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烨对原主是个怎样的人根本就不了解,若是一味的扮演很容易被熟识的人识破自己是个冒牌货,所以他昨晚已经想好今天该如何让众人接受自己这个全新的夏明烨。
他拧眉,捂住额头。
“小八啊,昨天晚上也不知为什么我的头突然疼的厉害,然后脑子就一阵一阵的犯糊涂,总感觉自己忘了很多事似的。”
“大师兄头疼?要不要我把九师弟叫来,让他给你看看?”
听陆海林这么一说,夏明烨就知道那个九师弟肯定会医术,要是真把他叫来了,自己不就穿帮了,连忙摆手。
“那倒不用,现在已经不疼了,只是以后我万一要是有什么想不起来的人或事,小八你可要提醒着我点啊,别让我闹出什么笑话来。”
夏明烨说完偷偷瞟向陆海林,从他的神情上看似乎对自己刚刚的那些说词并没有起什么疑心。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大师兄放心。”陆海林说完又想起昨晚夜重羽的事,忍不住试探性的开口。
“大师兄,对昨晚的安排……可还满意?”
陆海林这话一出口,夏明烨瞬间明白,合着昨晚是他把小师弟迷了送到原主床上的。
听我说,谢谢你。
夏明烨想破口大骂,可为了自己身为大师兄的新人设,又强忍下来。
“小八啊,我想你是误会了。”
“误会?”
“对啊,你大师兄我是个纯爷们儿,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况且现在我还年轻的很,目前还是想一切以修行课业为重。”
一听这话陆海林立马两腿一软,吓的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弓成虾米的脊背不停的哆嗦,样子卑微可怜至极。
“求大师兄恕罪!是我误以为大师兄对那个夜重羽有意,大师兄恕罪!!大师兄恕罪!!”
“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
一看陆海林那胆战心惊诚惶诚恐的样子,夏明烨就知道他以前应该也没少挨原主的折磨,连忙起身把他扶了起来。
“我们都是同门师兄弟,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不要动不动就跪。以前若我有什么做的过分的地方,还请你不要记在心上。”
夏明烨的主动示好和道歉让陆海林更懵了。
以往只要自己做了一点让大师兄不悦的事,不是被罚几个时辰跪就是要被罚当众自扇耳光,这也让他这个八师兄在其他师兄弟眼中成了一个窝囊无用的人,从而都对他没有丝毫敬意。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这么卑卑微微的苟活下去了,而刚刚……
大师兄不仅主动出手扶他,还对他和颜悦色。
他这是在做梦?
还是大师兄的脑子真的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陆海林的神情明显的放松了很多,眼中也有了喜色。
陆海林此刻心道,大师兄的脑子若真的出了问题才好,不记事更好啊,最好能把原来的一切都忘的干干净净。
如果真能这样的话,那他以后也许就不用再被大师兄当奴才那样呼来唤去,他也能在宗门内抬头挺胸的做人了。
夏明烨趁着这里没有别人,便又向陆海林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些主要信息,从而对自己的新身份又多了一些了解。
华缈宗,天下第一大仙门。
他夏明烨则是宗主师尊郎不离的首徒,雅号北华君,是个难得的修仙奇才,而昨天则是原主二十三岁的生辰,小师弟便是陆海林送给原主的生辰贺礼。
这礼送的也属实是牛逼,先让原主爽飞,若干年后再让礼物送原主归西。
细想下来,昨日是原主的生辰,原主却人在魂消,而自己就这么在人家要爽歪歪的大干一场的当口来了。
细品之下,这其中多少有那么点讽刺的味道。
“啊,对了,小八啊,你知道小师弟夜重羽现在在哪里吗?”
陆海林闻言望了望窗外的天色。
“这会儿他应该上山砍柴去了。”
“砍柴?怎么宗门内没有负责杂役的下人吗?”
对于夏明烨的提问,陆海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大师兄你……忘记了吗?因为夜重羽迟迟未能开灵根,你说宗门不养闲人,便让他每日都要去后山砍柴,而且每日不砍够十捆不许吃饭。”
“……”
夏明烨闻言顿时无语,心道原主啊原主,不作不死的典型代表还真是非你莫属。
为了能及时止损,为了早点挽回自己的形象,夏明烨扔下了手中的筷子就要去找小师弟。
起身前他望了一眼桌上昨天夜里就摆在那里的酒壶和酒杯……
也不知道这古代的酒到底是个什么味道,虽然大早上的就喝酒不太合适,但就凭自己在前世荣获无底洞称号的酒量也应该误不了什么。
夏明烨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在陆海林反应过来想说些什么时,他已经把酒喝了个点滴不剩。
别说,这酒味美醇厚,确实不错。
咣当!
前一秒夏明烨还在醉心于美酒的味道,后一秒就趴倒在桌面上的残羹剩饭之中,吓的陆海林连忙把他从剩粥里捞起,拨掉饭粒仔细查看。
还好还好,没有明显外伤。
看着醉成泥的大师兄,陆海林一脸的不解。
大师兄是个一杯倒的酒量,只因睡眠不好才会枉顾宗门内禁酒的规定在每日睡前饮上一杯以来助眠,今日怎么这一大早的就喝上了?
看来大师兄的脑子还真是出了问题。
在夏明烨还呼呼大睡时,一个身着宗色华丽锦袍的年轻男子在十几名随从的陪同下迈着一步三晃的嘚瑟步伐,以鼻孔朝天的架势走进了华缈宗的大门。
门中弟子见到来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躲的躲,闪的闪。
“喂,你,夏兄呢?”
宗袍男子气焰嚣张的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抓过一个只顾低头扫地的男仆没好气的询问。
男仆一见来人是忠勇侯的独子付启召,吓的连忙摇头。
“小……小侯爷,小……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的眼睛是摆设吗?华缈宗怎么老养你这种没用的废物。”
付启召一把将男仆推倒在地。
昨日是个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他本以为会在赌坊大杀四方,结果却将带去的本钱输了个精光。
钱他有的事,自然不心疼,只是心情不好,便想着来找好友夏明烨一起寻点乐子,此时正好拿眼前的男仆泄泄火气。
男仆被重重的推倒在地后刚想起身,却又遭到付启召一脚接一脚的重踢。
“没用的下贱东西!越看越不顺眼!!”
“我踢死你!”
“下贱东西!!”
……
几脚下去男仆已口吐鲜血,在场的众弟子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就在付启召踢的起劲时,他的后背被一根扔过来的木棍砸了一下。
咣当!
木棍掉到了地上。
付启召停了手上的动作,没好气的回过头,只见一个背着木柴的少年正在对他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