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晓连喊几句,乔小丽理也没没理他,一个劲地向前走,顺着大堤向东去。他就跑着去追她,拉着她的胳膊说:“我是给你开句玩笑,你就当真了?”
乔小丽挣脱着他的手,说:“你不用再解释了,这就是你的真实心声,你已经在我面前夸她几次了,并且你在见我之前,你们又见了几面,我理解你的心情,等我心情平静下来,我去当你们的媒人,让你心想事成还不成吗?我也是贱,还不死心,人家抛弃你一次还不吸取教训吗?还是我妈眼真。”
方东晓说:“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小丽,我心里咋想的,你比谁都知道。”他使劲地向怀里拉着乔小丽,想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态度。
乔小丽使劲地向后退着说:“姓方的,你要再不松手我就喊人了,反正我是离过婚的女人,又带着孩子,我不怕丢人,这事要传出去,看段静荣能吃掉你不?”
方东晓真怕她喊人,把事情弄巧成拙,自己刚犯了打人的错误,再犯“生活作风”错误,那就彻底完了。他松开乔小丽,喘息着说:“你的心真狠,给我当媒人去吧,说成了,我马上就结婚,省了再对你不着边际地瞎想了。我也就这一点出息,人家无情地把你踹开了,你见了面还想旧情复燃,活该人家喊你流氓。我就不信,天下就你一个乔小丽是好女人,走了张屠夫还能吃带毛的猪?谢谢你帮我买东西,你帮我上大学的钱,包括这辆摩托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乔小丽,我明确告诉你,我一直没有恋爱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动摇了我对纯洁之恋的念头。你以为你是无辜的,你知道你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但我不恨你,也恨不起来。从今晚开始,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你也别费心把我往段静荣身边推了,我也不想伤害一个无辜善良的女人。从我知道你借前夫的钱起,我就有种不良的预感,你们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倒成了跳梁小丑,热脸硬往冷屁股上贴。乔老板,让你见笑了。”他转身离去。
乔小丽在他背后忍无可忍地说:“方东晓,你混蛋,我这辈子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她在他面前只是耍点女人的小性子,可他却对自己说了这么多,她想坐在这儿好好地大哭一场。她啥能忍受,就是不能容忍方东晓还认为自己与前夫有来往,这是对自己的误解,也是对自己的侮辱。
方东晓骑着摩托回到自己的住处,把东西放好,就去漱洗室洗澡。他洗过之后就坐在沙发上想刚才的一幕,刚才自己对她说的是不是太多了?有点感情失控。人家对你没有情感上的触碰,你就不要再努力了,单掌拍不响,你现在还没有实力娶妻生子,你应该好好地工作,别再给她安静的生活添乱了。让这个小小的插曲就此了结。她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自己也有事业可做,往后各走各的路,有时候,爱也不意味着两个人在一起。还是给自己留个美好的念想吧,不是你的莫强求,他劝着自己,心里虽轻松多了,但也空落落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见是常务副镇长的号,忙接了,说:“伍镇长,你有事?”
伍镇长笑着说:“想与你聊聊,有时间吗?”
方东晓说:“有有,我马上过去。”他不知道伍镇长要与自己聊什么,自己到这儿后几乎没有与对方接触过,他是镇政府里二把手,也是个实权派人物。他去了伍镇长的办公室。
镇长伍海波也就是四十岁左右,高个,白净,很文彬的样子。他对方东晓很热情,指着沙发让他坐,并给他倒一杯开水。
方东晓笑着说:“谢谢伍镇长。”他双手接过开水放在小桌上,忙又掏烟给伍镇长。
伍镇长笑着说:“烟酒不分家,还是抽我的,我抽这个熟口了。”他举着手中的烟。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方东晓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伍镇长漫不经心地说:“在这里工作还习惯吗?西片的工作可有难度。”
方东晓仍是赔着笑脸说:“还行吧,工作再难总得有人去做。”
伍镇长弹了弹烟灰,说:“你能有这个心态就好,在第一线工作也是对你的锻炼。东晓,我听张院长说,你与医生段静荣关系不错,你刚来没几天就见了几面。”
方东晓笑着说:“我们是高中同学,我调到这儿去医院办事碰见了她,没想到分别多年后能在这儿见到她。”他想,伍镇长提这话题什么意思?是与段静荣?他不愿想下去了。
伍镇长以随便的口气说:“多年没联系过了?”
方东晓摇了摇头,说:“没有,得有八年之久了吧,我刚见她时一时竟没有认出她。她变化不小。”他看了伍镇长一眼,心里仍是不踏实,伍镇长找自己肯定不是闲聊。
伍镇长说:“在你眼里,她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方东晓笑道:“比学生时代成熟了,起码比学生时代会说话了。”
伍镇长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说:“你知道她的近况吗?”
方东晓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对别人的隐私我不感兴趣。现在,我只想搞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别无他想。”
伍镇长闻之,开心地笑了:“东晓,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也相信你的人品。”
方东晓更困惑了,他说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人品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