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腕被崔赫熏抓住,做不了太多动作,但他既不想说话,又不想用力挣脱。
他抬起另一只手,对崔赫熏做了个请的手势。
崔赫熏瞳孔中有道光一闪而过,“你知道了……多少?”
“全部。”
他立马明了其中关窍:“之前你就有所察觉,今天才会如此行事,把刘怀拉过来,假装自己先进存档看之前游戏情节?”
“是这样吗?”
崔赫熏说到这儿,敏锐察觉到了翟元礼的变化。
他唇角蓄着笑意,在崔赫熏看来有些讥讽意味。
“对。”
意料之中的肯定答案。
“你……”崔赫熏欲言又止,心头酸涩。
他夹在中间,一直以来都左右为难。
但无论如何,机会只有一次。
他不能欺骗翟元礼。
不诚实的爱,永远得不了救赎。
别人做这些,翟元礼面上不显,规避后便只做表面来往。
但如果那是自己,会被恨到骨子里。
不是他有意抬高自己在翟元礼心中地位,而是他陪了翟元礼太久。
在翟元礼的概念中,越是他报以一些特殊的人触到他雷区,越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崔赫熏深谙其理。
他轻咬了下口腔里腮上软肉,稍整情绪,尽量保障自己能够冷静述说:“我并不认同父亲的行为,一直以来都没真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也做过准备,要搅黄这空壳公司的皮子。”
“但他那天得知我对你有情后,起初愤怒难平,而后却突然改变态度,告诉我让我自己决定如何处理这份感情,那空壳公司也不了了之。”
崔赫熏分析道:“我猜大概是母亲的手笔。”
“只有母亲才能让他转变态度。”
翟元礼漠然道:“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
翟元礼这次手快,笑盈盈捂上了他的嘴,“嘘——”
“听我说……”
他笑的甜蜜又温柔,像极在同情人俯首帖耳,蜜语软言。
可惜他话并不悦耳,甚至带了些桀骜意味:“我不需要人同情,也不需要人来爱,如果你同情心泛滥,大可以把公司卖了做慈善,不必来佯做大方施舍,崔赫熏。”
“我对任何人,都只信三分,你爹那点玩意儿,还骗不到我,倒不如说,他还算精明,知道收手。”
翟元礼愈发愉悦:“不然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扯远了~”
翟元礼迤迤然起身,扫了一眼下头正热闹的剧情。
刚好是“翟元礼”囚禁“崔赫熏”的桥段。
他意有所指,将视线投下去:“崔赫熏,囚禁你的,从来不是我,是你自己的欲望。”
“不管是先有爱,还是先有欲望,最终它带来的东西,现在看来并不那么美好,不是吗?”
他随手将掌心放到崔赫熏身上蹭了蹭,似乎在这虚假的世界中,身上也能沾上崔赫熏味道似的。
“说到底,如果你也能那样——”翟元礼指了指下头纠缠在一起的二人,“让我一无所有,只能仗着你过活,或许你就会铤而走险,来一起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