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完毕，翟元礼点了下桌沿儿的按钮，面部识别屏随着机械手臂匀速降下。
他刷了脸支付账单起身，很自然地跟在崔赫熏身后，走出了缓缓升起的幕墙。
崔赫熏吃得满足，心情也好了些，反正他跟翟元礼未来纠缠的日子还长，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进度。
夜色中，凉风习习，带着一丝寒意。
翟元礼细心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崔赫熏的肩头。
崔赫熏乐了，“礼，你这么关心我，不如抱抱我。这衣服好歹是塞在你皮里头的，你这样给我穿上，我倒有种你想抱我但是不好意思的错觉。”
翟元礼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提议：“我们去楼上的室内泳池吧？”
“嗯？为什么？”
“外头有点冷。”
“怎么，怕我被冻坏了吗？”崔赫熏哭笑不得，他就是因为翟元礼这样带着隐秘关心，但是却又迟钝的样子总是欲罢不能。
他们的身体素质足以无视这种微小的温度变化，就算现在让他俩去北极游一下，也不至于当场要命。
可翟元礼就总是把他当成个易坏娃娃，用类似泡妞儿似的所作所为来关心爱护，这总能让他更心动不已。
【犯规，这狗贼，真犯规。】
翟元礼摇摇头，“我们这样是不会坏的，但是你会冷。”
“哈哈哈，好，听礼的。”
有了还热乎的电梯坠梯经验，崔赫熏现在对公司里的电梯都温柔了不少。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崔赫熏随手按了他们所处楼层的按键，识别了虹膜、指纹，还输了密码，电梯这才运作起来，带他们上去。
站在熟悉的走廊里，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却默契地朝着室内泳池的方向迈进。
崔赫熏习惯裸泳，反正除了他们二人，左右无人会用这层楼的娱乐设施，况且都这个点了，更不会有人半夜里加着班还过来游泳。
他把外套还给翟元礼，翟元礼穿上外套，将它们一同收了，成了个光溜溜的蜜色泥鳅。
只不过泥鳅没有他这么好的身材就是了。
崔赫熏把外来衣物一股脑全脱了，随手一扔，又将室内灯光悉数关闭，率先一跃，钻进了水里。
他在水上仰着，胳膊和腿协调着一同划水，晃晃荡荡地像条小船儿在水里头飘。
翟元礼找了条一次性泳裤穿好，也扑通一声跟着入水，问道：“怎么把灯关了？”
崔赫熏单手划水，举起一只手握成拳，伸着食指摆了摆，“你不懂，有情调。”
“情调？”
崔赫熏一扭头，看不远处的翟元礼站在齐胸的水里，若有所思，似乎是在思考情调的含义，被逗得双肩发抖，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沉进水里去。
“礼，你看，外面的月亮。”崔赫熏轻唤翟元礼，修长的手指向着窗外弯月遥遥一指。
城市的灯光璀璨耀眼，仿佛要将夜空撕裂，在这满城的霓虹之间，他们所在的这座全城最高的摩天大楼也显得无法独善其身，终要被五光十色的电光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