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加入冰,能降低威士忌的温度,减少酒精的灼烧感,多了,则会使威士忌变得清淡乏味。
不过,因着他人造之身带来的特殊敏锐,不需要考虑当威士忌温度升高时才会显现出的香气和风味就是了,所以他钟爱加冰豪饮。
所以翟元礼的冷脸相对中那些深邃和未知,会在一定程度上挑起他犯罪欲和探究欲的深层里,那些无法见于人前的人格里延伸出的快感。
他会因着在某种程度上的支配成功,得到不同程度的精神满足,像是伸手可触星辰,还能将它们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这是种如造物主般无所不能的强大快乐。
现在能做的不多,但欲望却会随着时间增长而不知餮足地膨胀,他对能够影响翟元礼做出判断选择已不再感到无比满足,还期待得到更多,更加深入的融会贯通。
这就是为什么,他还会有些讨厌翟元礼总是云淡风轻的理性冷淡模样。
这是在喜欢这种复杂情感上,演化到爱后分岔出来的控制欲,他希望能在“与众不同”上,再加上一些别的什么。
崔赫熏跟翟元礼常年如连体婴似的形影不离,不分时间地点。
赖于这种亲密,这让崔赫熏很快就注意到翟元礼情绪有点不对。
具体的不对,他说不上来是哪儿,但是敏锐的感知和对翟元礼的熟悉,让他察觉翟元礼好像好几次想跟他说什么,却只是瞬间起了个头儿后戛然而止。
短短五分钟内,他不是双唇微启,就是喉结悄滑,偶尔还会肩头肌肉轻颤。
原本灵活的身躯说不出的僵硬,好像他有些难言的思绪困扰,从内里浮出,随着花洒水流涌出汇聚一片冲刷散落,穿过寸寸身体纹理滑向地漏,难觅其踪。
崔赫熏微一弯腰,从他这侧墙上的小篮子里拿出澡巾,“礼,帮我。”
翟元礼接过澡巾,慢慢帮崔赫熏寸寸擦洗。
他与崔赫熏面对着面,掌心隔着澡巾从肩头转过,看到了同以往一模一样的情形——那些水淅淅沥沥落下,顺着崔赫熏脖子或是自由发挥地落入锁骨上窝,积成一汪透亮小池。
这情形几年间明明看过无数次,可近两次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破土而出,如一粒粟米种子,悄悄钻进肥沃土壤中生根发芽。
他手下不自觉中刻意放慢了擦洗速度,脑子里回忆起方才看过的,移动硬盘里头的后续片段——图文并茂,生动……大概有趣。
那硬盘就在他身边墙面上挂着的铁艺篮子底部,由于一直放在口袋里,衣服收了这东西就没地方放。
他只能趁比崔赫熏出来的早了一步,先将东西藏在自己澡巾下头,待会儿再寻个机会带走,把这烫手玩意儿还给陈昌凯。
翟元礼鬼使神差的凑近低头,歪着脑袋,用舌头去舔舐锁骨上窝里头那汪积水,似猫喝水。
崔赫熏头皮一紧,脚趾不自觉扣紧了地面。
只一瞬错愕间隙,他便感受到那不同于水流的温润,在无意中扫过凹陷皮肤,又软又滑溜,带着与水不同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