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队，海滨城的丧尸不对劲。”
车辆不时颠簸，那是碾过挡路丧尸尸体的动响。
透过越野车的玻璃，两侧街景快速消退。
简期的这句话落下，驾驶位的人嗯了一声。
“哪里不对劲，丧尸人数不是挺多的么。”
赵无听两人打哑谜似的，探头看向后视镜，后头几只面目狰狞的丧尸正狂追车辆。
“你们说的是追车的丧尸不对劲吗？”
简期看了他一眼，想到以他的智商定是理解不了，也没有卖关子，主动解释道。
“这一路过来，通过观察我发现海滨城的丧尸分两波流向，一波向烈焰基地，另外一波向相反的方向走。”
至于去哪，他暂时没想到。
丧尸一般都是扎堆前进，这么出现俩种不同的趋向，还是令人止不住探究。
听完简期的一番话，赵无偏头看向窗外，仔细观察起来。
路边随处可见面目狰狞衣衫脏污纳垢的丧尸围聚啃食着腐尸。
而这其中，偶尔会有一两只穿着干净的丧尸路过。
他们手里提着个血糊糊的东西，赵无暂时没看出来，但表情好像莫名挺开心的。
还想再细看，车已经开远了。
他揉揉眼睛，相信刚才是眼花了。
丧尸怎么会有人类开心的表情。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电线杆旁边两个丧尸吸引去了，“那两丧尸饿急眼了吧，居然在互相啃手指。”
“不是啃手指。”
开车的程千忽然搭话，“之前的丧尸观察记录里有，他们咬手指的行为是在求爱。”
闻言，简期眉头动了动，“程队，你确定是求爱吗？”
程千从后视镜瞥了简期一眼，“研究所提供的记录。”
话里意思就是确定了。
简期垂眸注视着食指指腹，出神片刻。
如果林初九真是丧尸的话，那么之前含咬他手指的行为就是在向他求爱了。
当时，他…没有拒绝。
车辆停在烈焰基地前。
程千开口，“进入烈焰基地后，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是，程队！”
……
“林除！”
还没进门，里头一道兴奋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破旧的小木门被推开，左壹冲过来，距离三步快要靠近时，他刹时止住脚步，面颊高兴的神色卡住。
林初九不明所以，“怎么了左壹？”
他看着林初九，鼻尖嗅了几下，一脸不可置信。
“林除，你不要我了？”
“林除，你对谁求爱了？”
那股委屈劲都要化成实质了。
小门里又走出一个男人，他一手抓起左壹后衣领，将人提开塞进小木屋里。
汪无许瞧着林初九，还没多大情绪波动。
他的标记可以掌握林初九的动向，但是从林初九进入烈焰基地开始，就有一道力量将标记屏蔽了。
而力量的来源，就是丧尸王。
“和你求爱的那人是丧尸王。”
什劳子求爱。
林初九一本正经解释，“那家伙威胁强行掰我牙咬的。”
汪无许：“说吧，这趟出来什么事。”
“我需要大家和我一起找余桉以前住的家，就在这附近的一个小渔村。”
余桉的眼睛和实验体很像，林初九怀疑他们两人有关系。
或许这会是一个突破口。
“简单。”
汪无许打了个响指。
一阵窸窣过后。
周围原本破旧的房屋里齐刷刷探出许多脑袋，伴随的是异口同声的呼声。
“汪汪！”
“汪汪！”
“汪汪！”
这队伍可比之前庞大不少。
这群丧尸学的最快的人类语言就是喊他汪汪。
汪无许掏掏耳朵，已经对这称呼免疫了。
“闭嘴。”
随着他话音落下，刚才还汪个不停的丧尸瞬间安静，一双双灰雾眼睛期待的看着汪无许，等待吩咐。
汪无许将刚扔进小木屋里关着的左壹又提溜了出来。
左壹一眼锁定林初九，朝他伸出双手讨要抱抱，“林除，别不要我。”
林初九摸了摸左壹脑袋。
汪无许啧一声，“哭不出眼泪别装了，赶紧给我去找人。”
“林除～”左壹更委屈了。
“不用理他，这些表情是他跟着人类小孩学的。”
说完汪无许抡着胳膊将左壹提在手里转几圈，对准空中用力抛出去。
piu一下，左壹扑腾着手就像流星一样被甩飞出去了。
接着，汪无许看向其他丧尸，那意味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周围丧尸瞬间四散开来有模有样开始寻找。
“落地那有软垫子，摔不死他。” 汪无许拍拍手，“这下清静多了。”
“……你经常扔他？”
“也就五六七八次吧。”
汪无许活动着手腕，视线忽然落在和林初九对上。
他声音阴恻恻响在林初九耳边，“你再叫我汪汪哥我连你也一起扔。”
林初九顿时三步并两，和他拉开距离。
汪无许盯着林初九看了几秒，忽然摇摇头，走在前面。
“左壹和你挺像的。”
林初九没听明白，追上他的步伐，“哪里像？”
“都是缺心眼，笨蛋。”
“……”怎么还带人身攻击。
林初九摸摸口袋，从中拿出一个黑色晶体方块。
“这是我从基地带出来的传音器，你留着，之后方便联系。”
汪无许接过，随手揣口袋里。
沙滩上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
汪无许的声音夹在海风中。
“你怀疑余桉是丧尸王么？”
“嗯，感觉他很奇怪，精神力强大得不像异能者。”
林初九抿了抿唇，“余桉的眼睛很像实验体，但长相又完全不同，而且余桉有心跳。”
汪无许脚步一顿，“他强行把食指给你咬的时候，你有没有看清血是什么颜色的？”
汪无许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林初九，他仔细回想昨晚的情景。
“他在我咬完时候，就把血擦了，我没有看清是什么颜色。”
“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检测。”
“是什么？”
汪无许目光落在林初九白皙的脖颈上，“这就看你愿不愿意牺牲了。”
天色渐晚。
左壹满身沙土，手握一张照片朝林初九奔来。
“林除，我找到了！”
左壹没刹住脚，和林初九扑了个满怀，他借机蹭了蹭了林除脖颈。
“房子里的东西都被烧光了，我只找到这张照片。”
“辛苦你了。”
林初九将人扶站好，看起那照片来。
一张被烧毁掉大半的合影展现出来。
〈3班研究室集体合影〉
林初九一眼锁定了站在最边缘的男生，他的头发占了大半张脸，戴着一副方框眼镜，其他人多少都带着笑，他面无表情，透着阴沉，是个不起眼的小透明。
而这人正是余桉。
所以，实验体丧尸和余桉是两个人？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