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躲着不见熟人,他几乎要把这个事儿忘了,习惯之下就要直呼其名。
翟元礼轻咳两声,强行把一句话拆分成两回合来说。
又不是叫崔赫熏,他不必非得哥哥长哥哥短的了吧?
稍微叫亲近点,给他点儿面子就成,也不算彻底坏了规则。
这点空子,钻一下不至于会让崔赫熏发作。
“不准赫熏追我吗?”他脸上笑得鬼精,仿佛在挑衅说——你看,你无法反驳我吧?
这下直面冲击,还是亲口承认的款儿,把钱晚纵魂儿都给吓出体外。
他嘴巴大张,好不滑稽。
翟元礼甚至能脑补到,他张成“o”形的嘴巴里,吐出来一只他的同款q版小人儿。
那小人儿拖着个阿飘造型的长长尾巴替代了双腿,只留尾巴尖儿在嘴里头。
探出来那大半截身子,在钱晚纵的嘴巴前头飘来舞去,好像随时会螺旋升天。
这种奇怪的魂不附体,连带着钱晚纵的肉体跟个霜打的茄子一样,细辨之下,整个人里外都蔫了下来。
端得是神情复杂,欲言又止,又不甘沉默,却不知从何先说起的情态。
翟元礼也不管他这会儿能否将撞见他跟崔赫熏抱在一起啃这事儿当场消化下去,直接了当的问道:“刚才你不是说有事儿?”
翟元礼刚才饭间收到了钱晚纵消息,只问了他在哪,说有事情想找他。
他是告诉了钱晚纵自己跟崔赫熏在一起,但没提具体方位,且补充说明过,不多会儿就会动身,还给钱晚纵发了会合地点的定位。
他属实也是没想到,钱晚纵这点子耐性都没,直接马不停蹄地找上门来“自投罗网”,次次精准掌握事发前后一手现场。
他不由腹诽——钱晚纵家的公司要是倒闭了,那他大可转行,在“狗”后头多加一个字,别做朱宸放的狗了,去做狗仔。
绝对能成为狗仔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钱晚纵那些惊已经差不多消耗干净,神情渐渐替换成了不知所措的呆滞茫然,讷讷地回话:“是。”
“左右你闲着也是闲着,今儿个随我来吧?”
“一会儿待你消化完了,再聊聊你的事儿。”
翟元礼这会儿没再佯装要拽他,左右刚才那两根指头也是拿来逗他才伸出来的。
他将后续安排投出来,在钱晚纵面前招招手,示意钱晚纵跟上。
那头崔赫熏正拿手机发消息,让秘书室的过来,帮忙收拾下残羹冷炙。
三人一路上,皆是一语不发。
崔赫熏和翟元礼是因为长久以来养成的默契,无需多言,钱晚纵是因为冲击过后无所适从的茫然,仍在浑噩。
翟元礼轻车熟路,跟在自己家后花园闲逛似的,领头到了测试与质量保证部。
看钱晚纵还在神游九天,他对钱晚纵道:“钱晚纵,你自己找个地儿待会儿吧。”
钱晚纵简直求之不得。
他撞破这两个人“升华的友谊”,世界观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