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看的东西,可惜元礼手爪子太大,戴不下去。”
说到这,他摆摆手,当即释然道:“以前老一辈肯定也没想过可能会有男儿媳妇这种事,所以你妈说加根绳子改成这样戴上。”
崔泰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忆跟老婆给未来儿婿选东西的场景,甜甜蜜蜜,郎情妾意。
至于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表情,他根本没关注。
他还在絮叨:“去选绳子的时候她非要选那个黑不拉几的,一点不吉祥,还是我坚持一定要选这个喜庆的,传统还耐用。”
他终于有心思去看儿子的脸,只见自己儿子的脸比老婆选的那根皮绳还黑。
崔泰明哑然,琢磨了下儿子这个表情的意思,试探道:“有什么问题吗?”
崔赫熏不想跟审美脱离现代社会人类的父亲多讲,心道:“算了……父亲是好意……”
他尽量挤出个笑脸来,不打击父亲的热情:“爸,选的很好,但是下次还是听我妈的吧。”
“什么意思?”
崔赫熏已经将盒子揣进兜里,离开这位老父亲的势力范围,朝着爱人与母亲走去。
崔泰明不好大喊大叫,只能在后头一脸不爽盯着儿子不知不觉中,早已能独挡一面的宽阔臂膀。
在欢乐与宁静交替而行的氛围中,时间似乎加速流逝,就像有人在操控着一座老式挂钟的指针,强行推动它前进,勾勒出年月痕迹。
一些东西一如往常,可也有些窥不见的变化,从未停止,如幽兰潜伏于夜色,默默地绽放着不为人知的变化。
晚间用餐时,崔赫光也准时回来了。
相比家里这两对浓情蜜意的组合,他就显得神容疲惫不少,似乎被诸事繁杂抽取不少气力。
原本看着喜气中多了几分圆润的脸,翟元礼瞧着他那笑起来的模样,觉得都没那么可掬了。
崔赫熏夹了一筷子香气四溢的炒笋堆到他碗里,顺势打开话题:“赫光,你可以试试将觉得得力的人,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自己会轻松很多。”
之前崔赫熏就稍微提点过他一些人选,毕竟现在是崔赫光打头冲锋,适合他使唤的下属,不一定适合崔赫光。
一些必要的人事调动,势在必行。
奈何崔赫光总是觉得自己不该太过分掌控公司,做起事情来有些束手束脚,导致加大不少自我负担。
崔赫熏有意在长辈面前提到这块,也是为了让父母帮个忙,好叫崔赫光少点心理负担,放开手脚去做。
崔泰明对儿子这种用人法很是推崇,一直以来都颇为赞赏。
他当即附和,顺势迎合儿子的话题,以做疏导,还添了些自己的意见:“不用担心破坏原本赫熏的安排,现在你才是主导者。”
“一开始出现变动,下面的人即便认知到你能力不俗,但对于赫熏的服从日久,也难免会和你不好磨合。”
“更何况,配合这种事情,还是要合适的人才能发挥出最大价值,适当变动人事,相互权衡是上佳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