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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元礼就这样养成了隔三差五地,去崔赫熏那儿过夜的习惯。
左右从前的工作因为“开挂”的缘故进行得顺利。
他若是想闲着,便是除了接见慕名而来的预约客户,以及从调研筛选里头摘人就好。
崔赫熏从事的生物实验室的工作管理严格,工作时间自是不必说,还有严格的保密条款。
所以关于工作方面,他们没什么话题可讲。
这方面无法填补的交流,自然而然就被翟元礼用“爱心晚餐”取代了。
有了恋人,从前那种能懒则懒,每日泡面的日子如过眼烟云,已不知所踪。
像是那些原本都不是他的生活,亦或是,它们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虽然他自知,自己的手艺跟崔赫熏比起来还差得远。
但是,从小就需要学会绝大部分事务自理的孩子,就算有过惫懒期,生活能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切后腌制好的鳕鱼块,经他手过了挂糊工序,被投入热油锅中,发出“哔啵”声,冒出的油烟随着抽油烟机的运作打着旋,扭动上升。
做饭的人闻了油烟味儿,会对食物本身少些兴致。
翟元礼也不例外。
但这种为心爱之人打点等待的感觉,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本身就是种享受。
无需再用任何山珍海味点缀,便是人间至味。
崔赫熏打开门。
家里虽然按照过往习惯来说,一打眼看起来就像是,本该是安静的,现下却多了很多人间烟火气。
不同于那些以往不用触碰,便知其冰冷的家具们带来的真实感。
这是幸福带来的,太过充盈饱足,反而有些失真的不真实感。
厨房和餐厅的灯亮着,让他知道,他的爱人在忙碌中等待他的归来。
崔赫熏换了鞋进屋,向厨房走去时,不自觉抚上了自己的心脏位置。
很满,很幸福。
他说不出什么溢美之词,只是被单纯的幸福充实,填满了过往的一切空虚渴望。
他扬声道:“元礼,我回来了。”
翟元礼将火关小,从厨房探出头来。
他满面喜色,对正走来的崔赫熏说:“去洗手、换衣服吧?”
“就差鳕鱼排了,马上可以开饭。”
“嗯。”崔赫熏应道,“最近有点忙,可能都会卡着点回来,没办法给你做饭了。”
翟元礼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关系,我们谁来都可以啊——”
崔赫熏飞速把自己拾掇好,赶到厨房帮忙盛饭。
坐在餐桌上,崔赫熏夹了块鳕鱼排到翟元礼碗里,正经地说:“借花献佛。”
“噗,哈哈哈,那为什么是借我的啊?”翟元礼忍俊不禁道。
崔赫熏立刻说:“下次用我的。”
翟元礼也是通过这些更进一步的相处,才发现崔赫熏之前那些不自信,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了。
崔赫熏除了规整的绅士版本常规流程外,完全不知道“打情骂俏”之类的亲密互动工作要如何进行。
崔赫熏根本没办法自然地做出来!
非要想着跟他拉近距离之下来表现的话,会让他有一种笨拙可爱的大熊,在歪歪扭扭驯服四肢,尝试跳舞给他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