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两个房间隔得不远。
刚接触到柔软的大床,乔兮拿起盒子利落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这样,就没人再来打扰她。
红色的绸带经历自然的洗礼,早已不复往日的色彩。
叠起来的地方,该是被风吹着反复研磨过好多次,竟生生从此处断成两截。
那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却黑的依旧。
秦北言。
翻过来,正是她的名字。
“乔兮。”
她小声地念了一遍,像是不敢相信般,细细摩挲着那两个字。
“是乔乔的名字,两次写的,都是你。”
秦北言从背后抱住乔兮,如同鸟类张开翅膀,将珍视的另一半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整个后背毫不保留地交给她的爱人。
乔兮不可思议地嘟囔着:“怎么会是我呢?不该是我的……”
就算那时他的心里没有顾嘉禾,也没有爱上自己呀。
这是秦北言亲口说的。
他说过很多次,两人分开后,秦北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自己的感情是爱。
因为这个原因,乔兮一直觉得齐宇下午说的那些存在很大的水分。
哪有人不爱妻子,还愿意跟对方过完一生。
难道阿言有受虐倾向吗?
“还有东西呢。”
秦北言的下巴在女人的颈窝处蹭了又蹭,催着她快打开另一样东西。
绸带的下面,竟还压着一张签文。
“再,斯可矣。”
又读了好几遍,乔兮还是想不通签文里暗示着什么。
“一开始,我以为上天的意思是,吵架了要多想想。所以,我每次都会到寺院找大师交流一二。”
去的次数多了,秦北言忍不住想,是不是他理解错了。
他和乔兮的相处方式,完全没有改变过。
“后来,我才知道,它的意思是,我们命中注定要分开一次的。”
这次没成功,不妨再试一次。
只是,主动出击的人变成了秦北言。
“为什么会是我?以我们几年前剑拔弩张的架势,我以为,阿言会迫不及待地甩开我。”
提起伤心事,乔兮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
秦北言紧紧抱着身前的女人,不错过她任何一丝茫然和不安。
他俯下身温声哄着:“小时候,我问爸爸‘妻子’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是除了父母外唯一一个能陪我一辈子的人。要是以后我也找到自己的有缘人,就要只对她一个人好。所以,从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起,我便认定了要和乔乔一生一世。”
两次都是乔乔,因为秦北言从未想到与除妻子外的其他女人共度余生。
是了,乔兮突然想起来
求婚时,秦北言确实说过,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不懂“妻子”二字在男人的心里含义竟如此重,乔兮那时只顾纠结,为什么不是爱人。
“阿言,你该告诉我的呀。”
乔兮委屈地抱住他,眼泪簌簌落下。
真恨秦北言就像个棒槌,什么都藏在心底,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最后,万念俱灰间,乔兮没一点犹豫地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他们,生生磋磨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