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晓对王守天摆了摆手,说:“王叔,有话坐下说,别激动。”他今天是第一次认识王怀市,以前没听吴茂树提到过他,敢情三家寨还有这样一位人物。他说:“现在领导都在这坐着,你们有啥意见只管提出来,我们就地解决。”
张文举看了主席台一眼,说:“我想问问,这上面还有啥优惠政策吗?得考虑我们这些弱势群体,我们啥都不想,就想上面的扶贫政策。”
副书记说:“扶贫政策肯定落实到位。现在谈你们上访的事,方书记也在这坐着呐,我们要面对面解决问题。集资修路是公益活动,政府是提倡的。”
上访人员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发言的。王怀市还想发言,可他看王守天一眼,又闭口不说了。他想,方书记是真有才,让个半吊子出来当集资代表。
见没人发言,王魁中站起来说:“既然领导在这坐着,我以集资代表的身份说几句。我们村以前也有几次集资公益活动,可有些人表现消极,最后还是不拿钱。这次,有些人还想做那个美梦,让人家栽树,他好乘凉。他们占便惯了,一天到晚就想着上面的好处,根本不想大家的事。我敢说这些来上访的,他们没有一个拿修路钱的,他们来上访的目的就是不想拿修路钱。”他想,你们不讲情面了,我也得实话实说。
副镇长问:“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就说明你们觉悟有问题了。”他看着上访人员。
他们相互望着,没有一个说话的,不知道刚才的勇气跑到哪儿去了。
朱明奇说:“人在做天在看,还是多积点德吧。方书记不止一次讲过,确实有困难的可以考虑,不但不让他们集资,还帮助他们解决实际困难。你们来这上访个啥?有理说呀!”
王守天又站了起来,说:“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快回去凑修路的钱去吧。”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其他人也都站起来向外走去。最后离开的是王怀市。
副书记握着方东晓的手,说:“方东晓同志,你辛苦了。”
方东晓苦笑道:“辛苦倒没有什么,关键是得不到人们的理解。”
副书记拍了拍方东晓的肩膀,说:“既然选择走这条路了,就别抱怨。”
方东晓回到三家寨,又开始进行集资扫尾工作。他们采取的是朱明奇的方法,集中力量共同突击。方东晓再三强调,对确实有困难的家户,让他们少拿甚至不拿,我们不能硬逼。
方东晓坐在办公室里,在想着剩余的资金应该从哪儿出?他在广播上讲了,要有志之士进行捐款,也有捐的,可寥寥无几。如果资金不到位,很难启动工程。
就在他为这事绞尽脑汁时,王秀芳又来村室了。她看见一脸愁容的方东晓,就笑着说:“方书记,啥事把你这个美男书记愁成这样?”她想,就是你发愁的样子,也让女人心动。
方东晓指着椅子让她坐,说:“能为啥发愁,还不是为了修路钱吗?”他想,你现在来村室干什么?我可没有时间处理你们婆婆妈妈的事。
王秀芳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说:“这愁什么?慢慢地想办法就是了。看着你作难,我心里也不好受。方书记,我准备捐款一千元。”
方东晓一听,脸上有了笑色:“王秀芳,我代表三家寨全体村民向你表示感谢。你是三家寨第一个主动捐款的女同志,你这个头带的好啊。”他想,你王秀芳还真行,心胸可以呀。
王秀芳一脸春色,两眼撩人。她说:“方书记,你也别表扬我太早,我捐钱是有目的的,你得帮我把婚离了,我们俩是真不能过下去了。”
方东晓说:“原来你捐款是有条件的,这我可不敢保证。离婚是双方自由的选择,我不能用行政手段进行干预。我可以给对方做做思想工作,你非离不行吗?”
王秀芳说:“我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他不离,我就永远与他分居,苦的还是他。”
方东晓说:“我尊重你们的选择,等我抽出时间就去给他谈谈。他现在在家吗?”他想,这样的工作还真不好做,有拆散人家婚姻的嫌疑。
王秀芳笑着说:啥时候他回来,我对你说。方书记,谢谢了。这捐款钱交给谁?”
方东晓指指楼上,说:“张冉冉。”他想,来个主动捐款的,还得让我帮着她离婚。
王秀芳对方东晓一笑,去了楼上。
有了好的开头,方东晓心情有了转机。他想,三家寨有钱的家户不少,希望他们都能捐点。
也巧,又有一个美女出现在村室里,她叫伟玉。方东晓听说过她,但不认识她。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此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会打扮。搞美容的,肯定先把自己妆饰得好看。
方东晓把伟玉让进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开水。伟玉刚说出自己的名子,方东晓就笑着说:“你不用介绍了,我知道你的一些情况。你也是三家寨的能工巧匠,现在县城做事,是个能人。”
伟玉大胆地直视着方东晓,说:“谢谢方书记的夸奖。前不久只是听说村里来个年轻的书记,很有才华,今天一见,大出我的意外,竟是如此的俊男,上帝太偏爱你了。你来到本村给大家做了不少实事,是个有责任的村官,因此引起我的好奇,我就想回来拜访你一下。你没让我失望。”她想,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结婚没有?
方东晓望着这个佳人,笑道:“你很会说话,伟玉,你这次回来不仅仅是为了我们相识吧?”他想,你在县城做着生意,没事是不会回来的。
伟玉说:“听说家乡要修路了,我想回来表示一下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