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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辞翊淡声:“方法有,便捷的法子便是寻些名伶歌姬,你身为国公府的公子,应该有门路寻到。”

颜星河嗤道:“我哪来的门路?你自个去寻。”

“我要有门路,还寻你合作?”傅辞翊摇首。

颜星河将棋子全都扔进了棋篓内:“既如此,这棋都不必下了。”

傅辞翊抬手:“别,你是合作的最佳人选。”

“从何说起?”颜星河抬眸睨他,“给你机会说清楚。”

傅辞翊浅笑:“众所周知,你我不对付。科举时便是对手,在翰林院内亦如是,到了内阁,你挑我的刺已不是一回两回了。”

颜星河跟着笑:“确实如此。”

颜芙凝也不去吵他们,待画作干透,便命人将画作送去装裱,自个也出了书房。

见她离开,傅辞翊继续道:“其实还有个最见效的法子便是从美人庄子入手,如此可以将太子彻底拉下马。”

“美人庄子。”颜星河喃喃道,“确实是个法子,但风险也大,毕竟牵扯到的朝臣甚多,且一般人进不去那庄子。”

傅辞翊不疾不徐道:“确实只有带着太子亲笔的帖子才能入内,里头机关重重,等闲之人难以进去查探。这便是我寻你合作的原因。你与我不对付这点可以大肆宣扬,届时太子定会拉拢你,你也可以借机投诚于他。如此拿到第一手的信息,将美人庄子牵涉的案子、朝臣等悉数掌握。”

颜星河嗓音不悦:“方才让我去寻名伶歌姬,这会你让我去太子的美人庄子鬼混?寻名伶歌姬是一回事,去鬼混,此事你敢说与我妹妹听么?”

“那不是让你去么?又不是我去。”

傅辞翊含笑垂眸,端起茶盏若无其事地抿了口茶。

“真是好算计。”颜星河气笑了,“你当我是什么人?”

“二舅哥。”傅辞翊抬眸又笑,“相信你有洁身自好的本事,我也想寻旁人合作,但你是最值得合作之人。”

颜星河摇首,沉吟片刻,就是没表态。

傅辞翊又道:“我若得空,易容之后装作你的随从陪你一道去。你先等太子拉拢,届时投诚,如何?”

颜星河还是不作声。

傅辞翊继续道:“有一事我想有必要让你知道,颜嫣儿如今在太子府,成了太子的玩物。太子明知她刚小产不久还留她,原因是她后腰有个与凝凝一般的胎记。”

闻言,颜星河面色一沉:“太子在觊觎我妹妹?”

“此事知道的人很少,太子瞒得也好。”

“我答应与你合作。”颜星河终于道。

当晚,颜芙凝与傅辞翊在颜家用了晚膳后回了傅家。

一回到自家府邸,傅辞翊便去了书房。

颜芙凝则回主院。

前院书房,傅辞翊吩咐冷风:“选几个臂力最强的,去东三街打铁铺帮忙。”

冷风好奇:“公子,是要打制什么兵刃?”

“嗯,连发弩与横刀。”

“好武器。”冷风高兴应下,“属下今夜就去南山选人。”

傅辞翊颔了颔首,与江河湖海道:“让你们去查左边眉毛有痣的女子,可有消息?”

傅江拱手:“未曾查到消息,请公子再给我们一些时日。”

“可以。”傅辞翊转眸与冷影道,“选几个人,这段时日密切留意晋王府动向。”

冷影抱拳称是。

分派好任务,傅辞翊也回了主院。

主院小书房内,颜芙凝正挑灯制作眼药膏。

她力气小,碾药碾得手酸,抬眸见他回来,忙对他招手:“夫君帮我。”

“这样的小事就累了?”傅辞翊眉峰微聚。

“什么话?这是给娘做的眼药膏,得需磨得很细很小才可。否则涂到眼睑内会疼,也会影响效果。”

“我来。”傅辞翊拉了袖子。

“先净手。”颜芙凝指了指一旁的水盆,“我想着娘的眼睛瞧不见,回到王府多有不便。虽说我不知道还需多久娘的眼睛能恢复如常,但最起码能早些见到光亮也好。”

傅辞翊细细洗手:“嗯,你有心了。”

--

翌日天气晴好。

皇帝服下更换了两味药的药汁后,感觉身体暖和起来,精神头也足了不少,当即宣布早朝。

不少太子阵营的朝臣见皇帝气色不错,纷纷暗忖太子给的消息是否出了问题。

待早朝结束,便有人直接去了太子府。

太子得知消息,眸色冷下。

另一边,蔡夫人将庶女蔡慕歌送上了马车。

“你姐姐在太子府过得孤单,她身为侧妃,不好时常回娘家来。你今日过去,多陪她说说话。”

蔡慕歌颔首:“是,母亲。”

“她若想你在太子府多住几日,你就同意。你姨娘这边,我会照看着。”蔡夫人又道。

蔡慕歌只好再次应下。

也不知何故,昨夜姨娘惹了父亲生气,罚姨娘闭门思过。

今日嫡母说会帮忙在父亲跟前说一说,既如此起要她去陪嫡姐,此等小事自然该应下。

她其实也可以不答应。

但嫡母与姨娘平素不合,万一嫡母落井下石,姨娘的问题就大了。

念及此,她还是决定去陪蔡慕诗。

蔡夫人给了车上婆子一个眼色,不多时,马车便驶离。

蔡慕诗得知消息,专门安排了一个院子给蔡慕歌住。

当蔡慕歌到时,身为姐姐的蔡慕诗热情相迎,并亲自将人带去院中。

她拉着她的手,温柔道:“妹妹终于来了,终于有人可以与我说说体己话。这是给你准备的院子,这几日你就安心住下。”

“姐姐。”

蔡慕歌不知嫡姐是什么路数,只打量周围环境。

见住宿条件比她在蔡家还好,心里一怔。

蔡慕诗又道:“你也知道太子妃与我关系不好,我在这府中,委实没人可以说话。如今你来了,我可高兴了。”

蔡慕歌这才放下心中警惕。

当晚,姐妹俩一道用膳。

眼看蔡慕歌毫无防备地喝下事先下了迷药的酒水,蔡慕诗便含笑给她夹菜。

“多吃点菜,光喝酒怎么成?”

蔡慕歌扶额:“姐姐,我怎么晕乎乎的?”

“是不是路上冷着了?”蔡慕诗对外道,“来人……”

立时有人入内:“侧妃有何吩咐?”

呯的一声,蔡慕歌倒在了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