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晓见王爱芝已带醉态了,就笑着说:“王姐,我们就碰这一罐,大家都喝个差不多了,酒场该结束了。”他把罐里啤酒喝了。
大家饭后,王金明说:“今晚是李康山作东,明天我作东,咱还一醉方休。”
方东晓在回房休息时,李康山拍着他的肩膀说:“方书记,你休息吧,我们一切都安排好了。”
方东晓知道他话里有话,言外之意就是你只管享受,别的不要想太多。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泡了一杯叶子茶喝了,又匆匆地洗过澡就去了朱明奇的房间。
朱明奇已洗过澡了,茶几上放杯叶子茶,他坐在沙发上在抽烟。他听到门铃声,开门见是方东晓,就笑着说:“还没休息?是不是喝多了?”他把方东晓让坐在沙发上。
方东晓笑着说:“我虽喝多了,但理智还是清醒的。我想与你聊聊。”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从李老板的口气中听出来了,今晚上几位老板肯定给自己安排了节目,他想了又想,自己不能参演这个节目。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是要处处小心,是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谁是怎样想的,尤其是王爱芝这张嘴,说不定她会拿这要挟自己,逼自己就犯。万一要这不光彩的事传了出去,让有心人告到纪检部门,那自己就彻底完了。再说,自己又用了酒,有女人去了自己的房间,自己还真难把握住。他决定,今晚就在朱明奇大叔房间里过一夜。要么两人同睡一张床,要么自己在这沙发上坐一夜。
方东晓说:“大叔,我们什么时候对他们提捐款的事,我们心里没底,坐坐不宁。”
朱明奇笑道:“方书记,你别心急,他们都是聪明人,肯定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李康山不是说了吗,这次来的都是集资代表。”
这时,又有人摁门铃。他们相互望了一眼,朱明奇起身把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精简的年轻女人,她浓妆艳抹,妖气十足。她走到方东晓面前,忸怩作态地说:“先生,请你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要为你专门服务。”她说着就去拉方东晓。
方东晓推开她的手说:“谢谢,我不需要你这种服务。你可以离开这儿了。”女人的化妆品味直往他鼻孔里钻。
女人说:“这不行,你们老板安排过了,也给你付过钱了,做不做随你。”女人性感十足的身子在他面前扭来扭去的。
方东晓说:“我已对你说过了,我不需要这种服务。我现在与这位大叔在谈事情。”他连看都不看女人一眼。
女人眼里露出了轻蔑的光,她撇了撇嘴,一脸扫兴地离去,并猛地带上门,发泄着她内心的不满。她想,你这个小白脸也瞎活一世。
朱明奇望着着眼前的一幕,笑着说:“方书记,你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吧,我就当啥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表示充分理解。在当今社会,这也不是啥丢人的事。”
方东晓头靠在沙发上说:“大叔,我今晚就在你这儿过夜。”他想,我们俩必须住在一起。
朱明奇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他想,这样的事我听说的多了,越是当官的越贪。因为他们做这事有人替他们付钱。
方东晓说:“我怕她再去骚忧我。”
朱明奇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无敬佩地说:“方书记,你也不容易,能做到这步该有多难呐!”
果然,方东晓真在这儿呆到天亮。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又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没下去吃早餐,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多,他才起来刷洗。王爱芝进了他的住室四下瞅了瞅,又用鼻子闻了闻,说:“你昨晚又熬夜了吧,早上我喊你吃早餐,你都不理我,是不是太乏了?”她不怀好意地笑着。心想,你方书记也不是个好鸟,只是在我面前假装君子。
方东晓忙完,泡了一杯茶说:“昨晚,我在明奇大叔房间聊了一夜,今早上六点才回房间,一觉就睡到这个点。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明奇大叔。”
王爱芝瞪大了眼睛,说:“还会有这样的事?”
方东晓说:“信不信由你。”他坐在沙发上,端起茶喝着。
王爱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方东晓。
上午是王金明作东,又安排了一桌子菜,还是白酒啤酒齐上阵,另外还有饮料。在酒桌上,他们不谈别的,就是劝酒喝酒,因为有王爱芝在坐,他们聊天收敛很多,没有一个说晕段子的。李三鬼几次差点跑嘴,都是有惊无险。这次,他们又喝了很多,然后就是回房间睡觉。
晚上没喝,他们去街上吃的夜宵。回来后,他们几人都去了朱明奇的房间,坐在那儿抽着烟。
方东晓沉不住气了,他说:“大叔,我们来这两天了,还没提正事,我心里有点不踏实。咱们是不是与他们聊一下,看他们咋想的?”
朱明奇说:“明天是李三鬼请我们吃饭,可能这就是我们在省城的最后一个酒场,他们可能商量过了,明天酒桌上,我们不提捐款的事,他们会主动提。”
方东晓笑着说:“大叔,你这么有把握吗?”他想,他每人能捐多少呢?
朱明奇说:“明天上午的酒场,就是他们亮底牌的时候。”
果然,在翌日的酒场上,他们还没开始喝酒,李康山就站起来说:“你们几位为咱三家寨修路吃了不少苦操了不少心,我们几个向你们表示真心地感谢。我们对修路帮不了大忙,只能表示一下各自微薄的心意。我们每人捐款五万,总共十五万。你们走时随身带着。好了,现在我们只管喝酒,一定要喝个尽兴,咱们一切情感都在这酒里。”他首先端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