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很显然是怀疑我的，他仔细的观察了我的表情，所及摇摇头道：“感觉不像是畏罪自杀，而且他们死的多少有些诡异。”
果然这个人在套我的话，但凡我表现得心虚，或者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必然都会加深他对我的怀疑。
不过好在我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而且都在脑子里演练了无数遍，包括怎么去说，怎么去回答警察的问题等等。
所以我自信刚才的表现天衣无缝。
至于杨炎为什么怀疑我，这个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几个不良少年少女说了什么！
毕竟他们都已经被抓起来了，昨晚我开车撞死那个大长腿女生的事情，他们肯定会跟警察说的。
不过那几个家伙没有直接报警，还挺奇怪。
大概是他们也不想自投罗网吧！
毕竟那几个家伙可都是恶鬼傀儡，而且被他们霸凌的那个女生死了，他们当然是不愿意就此事去报警。
我将这些事情在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但是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死的有些诡异？什么意思？难道是那个被他们霸凌致死的女生变成了鬼，去找他们报仇了？”
“我们是无神论者，再说了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肯定不能把死者的死亡原因推卸到鬼神上面。”
杨炎说着无奈的笑了笑。
“这倒也是。”
我点了点头，随即笑道：“不过杨科长，有些事情呢，还是不能不信的，要不然为什么会有我们749局这样的部门存在？你说是吧？”
“也对啊？要这么说的话，那这个案子其实应该交由你们749局来办才对。”
杨炎说着也笑了起来。
“我们随时协助你们的调查。”
我说着伸出手。
官话嘛，这东西还不是信手拈来。
“那就说好了，要是这案子有什么难以理解的部分，我可得再来叨扰你们。”
杨炎跟我握了握手，同样说着客气的话。
然后我和陈斌目送着他们离开。
临走的时候，杨炎还看了眼我的车前脸被撞的位置，但是他没有多问。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绝对不是撞在人身上所能够造成的车损。
“小李，那两个霸凌者的死，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目送着警车远去之后，陈斌忽然有些怀疑的问了我一声。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杀人狂，我只是想要消灭那些恶鬼而已，不至于去杀人。”
我说着无奈的摊了摊双手。
倒也不是说我信不过陈斌，而是这种事情，压根就不能告诉任何人。
别说是陈斌，即便是老杨和郭北雄，这种事儿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他们。
毕竟你告诉了别人自己杀过人，那就等同于将自己的命脉交到了别人手里。
“可是被恶鬼附身的人，如果不杀死宿主，恶鬼也很难被杀死的，说到底，那些被恶鬼附身的人，其实早就已经不是人了，他们不过是傀儡而已。”
陈斌说着冷笑了一声。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些傀儡，他们在这个社会上毕竟都是有身份的，扮演着人的角色，就会受到法律的保护，所以没办法轻易去杀掉他们，我想这也是雷局长昨晚直接放了他们的原因。”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确实是个很棘手的问题，即便我们知道了谁是恶鬼，只要他不暴露，我们就拿对方没办法。”
陈斌说着摊了摊双手。
“其实有一种办法，可以让恶鬼暴露自己，那就是激怒他，或者让他感受到疼痛。宿主身上遭受到的疼痛，恶鬼也同样感同身受，所以只要它无法承受这种疼痛的时候，自然就会反抗。”
我说着轻笑了一声，“反抗，也就意味着暴露。”
“那说到底还是动用私刑的问题，这个恐怕很难实现，首先我们没有这样的特权，而且现在是法治社会，也不容许动用私刑。”
陈斌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以说，我们现在能做的，其实很有限，既然这样，那就混日子呗，反正这749局的薪资待遇还不错。”
我说着轻笑了一声。
“这倒也是，想想当年的749局，那也是处理过很多非常特殊的大事件的，结果后来没有了用武之地，一样被解散掉了，即使现在重组，也没什么特权，做起事来束手束脚，想想就蛋疼。”
陈斌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我没有去抱怨，因为我知道抱怨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我只是需要749局的这个身份来隐藏自己，然后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到单位打了个卡，趴在办公桌上又眯了一会儿，然后我便直接离开了单位。
这会儿时间还早，于是我开车去4s店顺便修了一下车。
红姨的这辆黑色大奔，好歹也算是豪车，结果让我撞成了这个球样，要是红姨回来，非得找我麻烦不可。
趁着修车的功夫，我去了一趟警察局。
不过我没有进去，只是在对面的一家咖啡馆要了杯咖啡，然后坐在靠窗的位置，盯着门口出入的人。
因为我知道，那几个不良少女，肯定很快就会被保释出来的。
因为他们毕竟是未成年，而且估计家庭背景都不一般。
加上他们几个都只是从犯，不是主犯，所以可能连拘留都不会。
我在咖啡馆坐了一个多小时，快五点的时候，那三个不良少女和一个不良少年果然都被家里人保释了出来。
我拿起手边的资料，开始对照信息。
第一个出来的女生叫杨茜，她爸妈都是教育局的领导。
第二个出来的男生叫刘彦龙，家里是做生意的。
我下午在单位没事儿干，所以把这几个家伙的资料都调了出来，并且打印了一份。
这就是身为公职人员的好处，你多少还是有些便宜行事的权力的，最起码掌握这些资料轻而易举。
很快剩下的那两个女生也出来了。
看她们蹦蹦跳跳，显然完全没把同学的死亡当成一回事儿，更没有半点儿悔意什么的。
也是，这几个家伙都已经是傀儡，被恶鬼操控着，哪来的悔意这种东西？
那是人才会拥有的，但她们压根就不是人。
我没有急着跟上去，因为我手中的资料详细记载着她们的家庭住址。
顺便在咖啡店吃了份披萨，然后我去4S店开上自己的车，又回到家拿了家伙什。
这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我独自出门，隐入黑夜。
杀戮，也从这一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