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都把控不住,还有什么灵长动物的智慧可讲?
当个废物,浑浑噩噩过也不算太差劲,不甘心什么的不过是庸人自扰之。
这些天可能真的是托了崔赫熏的福,他面对钢琴时的心态好多了。
翟元礼不会再想是为了谁去做什么,而是只为了自己快活去做,想弹琴便弹,不想就不做。
就这样简单。
但他不想放过崔赫熏,他太完美,完美到让翟元礼嫉妒。
充满爱的家庭,充满善意的友情,永远不乏追求者,做什么事情都顺风顺水。
在世上活了十八年,任何坎坷遇见他都会自觉让路。
这样完美的东西,就是要拿来破坏的,正巧,他有这个机会。
“我不是,那个……我没有对她有……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只是不想……”
翟元礼把半悬在空中的脚放下,一步步走近,“是在抱怨我吗?把你带去你不愿意去的地方,还放任别人戏弄你。还很开心看到你那副样子……”
崔赫熏并不知道翟元礼在想什么,还以为是因为他做了什么生气了。
但他瞬间驳回了自己这个猜想,现在好像并非这种情况,反而像是翟元礼突然变了副态度。
“不是学长的错,是我太差劲……”
……
他其实猜到过来着,但每次都忍不住继续靠近。
翟元礼太耀眼,他无法在和对方拉近关系后又若无其事地全身而退。
就像烛台旁的飞蛾,被烧得再也飞不动,仍想着飞向火光中以粉身碎骨换与火光共舞。
……
翟元礼简直是个一窍不通的暴君,他也不想管其他的。
……
“真可爱。”翟元礼笑着继续,“不过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在追随的,是什么样的人了吧?崔赫熏。”
翟元礼虚掐着崔赫熏的脖子,并没太用力,“是时候该从梦里醒过来了?”
“我没有,不是那些……我原本就没想着……能和学长有些什么过多的交集,我只要看着……”
崔赫熏被磋磨得一句话都要喘着气,断成好几部分说完,“但是,我好像……得到了更多……不知道是好事,还是不好……”
……
外头天光大亮,都快中午了。
翟元礼睁开眼,有些挥之不去的疲惫让他蔫蔫的。
翟元礼动了动身子,长出一口气。
“哈——”
他忘了拉窗帘,阳光带来的亮度有些刺眼。
翟元礼重新闭上眼睛,抬起手臂遮住眼皮,脑子在慢慢跟着清醒变得清明了些。
昨天他都干嘛了来着?
啊,是什么宁?
周宁,约了他去酒吧,他就把翟元礼带上了,还故意放纵那个拉大提琴的女的逗弄他。
接着他把崔赫熏带回家了……
不对,他把人带回来了!?
他……
翟元礼惊得从床上跳起来。
果然,他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正在看着他。
他满脸惊愕,像是昨晚被施暴的对象是他。
到底,不是,他没喝酒,这肯定不是什么酒精作用,所以到底怎么会像是脑子坏掉了似的做这种事?!
之前想归想,但是他脑子还是正常的,只不过一直在纠结而已,但是他居然真的实践了,对方还没有跟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