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谈过一次正经恋爱的他不懂秦北言和乔兮间的弯弯绕绕。
私心里,齐宇希望兄弟求的是早点一别两宽。
夫妻俩再以这种频率吵下去,他真的没几天好活了。
连续光顾寺院半年多,加上每次来秦北言都会捐一笔不菲的香油钱,他们甚至在寺里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小房间。
大师总是话里有话,齐宇听不了几句便被深奥的佛法绕得昏昏欲睡。
他就是个俗人,做不到像秦北言那样和大师论上一论。
每一次,秦北言和寺中的大师下棋时,齐宇能做的就是乖乖待在他们旁边品着寺里自己产的老茶。
连续喝了好几个月,他觉得身上散出的汗里都有一股无法忽视的茶香味。
“直到阿言这次从m国回来,我们又去到灵云寺时,我才终于窥见问题的答案。”
灵云寺的后院正中央有一棵苍天大树,翠绿挺拔的树枝上缠满一条条红色的飘带。
据说,只要将写上自己和另一半名字的带子挂在树上最高的地方,二人就能幸福、美满地过完一生。
齐宇还是第一次听寺庙里的小师傅讲这个鲜为人知的传说。
微凉的晚风拂过树梢,满树红绸沙沙作响,如同数不清的蝴蝶振翅欲飞。
最高处的那几根带子经过无数日夜的风吹雨淋,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树下,搭着一把上树用的木梯子。
来了无数次,他只以为每一条带子都是用来祈福的。
没成想,满树红绸还有一层更深的含意。
反正他也无心情啊爱呀,这棵求好姻缘的大树对齐宇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若是可以求母亲一生安康,他倒愿意看一看最高处的风景如何。
正欲离开,齐宇瞧见有人踩上粗壮的树干,企图攀到最高处。
还真有痴情种。
齐宇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观察着那人能不能求到他的一生一世。
正是疯狂生长的夏季,整棵树枝繁叶茂,还真不好爬。
树丛掩映间,执着的男人用了好久才爬到最高处。
看来大哥出国一趟,审美还和以前一样差。
来寺庙一趟,还能遇到有人和他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要不要也挂上一根,求段好姻缘?”
身后响起大师的声音。
本该在房间里下棋的人不知何时来到这儿,莫非,树顶用尽全部力气挂带子的人,真是秦北言?
“也?”
齐宇敏锐地捕捉到大师话里的关键。
有时候,他找不出空档陪秦北言过来,康成帆成了另一位寺院常客。
或许,不为人知的故事恰巧发生在自己缺席的那几次里。
“一带落,终有另一条新的带子挂上。”
大师注视着不远处的人,而齐宇也看清了他的脸。
秦北言的绸带挂上不过一年不到,按照常理,不可能那么快落下来。
许是姻缘自有天注定,他们离婚后不久,那根带子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收到僧人发来的图片时,他有一瞬惋惜与不舍。
究竟在流连什么,连秦北言自己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