟元礼。
翟元礼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摸了一把脸:“我脸怎么了?”
冯羽辉对多年未见的翟元礼,露出了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
他并未理会翟元礼左右横跳,拿来舒缓他情绪的皮话:“你真的很奇怪。”
翟元礼顺势将两只手插进裤袋里,大咧咧地问:“怎么个奇怪法?”
“你明明是个好人,以前见你的时候,你却总是装作……”冯羽辉想了一下,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大了许多。
他正常说话时,声音清朗通透,如泉水叮咚:“跟利己主义者一般模样,做什么都要分得清楚明白,即便嘴上不说,也严谨按照那个标杆去执行。”
翟元礼对他这个看法很感兴趣,他问:“这是你——大概十六岁时候的想法?”
“是。你记性很好。”
冯羽辉认识翟元礼时,确实是十六岁。
“很抱歉,刚才我甚至还对你抱有偏见,但现在你很真实。”
翟元礼倒是不怎么在乎别人的评价,至少开始放飞和承认自我,到现在努力去接纳崔赫熏,就早将这种事情抛到脑后去了。
他们都是在自己做出改变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不是原来他们认识的那个“翟元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