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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赵督军到!”

赵訾胥出现在楼上的走廊,穿着一身笔挺的督军制服,胸口的徽章挂了不下五六个,微微抬手致意,厅内三三两两的小圈子瞬间安静下来。

顾修玉站起身来,淡声道:“跟紧了我,仔细点自己个。”

两人并肩从沙发旁走到楼梯旁,就听到赵訾胥扬声开口:“上面准备了席宴,各位不妨移步二楼就坐。”

楼梯上铺着红底暗花的地毯,从二楼一路铺至到了大门口,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今晚这慈善晚会才算正式的步入正题。

时怀川跟在顾修玉身侧,时不时听见有人过来打招呼的寒暄,便停下脚步,立在一旁安静的就像是只漂亮摆件。

突然,兀沉的脚步声顿了顿,手腕一重。

他的手被顾修玉抓着挽进了臂弯里,看似教训的说着:“脚下这般慢,可是要所有人都在后面等着?让你跟紧点这都不明白?”

“嗯,知晓了,大帅。”时怀川扬起眉梢笑了笑,紧跟了几步,走在他身侧,余光注意到人群中不免有人窃窃私语,另外还有着三两个熟面孔。

哦?看来热闹的还不够。

二楼的布置要比一楼的厅堂更加雅致许多,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正中间摆着的长条饭桌能坐一二十人,另外旁边还有几张八仙桌摆开。

精致的菜肴随着众人入座后,被丫鬟小厮嗯捧着鱼贯而入。

今儿个主要是找这些富户豪绅出钱。

所以顾修玉并没有上座,而是带着宁洧川和赵督军打了招呼之后,走到左手边的上手第一张八仙桌坐下。

垂眸把玩着他的指尖,低声道:“有人看你多回了,川老板在这难道还有戏迷不成?”

刚刚在楼下开顾修玉玩笑的几个人也坐了过来,即便他压着声音,也难保同桌的几人听得见。

“哟,修玉这就护上了?难得啊,看你对某个人这么上心。”

“你们几个,典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毕竟是钻过被窝的人那可不得小心惯着?哪是你们几个单身汉能懂得滋味……”

顾修玉面对他们的嬉笑,随意的回嘴回去。

毫不顾忌的玩笑话,对方几个瞧着也没有介怀的样子,戏谑的翻了个白眼嘲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情窦初开?想当年哥几个捧着小娘子的时候,可就你一个孤家寡人……”

顾修玉一身匪气的拍在那人肩膀,笑骂道:“哦?哪家的小娘子如今还记着呢?不如我得空去家里串串门,和嫂夫人说道说道?”

“少挑拨啊,我家玉珍才没有这么小心眼呢……”

几人嬉笑的功夫。

赵訾胥慷慨激昂的救国演讲也说的差不多了,长桌上的坐着的人纷纷鼓起掌来。

顾修玉瞧着那些人一个个比死了亲爹还凝重的面色,只是危险的低笑着摇摇头,“和平的时候一个个往兜子里捞的比谁都凶,这时候让他们让外掏,可比剜肉剔骨还难受……”

“说的可不就是,咱们兄弟在前面搏命时候,这些人就可劲的捞钱,现在啊,也该轮到他们放放血了。”

“就看谁是最慢掏钱的那个,劳资明儿个就动身去他们镇子转转去……”

顾修玉垂眸,不置可否的低笑着。

将时怀川的凳子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挪了挪,肩膀撞着他的肩膀,歪头凑在耳边轻笑:“可会觉得没劲?”

“不会,就是这肘子有点远。”时怀川无辜的眨了眨眼,扬了扬下巴看向刚刚戏谑顾修玉情窦初开那个人面前的酱肘子。

“疏清,来,换个盘。”顾修玉二话不说的就指挥起来。

被称作疏清的男人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然后伸手将面前的酱肘子换了过来,调笑道:“你这也太惯着了,朝立可是你的前车之鉴。”

这时,边上的另一个男人急了。

手里夹着的烟圈狠狠抽了一大口朝着厉疏清的方向就吐了过去,呛的他猛烈咳嗽起来。

而那个男人在烟雾掩着的眉眼下,略带着些阴郁,沉声道:“说的好像疏清你身边就没几个钉子似的,这年头谁没曾真心错付过……”

“朝立你别急啊,还忘不掉呢?”

“早忘了……”

那人又是狠狠的咂了一口烟卷,看着火星子明明灭灭的在指尖缩短,狠狠的碾在了骨盘上,微眯着的眼睛在烟雾弥漫间沉寂的不带一丝光亮。

瞧着饭局吃的差不多,那人率先起身说着要去下洗手间,便转身走了出去。

顾修玉侧眸斜瞧着他背影,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厉疏清:“又不是不知晓朝立的脾气,怎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一会好好自罚三杯给朝立道歉。”

厉疏清往椅背上一靠,耸了耸肩膀无奈道:“知道了,我都还没说是谁就早忘了,啧,这情之一字伤人不浅呐……”

说这话的时候,他饶有深意的多看了宁洧川几眼。

不过这次倒是什么都没说了。

那边的募捐也终于有人带了头,这家说着捐多少银元,那家说着捐多少冬衣,还有说捐粮食食盐的……

赵訾胥身边站着位书记官,一边扬声重复着唱捐,一边低头在册子上着重勾上那么一笔,这么一来,这些老板自是不敢少报,只能往高了喊。

毕竟这道上的商家,谁都知晓这彼此身家大概几何。

捐的少了,少不得落人话柄。

眼看着募捐的事情差不多了,忽而坐在长桌最末尾的一位老板站了起来。

意有所指的问道:“督军请了我们这些人过来,为的是在保障战场上的军士们安心抗敌,我们自然是愿意为督军做这点贡献的。不过今儿个还有一位世家少爷也在此处,为何不起来发个话?宁少爷。”

他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道:“就是,咱们泗古城虽说白家败了,可至少这次也捐了三千冬衣出来,这宁家少爷既然来了,不做点表示恐怕说不过去吧?”

说话间,那人便朝着宁洧川这边走来。

顾修玉略微沉了沉眉,侧眸本想让副官将人轰出去,却只见宁洧川按住了他的手,展眉轻笑,笑意若即若离分不出深浅的安静坐在原位。

似是根本就听不懂那两个人说的是什么。

“宁洧川,你别以为你不出声就可以糊弄过去,你若是不捐,那便是有意要害前线将士于不顾,其心何其歹毒。”

那人说着就要上前去扣宁洧川的肩膀。

时怀川歪了歪肩膀避开,整个人有意无意的靠进了顾修玉的臂弯里,无辜的皱了皱眉:“这位先生您可是认错了人?宁洧川?倒是听过这个名字,我们长得很像吗?”

“你别装了,你这张脸烂成灰我都认得!”

时怀川闻言低低笑了笑,“这在座的人都知道,我是跟着大帅过来见见世面的戏子,如何又成了您口中的这位宁少爷了?”

说话间,乖顺的靠上了顾修玉的肩膀。

笑意浅淡的扬了扬眉梢:“大帅你说说,我可是他口中的宁家少爷?”

这一闹,将众人的视线都引了过来。

赵訾胥皱了皱眉,扬声问道:“顾大帅,既然人是你带来的,那你便和大家解释个清楚。这位先生,和你什么关系?”

顾修玉神色淡淡的将人拥住,“别紧张,就是朋友,暖过几次被窝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