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坐在傅少则腿上,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傅少则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垂眸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喉咙有些干涩,伸手抹了把她脸上的泪水。
又抬头看着病床上的傅允诺。
他睡了两天,依旧没有醒的迹象。
这一下又一下的,傅少则脑袋也是有些疼,低下了头,用力的闭了闭眼睛。
在傅少则知道他的主治医生丹尼斯是理查德的徒弟后,他就立马联系上了理查德,通过他这个渠道联系了丹尼斯。
从丹尼斯的口中得知傅允诺的病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像他以前一样,出现了精神分裂的症状。
而这次受的刺激过大,直接晕了,两天了都没醒。
傅少则深深吐了口气,他到底走上了他的老路了。
温白窝在他怀里睡得有些难受,有些不舒服的扭动了下身躯。
傅少则没办法,想着先把她抱回住处。
在临走前,傅少则不放心的看了眼昏睡的傅允诺。
又看了眼怀里睡得不安稳的温白,片刻,轻轻关上了门,抱着温白离开。
门关上的时候,傅允诺睫毛微微颤抖,手上的拳头也不自觉的握紧。
片刻,又睡沉了下去。
……
就离开那么一会功夫,傅允诺就不见了。
“找到人了吗!?”
温白脸色苍白的看向了匆匆赶回来的傅少则,小脸满是恐惧。
傅少则摇了摇头,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低声安抚。
“没事的,会找到他的,我把组织里的人都派出去找了。”
温白慌了手脚,抖着声音。
“你说他怎么就不见了啊,他到底去哪里了啊?”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人突然叫出声。
“找到了!”
傅少则和温白都一愣,往刚刚喊叫的人方向看了过去。
傅允诺漫无目的的往他们的方向走,脚上还没穿着鞋,眼神呆滞。
温白呼吸一窒,踉跄着脚步往傅允诺的方向走去。
“诺诺,你……”
结果还没靠近他,傅允诺就被吓到了,像个被吓到的惊弓之鸟一样,往旁边躲,整个蹲在角落里抱着脑袋,身躯不停的颤抖。
看着傅允诺这样子,饶是一向沉稳的傅少则也不由得一愣。
温白怔怔的看着角落里的傅允诺,小脸僵硬。
她想伸手摸摸他,结果还没靠近。
“诺诺……”
傅允诺突然大哭出声,整个人又往旁边缩了缩。
“别碰我!”
温白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殆尽,整个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他这是怎么了?
傅少则在她身后抱住她,安抚出声。
“老婆,没事的。”
温白没有应,震惊的看着缩在一旁角落里的傅允诺。
傅少则注意到傅允诺手上还拿着一张白纸,上面还写着林渺二字。
傅少则试探性的问出了声。
“你是在找林渺吗?”
一直在颤抖的傅允诺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林渺的名字,浑身一震。
趴在臂弯里的脑袋缓缓的看向了傅少则。
走近之后看清了傅允诺脸上的表情后,脆弱惶恐的的表情深深刺疼了傅少则和温白的双眼。
“你认识……她吗?”
傅允诺突然哽咽着出声,鼻音特别重。
温白倒吸了一口冷气,震惊的看向面前陌生的傅允诺。
他好像不认识他们了一样。
温白想上前摸摸他,傅允诺又往旁边缩了缩,整个人被吓得颤抖。
手僵硬在空中。
温白彻底愣在了原地。
傅少则也是脸色一僵,难以置信的问出了声。
“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傅允诺看了他们一眼,又摇了摇头,抱紧了手上写着林渺名字的白纸。
“不认识。”
短短三个字把傅少则和温白都推进了冰窖。
傅少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愣愣的看着他。
温白彻底被吓懵了,抖着手拉着傅少则的手。
“他……怎么了啊?怎么连我们都不认识了。”
傅少则强忍着内心的惶恐,伸手把温白捞进怀里,安抚出声。
“没事,我让丹尼斯给他检查一下。”
傅允诺没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又像是眼眶里的泪水太多了,视线有些模糊,他又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整个过程显得笨拙又幼稚。
傅允诺抿了抿唇,看着刚刚叫林渺的傅少则,鼓足了勇气才出声。
“哥哥,能告诉我渺渺在哪里吗?我一起床她就不见了。”
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傅少则脸色一僵。
哥哥?
恰在这时。
丹尼斯匆匆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瘦骨嶙峋的理查德。
看着眼前的场景,几人都一愣。
傅允诺见穿着白大褂的人靠近,更是被吓得发抖,往旁边躲。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穿着白大褂的人,心里就有种恐惧感。
傅允诺抱着手里发皱的纸张往外跑,满脸恐惧。
“诺诺!”
温白慌张的看着傅允诺往外面跑,心一跳。
“拦住他!”
傅少则朝着门口的保镖大喊。
傅允诺还没跑出门,就被一群人给拦下了。
“放开我!别碰我!”
傅允诺突然崩溃大喊,剧烈的挣扎。
在挣扎的途中,他的纸张被扯烂了,上面写着林渺两个字的纸张被撕开了。
撕开的纸张映入眼帘,傅允诺脸色陡然变得狰狞,眼泪纵横。
“放开我!我的渺渺!”
丹尼斯看他的情况不对劲,连忙朝着旁边的护士大喊。
“镇定剂,快!”
护士把镇定剂送过来后,丹尼斯强硬的拽过他的手臂戳了进去。
傅允诺浑身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温白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到底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双眼一黑,晕在了傅少则怀里。
傅少则心一跳,脸色吓得苍白。
“老婆!老婆!”
场景一片乱。
……
“他是怎么回事?”
傅少则空茫茫的看着床上的傅允诺,这一刻,感受到了无尽的疲劳。
丹尼斯看着手上的报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因为傅少则的关系,理查德也来了,二十多年过去了,原本的一头白发更是没有几根了。
“创伤性记忆丧失。”
理查德突然出声。
听此,傅少则一愣。
“什么意思?”
理查德低咳了两声,朝丹尼斯挥了挥手示意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