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宁真的从来没想过。
他想要什么,从来都是别人换着法的送上来。
就算不情愿的,他用用手段,也是唾手可得。
不论在什么地方。
没有过求人的时候,他自然想不到这些。
见吴宁眼神发直,翟元礼伸手拍了下他肩膀:“吴宁,有些东西不像做生意,投入就能预期收益损失。”
“你怎么想我不会妄自揣度,但作为朋友,还年长你几岁,我须得告诫你一些事情。”
吴宁稍稍平复了下心态,“你说。”
翟元礼踢了一脚水,分析道:“当管家我也见过几次,他绝非看到的那么简单,跟他朝夕相处,这点你肯定比我清楚。”
“你要是跟以前一样,那就别像现在这样,出来找乐子的时间,还摆着明显兴致极差的做派。”
“感情这个事别人插手不得,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们原本就是不平等关系。”
翟元礼胳膊绕过他,从托盘上捏了叉子,叉起一块盘里的蜜瓜。
“现在你就像在海边堆沙堡,再费心思于精美构筑,地基却只需要一个浪过来就通通平整。”
“自己把事情揉揉,琢磨去吧。”
翟元礼这番话听着没头没尾,可对于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上去思考过问题的吴宁来说,如清风徐来,将雾剥去。
翟元礼对人性洞察敏锐,将他惯常自傲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对他可能的行事作风也一针见血。
他以为好的,可能当归并不稀罕。
一直用好处堆叠,简直像强迫一样要求当归接受自己,却始终忽略了当归原本的生活环境会对性格等方面造成的影响。
这会儿他才恍然发现,他甚至都不了解当归。
按理说当归常年窝在一个地方,应当是什么都不会,只会做些取悦人的事情。
还有,当归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一切都没有头绪。
这些月下来,都是他发号施令,当归严谨执行,甚至不论难易,从不抱怨,只拼了命一样去完成交代。
没待他细想完再问些什么,翟元礼已然吃完蜜瓜。
他把叉子丢到个空杯里,起身向对面的祁行易招呼开了,“行易。”
祁行易这些日子过去,憔悴不少。
原本他个子就中规中矩,不算高大之列,这下清瘦些许,跟根水土不服的苞米杆子似的。
吴宁暂且将当归的问题埋在心里,准备回去再做细致盘算和处理。
今天其实主要是为了祁行易的事,才会一定想要叫翟元礼过来的。
翟元礼和崔赫熏都没打算瞒着关系,周围就这一票人,关系盘根错节,消息传的比瘟疫还快。
所以现在翟元礼和崔赫熏搞到一起去的事情可谓人尽皆知。
上次见面的时候,吴宁就发觉到了翟元礼那些变化。
且在这之上,翟元礼对钱晚纵挺上心,有意让钱晚纵跟他多联系起来。
说是牵线搭桥,互惠互利。
可翟元礼这个“月老”没有任何好处拿。
以他对翟元礼以往了解,这样行事作风的翟元礼很奇怪,让他不得不多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