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多年下来一点没能成功,或者更进一步。
翟元礼行事太过天衣无缝,永远将其他靠近的人固定在一个合适的社交位置。
亲密之余并不过多接触,说是疏离又很难说哪里不对。
吴宁看得清楚。
他知道祁行易只不过是征服欲作祟,一直以来将攻克翟元礼强化成了执念。
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多喜欢翟元礼。
但奈何本人不听劝,任由欲望如野草般滋长,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想方设法也要拿到手里。
这种心态不是说不好,但要看用在哪儿。
放在事业上固然是个狠人,但放在感情里头,显然是个身上捆满了tNt,手里举着起爆器随时会按下同归于尽按钮的恐怖分子,不折腾个两败俱伤誓不罢休。
当下时机不合适,吴宁只能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等改天找个机会再跟祁行易聊聊。
他无意探究翟元礼和崔赫熏的私事,结论知道即可。
吴宁声音中没有任何情感外泄,仿若只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般淡淡道:“挺好的。”
中餐只有当归在吃,现下也只有他未饮酒。
吴宁品了口色泽深邃的红酒,用舌捕捉浓郁果香和橡木桶的香气。
丰富口感和饱满酒体,有着细腻的单宁和丰富的层次感,余味悠长,回味无穷。
他很快又喝了一口下去。
当归关注到他动作,小声劝诫道:“少爷,请少喝一点。”
听着当归的温柔语气,吴宁意味深长一笑,似有若无透露出些许暧昧和使坏的狡黠意味,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部分。
出口之言明明是应承的字面意思,语气却仍是不自觉带着高高在上:“听你的。”
翟元礼现在没打算瞒着谁同崔赫熏的关系,行动上也放开很多。
崔赫熏切好的牛排被稳稳扎在叉子上送到嘴边时,他毫无负担的张嘴吃进嘴里。
他吃完一口,凑近些跟崔赫熏轻声细语咬耳朵:“哥哥真是恶趣味。”
崔赫熏不置可否,只意味深长笑着,满脸宠溺,就连目光都柔得能掐出水来似的,继续投喂工作。
吴宁无意目睹这一切,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安安静静用餐的当归。
当归的睫毛不算长,却稀疏有致,错落排列之下韵味独特,随着偶尔眨眼如振翅欲飞蝴蝶般轻巧灵动。
他总是淡然的,让人感到宁静舒适与清新自然。
这让之前翟元礼头次见到他时,很难想象他曾经身份竟然是mb。
当归乍一看如见惯世事无常,是以超脱纷扰凡尘的谦谦公子。
仿佛什么人、事都无法在他身上留下影响痕迹。
又或许只需不经意间遗忘,他便会永远消失那样存在感极低。
吴宁心中涌起股莫名冲动,他也有些想试试看像崔赫熏喂翟元礼那样,去照顾一下当归。
虽然当归从来没提过,也没要求过需要什么特别关照。
说好听是无欲无求,温驯可人,说难听了是逆来顺受,没有人气儿。
吴宁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那些试图去了解对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