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譓提着随身的宝剑就跑了出来,直奔载字辈三兄弟的房间。
现在他非常后悔,让几个小家伙一起睡。
本来,在“翔隆号”或者花旗国的黛青使馆的时候,载汲都是或者跟嫫嫫,或者跟奕譓本人住在一起的。毕竟载汲太小,没有大人照顾实在不放心。
可是倭奴人以倭奴国小房子少,只能给三个孩子提供一个房间。而三个小孩居然非常开心这样的安排。
奕譓知道,他们是贪图在一起玩。可是最终没有扫孩子们的兴,还是同意了。
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奕譓一直喊人,从服侍自己的侍卫,到照顾载汲的嫫嫫,结果一个人都没喊出来,甚至连值夜的都没一个回音的。
至于奕譓自己的几个贴身侍卫,此刻正靠着墙,像图门一样,咬牙切齿,身体僵硬的在梦里做斗争呢。
看到这个场景,奕譓很清楚,这是出了“怪”事儿了。
他顾不上别停留,一心惦记着载汲,很快就跑到了载汲的房间。
离房间挺远,就听见载汲的哭喊声。听着载汲一声声的叫着“阿玛”,奕譓内心都急成火了,一脚踢开图门,破门而入。
图门倒在地上,却还是没有醒。
载汲坐在床上哭,一看奕譓来了。先是一愣,随后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两步就冲到了奕譓的怀里。
“阿玛,阿玛救命啊,救命啊。吓死我了。”
“福哥莫怕,阿玛来了,阿玛在这儿呢。”奕譓温柔的安慰着载汲,将载汲紧紧的抱在怀里。
“阿玛,我做了恶梦,吓醒了。载泽哥,载澈哥,都叫不醒,图门也不醒。嫫嫫也喊不来。好可怕。”载汲毕竟是天才儿童,虽然受了极大的惊吓,但是还是能够将所经历的情境清楚明白的讲出来。只是讲的时候,一直在哭,而且全身都在颤抖。
“福哥莫怕。”
奕譓轻轻拍着载汲的背,试图给予他些许安慰。他的手探向宝剑,紧紧握住,仿佛这样就能抵御住所有的恶梦和恐惧。
他低头看着载汲,那个曾经充满活力、总是笑着的孩子此刻却泣不成声,这让他的心更加沉重。他知道,他必须找出事情的真相,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阿玛,你会保护我吗?”载汲哽咽着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当然会,你是阿玛的儿子。” 奕譓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阿玛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到你。”
听到这话,载汲的眼神稍微安定了一些,但泪水仍旧在眼眶中打转。
奕譓抱着载汲,走到图门身边,用脚轻轻踢了踢他,试图唤醒他。然而图门没有任何反应,就像被施加了某种魔法一样。
这让奕譓更加确信,这并不是普通的噩梦。他回头看了看载汲,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阿玛,泽哥和澈哥一直叫不醒!”载汲紧张地说道。
奕譓又走向载泽和载澈,轻轻的推了推两个侄子,再用力推了推,然后就放弃了。
显然,载泽和载澈是和自己的贴身侍卫和图门以及嫫嫫和其他所有应该被叫醒却至今没有一个醒过来的人一样,被某种力量人为的束缚在睡梦之中了。
当然,他们每个人的梦不一定是一样的,载汲做的是噩梦,奕譓做的却是美梦。至于图门和其他侍卫们,显然做的是战斗的梦。
看载泽和载澈的样子,大概和载汲一样,是恶梦。
可是他们为什么还不醒来,而只有载汲和自己醒过来了呢?奕譓一时想不明白,但是时间又不允许他想明白。
既然载泽和载澈叫不想,那就再去看看其他人吧。
奕譓想了想,说:“咱们去看看你载穆大哥。”说罢,抱着载汲准备离开房间。
“阿玛,外面好黑。”载汲叫声的说,说完,紧紧的靠在奕譓的肩膀上。
“福哥莫怕。勇敢一点。”奕譓把载汲抱得更紧,但脚下却没有停留。
他必须知道整个情况,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将要走出房间时,却终于明白了载汲所说的“外面好黑”是什么意思。
载汲并不是怕夜晚的黑暗,而是怕黑暗物体所控制的夜。
在门外,有一团团黑色的影子。
那黑影,并不是物质的,到像是雾或者气态,而且忽大忽小,渐渐连成一大片,越涨越大,几把整个院子都充满了。更是把出去的房门给堵住了。
“这。”奕譓愣住了,毕竟他也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
“桀桀桀”一个阴森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然后,一个黑发蒙面的白衣女子从黑暗中飘了出来。
“你们父子,不好好睡觉,惊扰了本尊,还想去哪儿啊?”黑发蒙面的白衣女子,阴阴的说。
她所说的,并不是黛青话,而是倭奴语。
奕譓紧紧抱住载汲,目光坚定地盯着那黑发蒙面的白衣女子。虽然他并不很通晓倭奴语,但能多少还是略懂一点,听得懂对方的基本意图。
而载汲,则完全听懂了,用黛青语翻译给了奕譓。
奕譓一惊,看来这个女子,并非人类,而是某种不属凡间的存在。
奕譓心中不禁一惊,他首先想到的是:“如果道末或者李伯约二人中有一个在这里就好了。”之前因为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灵异的事情,所以才放心的把道、李,二人留下来寻找失踪的“尚图”。万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这种情况。
“我们是黛青国的旅人,受倭奴天皇接待,暂住此地,绝无意冒犯尊驾之意。” 奕譓用不很流利的倭奴话回答,他故意提到倭奴天皇,心想或许这东西会对天皇有些顾忌,也未可知。
“黛青人?天皇的客人?”白衣女子轻轻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们触犯了这个空间的禁忌,以为自称是黛青人,又有那个冒牌货做后盾,就可以免责吗?没那么便宜。不提他还好,既然是他的客人,就请替他承受审判吧!”
黑暗中似乎有更多阴影在蠢蠢欲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连带着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因为语句有些复杂,奕譓这次完全没听懂这个白衣女子的倭奴话,好在有载汲替他翻译。当他明白自己提到天皇反而适得其反之后,奕譓也是非常后悔。
“我们不是故意闯入,既然是误会,我们这就离开便是。” 奕譓说着,慢慢后退,想要寻找一个逃离的机会。他心中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载汲,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然而,白衣女子却似乎并不打算放他们离去,“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黛青人都是这么没有礼貌的吗?”
她的声音刚落,那些黑暗中的阴影突然加速膨胀,如同活物般向奕譓和载汲袭来。奕譓猛地推开载汲,将他推向一旁相对安全的角落,自己则拔出腰间的宝剑,迎向那些黑暗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