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还是头一次听翟元礼因为担心公开处刑而亲口认真承认,他实际上对恋爱对象的性别不做要求。
之前翟元礼虽然也说,但都带着几分玩笑意味,或是笑不达眼底的敷敷衍衍,再或者是玩世不恭的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儿。
他分不清里头几分真,几分假。
亦不敢乱做揣测,让翟元礼这只敏感的小蜗牛方才探出触角来,就飞速缩回去。
在崔赫熏心里,翟元礼就是这么个带着硬壳儿的软体动物形象。
看起来坚硬,但实际上内里的肉儿软绵绵的,触感极佳。
随着信任度的提升,愿意在他面前摊开那坨软肉儿晒晒太阳的翟元礼,现在等同于光着个身子招摇过市。
除了一些他不愿用语言来表达的想法不好揣测,崔赫熏自认还是能拿捏七、八分翟元礼的动向。
那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崔赫熏笑得真诚,“那这样吧,我们休息几天,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翟元礼见能拖几天,自是求之不得,满口答应。
崔赫熏将话题带回了这桌“怪异盛宴”,试探道:“小礼,这些好吃吗?”
“唔——还行吧,都不错。”
崔赫熏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翟元礼从小金尊玉贵惯了,能得他句“还不错”,那就是“很可以”的意思了。
他知道今天跟翟元礼说的话够多了,再多说,翟元礼会觉得腻歪。
所以也没再找什么话题,只静静在一边陪着。
翟元礼吃饱喝足,主动问道:“要不要去玩会儿?”
“听你的。”
崔赫熏在管理方面是把好手,反正公司里这套东西都是自产自销。
他只需要安排好每颗螺丝应当在的位置,最后再行检阅即可。
之所以之前会加入最后测试的环节中去,也是以身作饵,为了钓翟元礼的兴致。
业务部的游戏测试不是摆设,游戏评测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翟元礼实际上一开始也挺疑惑,但最后也没发现什么反常的地方。
于是就当是崔赫熏这个老板当的闲得蛋疼,把第一手实验的活儿揽过来,一边儿玩儿一边给员工树立榜样,给下头人加点干劲儿打打鸡血什么的。
翟元礼家庭情况有点复杂,但实际上也没那么麻烦。
他的生身母亲因为沉迷赌博,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在差点儿把家业搞黄的边缘疯狂试探,最后和父亲离婚了。
一开始还有联系,再后来听说改嫁了,便再也没了消息。
后来父亲再婚,给他添了个妹妹。
但是翟元礼每每在家里头,都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插不进去那三口之家。
上一辈儿的连带关系几乎没有,最多的是利益场纠葛。
即便有,也因为他的疏于打理统统泡汤,不知谁是谁了。
不过他因为好玩儿,跟自己同辈的基本都能掺和到一起去,大大小小的圈子钻了不少,不过自认比较熟悉的也就几个人,主要以崔赫熏为首。
翟元礼祖上是闯关东过来的,没能走到最后,在金卫市扎了根儿,皇城脚下,自是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