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我一个月,总该气消了吧?”
予溪佯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淡定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你又不是没吃饭,谁饿着你了?”
宋涵也是气笑了,看她这副样子恨得牙痒痒,没忍住又低头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
予溪瞪了他一眼,推开他。
“属狗的吗?”
宋涵舔了舔唇,没应她的问题,整个人靠在她身上。
“能不能让我吃块肉,我快要憋死了。”
“今早的剩菜还有两块牛肉吧,去吃啊。”
予溪强忍着笑意出声。
宋涵唇线拉直,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显然有些不开心了。
予溪也不逗他了,拍了拍他的脑袋。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
“什么正事?”
“下周四是我爸妈的祭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祭拜一下他们?”
予溪捏了捏他的手,有些忐忑的出声。
宋涵微微一愣,她说的爸妈应该说的是养父母,她从没跟自己提过,她一直也不想提以前的事,宋涵也不敢问。
现在她突然和自己说起,宋涵还真有些欣慰。
“去,怎么不去?你爸妈不就是我爸妈?我爸妈的祭日我怎么能不去?”
知道她内心可能有些不好受,宋涵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把她抱在了腿上。
予溪双手扯了扯他的脸颊,笑着出声。
“我爸妈不知道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所以我这不是去和咱爸妈见面了?”
宋涵揽着她的腰,挑了挑眉。
“这就咱爸妈了?”
“迟早的事。”
予溪也没再说话,安静的靠在他怀里,她也是很想他们了。
她想爸妈应该会很满意宋涵的。
在予溪低头的那一刻,宋涵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
她要是知道她的亲生父母到死之前都在找她,她会怎么想?
尽管这么做对不起予溪的亲生父母,但宋涵依旧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予溪。
按着予溪的性子,她会因此愧疚一辈子。
他不愿意看着予溪因为这件事内疚,他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辈子。
这件事他会瞒她一辈子。
所有的后果他来承担。
宋涵紧抿着唇,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颊。
予溪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宋涵摇摇头。
“没事,我们什么时候去?”
予溪思绪了会。
“周二吧。”
“行,那我得好好打扮打扮了,给未来的岳父岳母留个好印象才行。”
宋涵朝予溪轻扬了扬下巴。
予溪被他逗的笑出声,刚刚惆怅的心情也顿时消散。
“行,那你得好好打扮了,要不然他们就给我换个男朋友了。”
“嗯哼。”
……
看着面前的墓碑,宋涵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墓碑上面只刻着几个字,连照片都没有。
可以看的出来墓碑是换过的了,看起来还有些新。
宋涵难得穿得这么正式,惯常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打底,还打了个领带。
予溪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拿着干净的毛巾细细的擦着墓碑出声。
“我赚到钱的时候就给他们换了个墓碑,他们在的时候家里很穷,连照片都拍不起,然后他们连去世的时候遗照都没有一张。”
说着予溪眼眶微微泛红。
如果她再早点赚到钱,带他们离开贫民窟,就不会遇上这种事了。
宋涵咬紧了后槽牙,沉默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眸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予溪仔细的擦着墓碑上的灰尘,身后的宋涵一直没出声。
转头看向宋涵。
宋涵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予溪微微一愣,顿了一会走了过去。
“怎么了?”
“我想和爸妈说会话。”
说完宋涵接过了她手里的抹布,意思是想让她回避一下。
予溪微微一顿,点了点头。
宋涵见予溪走远了之后,才转头看向了面前的墓碑。
他突然双膝跪地,整洁的西装裤贴在地上。
隔着老远的予溪看着眼前的场景猛的一愣。
宋涵端正的给前面的墓碑磕着头。
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他磕了三个响头。
跪着的地方离墓碑很近,他边拿着抹布细细的给墓碑擦着灰尘,又一脸认真的说些什么。
予溪远远的看着,通过嘴型,只能看出几个字。
很感谢什么什么。
她大概也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了,予溪原本已经泛红的眼眶在看着他认真的擦着墓碑的样子,忍不住滚下了几滴泪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涵才向她的方向走过来。
他靠近时,予溪才发现他额头已经起了淤青。
可知刚才磕得是有多用力。
“还要去看他们吗?”
宋涵牵起了她的小手,询问出声。
予溪摇了摇头。
“不用了。”
应该不用了,宋涵应该把他们的事情都和他们说了个遍了。
“那回家?”
宋涵轻轻晃了晃她的手。
“好。”
宋涵松开她的手,把她揽进了怀里,低头给她抹着眼泪。
“怎么哭了?”
予溪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好奇怪,看着他跪在自己爸妈墓碑面前一脸虔诚的说着什么。
心里就觉得很奇怪。
“好了好了,不哭了。”
宋涵轻拍着她的背。
予溪重重的点头,眼泪抹到了他身上。
宋涵轻拍着她的背,低哄出声。
“你带我去看一下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好不好?”
“好,可能会很脏,你不介意吧?”
予溪顶着发红的眼睛看着他。
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感觉,宋涵心猛的一沉,摸着她的脑袋艰涩的出声。
“不介意。”
见他不介意,予溪也没再扭捏,直接带他去了贫民窟。
一如几年前的那样,贫民窟的那片地方依旧是乱糟糟的一片,随处可见的穷人。
两人也没踏入太深,就只在距离贫民窟的不远处观察着。
宋涵看着熟悉的地方,心底狠狠一震,震惊的看着予溪。
“你小时候是在这里住吗?”
予溪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看着前面的地方出声。
“嗯,我还记得小的时候经常和凌漠在一起胡闹……”
说着,予溪陡然一顿,想起一个人。
“对了,我们那时候还有一个人,好像是杀手来的,经常教我们打架的技术。如果没有他的指点,我和凌漠指不定还不能进入组织呢,不过,他就只在这里待了三个月,每天都戴着面具,我和凌漠都不知道他是谁。”
说着,予溪也有些惆怅。
“不过,我记得他的代号好像叫什么零……”
予溪话音刚落,突然反应过来在宋涵的房间里也见过零这个字。
予溪狠狠一怔,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宋涵。
宋涵眼眶早已经通红,死死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