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羽魂经两世他大伤小伤不断,一向都是自己独自躲在幽暗之处自舔伤口,何时有人关心过他疼不疼?
“……不疼。”
夜重羽抿了抿唇后,轻声回应。
疼肯定是疼的,他又不是石头,可是这样的小伤对于那些断胳膊断腿和身体被刺穿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夏明烨知道小师弟有个倔脾气,就是疼也不会承认,何况伤口这么深怎能不疼?所以小师弟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沉默不语,托起夜重羽受伤的手,轻轻在上面吹了几口气。
“呼一呼就不疼了。”
温热的气轻抚在伤处,夜重羽却觉得烫烫的,被烫到的不只是他的手,还有他的心。
连呼几下后,夏明烨抽出自己腰间的飘带一圈一圈仔细小心的缠绕着伤处,动作轻柔的就像在触摸水面,生怕荡起一点涟漪。
“好了,我们回去吧,虽然你的身体能够自愈,但还是让九师弟看一下,我才能放心。”
夏明烨站起身,伸手将夜重羽拉起,然而他刚要走就被夜重羽拉了回来。
“大师兄,你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夏明烨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被起身的夜重羽塞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如意果,刚才在那边看到有,就顺手摘了,尝着还不错。”
“如意果?还有这种名字的东西?”
老父亲对儿子不会有防备之心,夏明烨对小师弟亦是如此,果子在他口中滚了几滚便开始嚼了起来。
别说,还挺好吃的。
只是,这味道怎么觉得有点像……
酒呢?
夏明烨醉了。
两眼一翻直接倒躺在夜重羽的怀里。
“大师兄,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醉浮生。”
夜重羽轻声细语,然而夏明烨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进耳中。
醉浮生,俗称酒果。
一种大尚国独有,却又在各大山峰上很常见的果子。一颗果子吞下相当于喝了一杯酒,入口留香,味道纯醇。
普通百姓家想喝酒又没钱买便会上山摘些这种果子回去,边吃饭边吃它,虽不能像真酒那般尽兴,但解一时之忧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果子一般人吃了没什么,可夏明烨和原主一样是个一杯倒的量,所以一颗下肚就直接醉倒在了夜重羽的怀里,以至于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
夜重羽痴痴的看着怀中人,忍不住先在那漂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大师兄,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刚刚不该撩动我的心。”
对夜重羽而言,别说夏明烨的一颦一笑,就是他因每次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看上去都有着巨大的诱惑力,那种诱惑力还在与日俱增。
夏明烨每日在授业堂盯着他看,看的他脸红心跳,看的他恨不得马上将他抱住,两人当着儒掌司和师兄弟们的面就好好亲昵一番。
可是他不能。
他只能忍,拼命的压抑自己内心中那份狂热和不断暴涨的欲望。
每天刚刚日出东方,他就在盼着日头西落,好让他能够以梦游为由顺理成章的爬上某人的床,借着两人肢体上的摩挲缓解心中的欲,贪婪的念。
他知道夏明烨每天都在盼着邂逅哪位仙姝,盼着能有一份好姻缘。
所以,虽然他每晚都可以借梦游的机会与夏明烨摩挲亲近,但也不敢有太过过分的举动,怕夏明烨会因此对他心生抗拒。
那种亲近接触就像自己可以搔痒却又总是搔不到准确的地方,让他更加的难受,也让他对那白玉无瑕的身体渴望倍增。
那样的日子实在太过煎熬。
他以前常到后山砍柴,自然识的醉浮生,刚刚被它探出来的枝丫勾住了袍角,便生了让夏明烨酒醉的心思。
这样做不为别的,只因经历的种种让他体内那颗因某人而躁动的心再也压制不住,他想趁此机会和某人好好在这如画美景中亲密一番。
于是,他喂夏明烨吃了醉浮生。
现在的夏明烨脸红红的,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如了他的意,这也就是他之所以说那果子叫如意果的原因。
夜重羽把夏明烨扶躺在地上,手臂搭上那总是摸不够的腰。
真的好细,好软。
他低头覆上那两片总也尝不够品不厌的唇,用力在那腰肢上揉捏几把后露出餍足的神情,就像中毒至深的人终于吃到了解药。
他的目光流连于某人的身体,不放过每一根发丝。
吻着身下人,轻轻拉开腰间的飘带和腰带,轻柔的掀开袍衣,将兴奋发烫又微微颤抖的手伸了进去。
接触到那嫩滑肌肤的一瞬,夜重羽闭上了眼睛,身体止不住的一阵颤栗……
“哟哟哟哟,世风日下,世风日下,这青天白日的就在这里做这种羞羞事。这个大师兄还真是够笨哟,成了自己小师弟的盘中餐都不自知。
这个小兄弟行啊,胆子够大的,竟然敢馋自己大师兄的身子。”
一个满含调笑之意的声音在梨花林中响起,飘忽不定。
夜重羽闻声不舍的放开了那两片莹润的唇,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柔情尽数褪去换上冷厉的目光。
夜重羽盼望刚刚那一刻已经很久却在情浓时被人打断,心情也从愉悦的顶点直接跌到了愤怒的谷底。
说话之人此时出现在夜重羽的身后,也从他那还未回头的背影上感到了浓浓的杀气,意识到什么后不禁发出一声低语。
“哎?你听的到我说话?”
夜重羽把夏明烨的袍衣整理了一下,盖上那片刚刚露出来的大好风光,把他的双手放在胸前摆好,才缓缓起身转头看向背后人。
那人和他一样一袭白袍,脸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模样,没有一条皱纹却有着满头的银发。
见夜重羽直勾勾恶狠狠盯着自己,那人更是觉得惊讶。
“哎?你不仅听得到我说话,还能看到我?”
“你不是人?”
“……小兄弟,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可我听着怎么那么像在骂人呢?”
“……”
那人开口调笑,夜重羽对此只回以冷眼如冰,身上的弑杀之气更浓。
“小兄弟,我劝你还是别对我动手的好,就你现在连灵根都未开的情况,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那人见夜重羽板着一张再不好好说话就打一架的臭脸,只能退身几步,飞身跃上一颗梨花树的树冠,双脚如蜻蜓点水般稳站在雪白的梨花上,仿佛他的身体就是那棵树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