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廷式本来是咄咄逼人外加歧视嘲讽,结果被塔尔玛的彬彬有礼回敬的反而显得自己太偏激了。特别是塔尔玛直言自己不懂什么,反而很虚心的要向文廷式求教学习。
如果文廷式再端着,那就太有失学者之风了,所以只能放下架子,以礼相待。
“马弟若有兴趣,兄倒确有一个建议。”文廷式说道:“弟在羊州将军常大人府上教授两位小公子,每周一课,后天刚好有课,弟若有兴,我与将军说说,让你也来旁听一下。”
文廷式的想法是,如果塔尔玛是假装包容,必然不肯屈尊旁听,因为那相当于变相的成了自己的“编外学生”。可是如果塔尔玛真的肯来,那就说明真的是有大度气量,倒是可以值得交往的了。
“那就多谢文兄了,想不到兄还与常将军有宾幕之谊,这倒是没有想到。”塔尔玛说没有想到是事实,原因有二。其一是常善出身古伦固山,而文廷式是羊州本地儒生;固山人普遍不屑与西尼普民交往,儒士又大既多轻看固山武夫,更因历史的原因憎恶古伦人,常善能够请得文廷士来自己府上教授子弟,实属意外。其二,据塔尔玛所掌握的情报,羊州将军常善虽然年过四旬,可是膝下并无亲生子女,只是其弟常绪的两个儿子,志锐、志钧长期寄养身边,想不到他居然还要为这两个侄子请先生。
“文兄既然肯到常将军府上授课,想来一定对常将军的为人很认可了吧。”塔尔玛问道。
“常将军虽然是武将出身,却非常重视教化,而且海纳百川,无论是西尼传统还是夷人学术,都能兼容并包,能够在其身边,也是文某之幸。”文廷式诚恳的答道。
“不过我听说常将军膝下并无亲生儿女,如果我没犯错的话,莫非是两位侄少爷?”塔尔玛又问道。
“马贤弟知道的还真不少,不错,正是两位侄少爷。”文廷式答道。
“我没记错的话,是叫文锐、文钧吧?”塔尔玛再问。
“正是文锐、文钧二位小公子。难道你们认识。”文廷式反问。
“小时候偶尔见过,一起玩过,只不过他们那时候太小,现在估计已经不一定还记不记得我了。呵呵,居然能够遇到故人,还真是难得啊。可喜可贺。”
“既然如此,那么后天就恭候贤弟喽。”文廷式起身准备告辞。
“再次谢过先生。”塔尔玛说着,还向文廷式深施一礼,搞得文廷式脸都红了,一旁的荣安也跟着笑了。
说到文锐、文钧两位少爷,塔尔玛还真是与他们有过很好的交情。
当时塔尔玛也只有十一二岁,已经随赛蜜勒氏进入王府。赛蜜勒家与塔塔拉家交好,所以赛蜜勒氏经常带上塔尔玛到塔塔拉家玩耍,偏偏塔塔拉家的两位小少爷,虽然当时还很幼小,脾气却是倔强得很,跟大多数从都玩不到一起,偏偏在塔尔玛面前就听话懂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