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做的不错,且叫外人无可指摘,当得起老翟家的顶梁柱。”兰馨听他提及此事,给予了他肯定与赞赏。
兰馨并非心怀慈悲的圣母,她深知商场如战场,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她自小接受这种教育,历经无数磨难,才得以在商海中立足。
别看早早跟崔泰明结了婚,她并未游手好闲或是依赖丈夫。
相反,一直保持着独立的精神。
过了那些扰人的磨合期,跟丈夫强强联手,横扫竞争对手这些年的大小细碎琐事,也算佳话。
“赫熏是在忙活他那个游戏仓的东西,准备把‘不存档’摘出去。”
兰馨微微颔首,“我听老头子说了,赫熏有提过,且做了几次尝试。”
“但现下技术不够成熟,只能暂且搁置,叫停线上,内部钻研后若是能攻克,再行定夺。”
翟元礼也是董事会的一员,他们谈谈这些并不突兀。
简单扼要的随意总结了两句,兰馨评述:“有隐患的东西还是及早踢出去为好,不差这点儿钱赚,只怕给了空子钻。”
翟元礼不知是因着自己先前有所知觉在作祟,还是说兰馨有意提点他一些关键信息。
他总觉得今日兰馨话里话外,无非就是两件事儿。
他和崔赫熏的关系,以及投资的猫腻。
字字句句没提及这两件事情另一面的本质,却言言语语总导着他的思路。
简直像一直在暗地里给他指向似的。
他轻松的随声附和道:“是这个道理。”
翟元礼正默不作声陪着兰馨赏花看景,静谧中,楼上猝然响起突兀的一声摔东西的动静。
而后,一切又复归平静。
仿佛那乍一下的喧闹和隐约抬高的说话声,只是幻觉。
约莫过了两分钟,崔赫熏先行下楼,他走动生风,远远地就扬声道:“妈,我们先走了。”
他声音里透出一股子决然。
后头紧跟着,是未见其人,只闻其声的咆哮:“你这不肖子!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崔泰明的咆哮中,填满了鲜明的愤怒和失望。
接着又是一声“哗啦”声响,仿佛什么东西被当成了父子争端新的出气筒,被打碎了。
这声音传过来,在宽敞的大厅里回荡,给气氛添了几分紧张。
崔赫熏走到大厅的转角处,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穿过透明的空气,并不算过远地落在了坐在阳光下的翟元礼身上。
阳光洒下,为他镶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晕,白皙皮肤带着透亮,在阳光下跟块冷玉似的水头极足,如同神只一般。
翟元礼眼神也递过去。
崔赫熏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情绪,有无奈感、有占有欲。
好像还有些逃避和依恋。
崔赫熏好像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等他似的。
不管现下是个什么处境局面,也不管旁的条框规矩。
一般来讲,普通人跟自己父亲都吵起来已经不欢而散,要赶着出门去避免更多的争吵,哪还会有心思等谁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