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人出了小楼,一辆马车已停在楼前,一见马车陈雯笑道:“有它我放心了”
霍九楼笑着看了一眼陈雯:“放心吧,您与老夫人早些休息”,说完上了马车。
目送马车出了院子,老夫人拉着陈雯入小楼关门进了书房,苦笑道:“赶紧给娘倒杯茶,娘快吓死了”。
“娘您真厉害,太佩服您了”,姜还是老的辣,忙倒了两盏茶。
喝了两口缓了片刻,长出一口气:“娘也胆颤心惊”,一个箱子三千万两……闻所未闻。
马车离开一会儿,两辆马车回来,杜仲讪讪的进了书房:“娘,还是您与娘子聪明,儿愚钝又小气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知道就好,一个银柜三千万两,几件饰物八百万,两袍八十万,娘也吓的不清”
“娘……不是箱子吗?”,杜仲一惊。
“霍九楼说是柜,我儿媳料已人去空楼,可对?”,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杜仲忙回道:“娘子料事如神,屋子里都空了,还烧了把大火,杜成已查,老掌柜跟娘子一样诈死离开了”
老夫人笑道:“好,他这一死保全了三家,他侄儿日后再无人知,你也无人知,他也无人知,唯一知的便是我儿媳,走一看三,果敢睿智”
陈雯揉了揉脸:“娘,莫乱夸,儿媳被您夸晕了,缓缓让夫君送您回去休息,您是儿媳的定海神针,千万别累着”
“这话娘爱听,明日十万金饰五成挑金锁,只说给我傍身。选完相送他百件,都送男饰,给你两个爹你两个伯父,杜成和安泰各十支,莫心疼,既有名了利便要均分。周家给四十根,两个秀才不可太寒酸”,老夫人仔细提点:“女子每人一对金镯,一共才六个女子,余下你包百件厚重的让他转送王妃,百件转送李夫人,日后她二人再不敢算计你,但也不会再与你有交集,各自安好”
“娘,我听懂了,她们怕我告黑状,还是您厉害”,娘是高手啊。
“哈哈哈哈,娘不及你,天胆啊,你就等着让你爹娘骂吧”,老夫人起身笑道:“霍九楼现在睡觉都能笑醒,他必重金盖下顶级粮仓,东地再无忧”
“……娘您不说呗”,陈雯面色一讪。
“娘不说能被你爹训死”,凭空打了个哆嗦,死道友莫死贫道吧。
目送母子二人出了小楼,叹了口气,风头出大了,近四千万两啊,怎么收场。
一个时辰后杜仲讪讪的跟在陈鹏身后进了小楼。
“明日事一了,哪也不许让她去,你也不许出门,你们两个无事不可出庄子”,陈鹏气的抬腿踹了一脚杜仲:“滚回楼上去”
“是,爹,您别生气,儿子这就滚”,施了一礼赶紧溜上楼。
一见夫君上楼陈雯忙仔细检查一下柜门,杜仲进来叹了口气:“是为夫不好,连累娘子了”
“……爹娘训你了?”,夫君替自己扛雷了。
“没事,不然我也跑累了,只当陪娘子……刚娘没提给为夫,为夫也要,我也没有,我也要百支”,杜仲一脸憋屈:“娘子,杜老夫人是不是我亲娘”
“……许夫君是捡的,没事,明日必给夫君包回百支”,憋着笑一脸正色:“杜宸也没说给,小王爷也没说,必是不用了”
“给吧,都十支,为夫也十支,娘定忘了,你直接让霍九楼带回去给他们”,杜仲一把拉过人:“扳指别卖,直接送他,那个不是皇室之物,让他欠你份人情,他箭术高超,得此物比给他什么都强”
“行,我记下了”,他是发了,哎,好气。
“爹娘明日上街买布,说要累死你这个小兔崽子,娘子一天做一件,莫傻乎乎的做起没完,我让安泰开那个楼,都弄那屋去,我看着也烦”,别把娘子累坏了。
“……放那楼好好保管着,日后做库房,一块布不许拿过来”,这是要干嘛?
“是,咱再不做,日后为夫叫人来做,娘子莫管了”,爹娘许是吓唬人:“娘子明日还要出门,赶紧休息”。
锁了书房回到卧室,这才安静下来。
早上吃过早饭,换了身月牙白交领窄腰宽袖的锦缎夹棉袍,一双白靴,出尘不染。
低盘发髻,一支金扇步摇,让四个伙计赶车先去货行等着,带着陈安泰一一叮嘱。
马车工夫不大也到了,陈安泰赶紧与车夫打了招呼坐到右挎沿儿,陈雯被杜仲抱上马车,这才关了轿门。
一到货行门口,霍九楼迎了上来,陈安泰刚要下马车磕头,连车夫一把拦住:“装不认识他”
“是”,忙稳下心神等在一旁。
霍九楼开轿门扶着陈雯下了轿:“走吧,东西我已送进去了,只等你领了义捐便可”
“这么快,好”,这可省心了。
领着陈安泰三人进了货行外办处,上次的老者笑着迎上来:“陈夫人,您令老朽刮目相看啊,您为东地做了件大好事,您快过来清点一下”
“您言重了,好”,一一清点收起扳指笑道:“这枚不卖,那些也差不多了,这枚在下送给您,保护好自己,多杀贼人,护东地平安”
霍九楼一愣,心头酸涨:“多谢陈夫人相护”,忙双手接过。
规规矩矩写了几个字,与之前的草书判若两人,霍九楼一旁了然点了点头,够谨慎。
余下按杜老夫人吩咐的一一照做,两刻钟后辞别霍九楼,与陈安泰带上余下的金饰上了马车。
“九楼,这么多咱们怎么办?”,车夫看了一眼手上拿着五个匣子的霍九楼问道。
“八交,按丫头教的全换了金元宝,他们负责送到东王府,听意思明日金子到王府就是一比十,他们说我赚大发了……咱们盖最好的粮仓,多建桥,今年必涝,早筑堤,有了这五六千万两我什么也不怕了。先去李夫人府,丫头送她百金托我送去”,霍九楼踌躇满志。
“是”,马车片刻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