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叫严亚静,三十多岁的样子,高个,丰满漂亮,尤其是她那双眼睛顾盼流利,风情别致。她也是一名副镇长,家在县城。她笑着坐在方东晓对面,凸起的胸部咄咄逼人。
方东晓自我介绍:“方东晓,刚来乍到,请多多关照。”
严亚静摇着一只手,笑着说:“不客气,我叫严亚静,副镇长,就在你西边的门,往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有需要帮忙的你说话。”她的语音很好,显得很母性,女人的魅力跃跃欲试。
方东晓笑笑,说:“谢谢严镇长,今后有麻烦你的时候。”
严亚静显得很随合也很亲近,语气柔媚地说:“喊我姐,听着自然。”她一双目流在方东晓身上浏览着。
方东晓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喊姐也得分个场合。”
严亚静站起身说:“那我就不打扰了。”她迈着两条长腿,款款而去。
方东晓望着她好看的倩影,心想,自己的这个同事还真有几分姿色,人也格外的热情。他拎着桌上的茶瓶摇了摇,又放在桌上。他想去街上买点生活用品。
方东晓刚走大门前,迎头碰见鼻青脸肿的胖子和瘦子,他们都不由地一愣,胖子和瘦子像是在梦里,两人一眨不眨地望着对方。
方东晓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巧,第一天上班在这儿碰见两个无赖。他想低头走过去。
胖子立马醒悟过来,他指着方东晓泼口大骂:“你小子倒是真的有种,送上门来了。”他父亲是这儿的一把手,在这谁不让他三分?
方东晓倒显得很文明,说:“我这儿上班,不来这儿去哪儿?”他知道对方在这是个角色,但没想到自己真的惹祸了,并且为此还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瘦子冷冷一笑:“你小子在这上班,算是你死定了,你就等着瞧吧。”他也来劲了,觉得上天真是长了眼,让这小子在这个镇上工作。他父亲是双河镇的镇长,二号人物。
方东晓不想在这与他俩纠缠,便匆匆向街上走去。他心里乱极了,这两个家伙在镇大院到底是干啥的,说话这样牛逼!
胖子叫贺虎,瘦子叫季强龙,他们两人都是在县城一家很有实力的公司上班。
方东晓买东西回来,想问严亚静个究竟,可他想了想没去拍她的门,坐在沙发上抽出一只烟在鼻下闻着。他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此时,贺虎走进父亲的住室,贺俊军望着鼻青脸肿的儿子,忙把儿子拉进怀里,说:“儿子,你这是咋了?”
贺虎嘴一咧,眼泪流了出来,他哭着说:“爸,我被人打了。”他推开爸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哭着,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贺俊军站在儿子跟前,拉着儿子的手,问:“这到底是咋回事?”他也气,虽然儿子不争气,但看着儿子被打成这样,他怎能受得了,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果让他妈知道了,她还不得反塌天!
贺虎抹了一把眼泪,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又说:“这小子太霸道了,这口气我必须得出。”
贺俊军知道儿子的德性,这事肯定是儿子的错,再是儿子的错也不能这样打,他咽不下这口气,看着儿子的惨相,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问:“你知道打你的人是谁吗?”
贺虎抹了一把眼泪,又摸了摸肿胀的脸说:“听杜经理说,与他一块吃饭的是县组织部长的儿子,他本人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我认识这个人,刚才我在大门前看到他了,他说他就这儿上班,爸,这儿又调来新的人吗?”
贺俊军想到了新来的方东晓,他想,难道是他不成?看他文质彬彬的样子,不像是个混混,如果真是他,儿子的这口恶气必须得出。他想让儿子认识一下方东晓。他说:“这儿是刚调过来一个副镇长,今上午来报到的。”
贺虎说:“肯定是他,高个,长得很帅,他可厉害了,我和季强龙都不是他的对手。爸,你得给我出这口恶气。”
贺俊军坐在办公桌后,把握紧的右拳猛地放在桌上。
于是同时,在镇长季山青办公室里,季强龙捂着肿胀的脸,在向父亲叙述着自己的委屈。他的表达能力很强,就像讲故事一样,叙说的有声有色。
季山青清楚儿子的人品,自小就娇生惯养,从来没受过别人的欺负,在这个世界上强势惯了,他也说过儿子多次,让他好学上进,让父母省点心。可儿子就是不听他的。无论怎样说,看看儿子被打成这样,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他说:“知道对方是谁吗?”他不停地抽着烟。
季强龙抬头看爸一眼,他两眼几乎肿成了一条缝,说:“我认识他,刚才还在大门前碰到他呐,可能是刚调过来的,那小子长得很有气派。贺虎说了,我们决不能放过他。爸,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季山青吐了一口烟雾,说:“镇政府刚调过来一个副镇长,是个年轻人,高个,长相很英俊。”
季强龙大声地说:“就是他,爸,您得给我报这个仇,我可从来没被人这样打过。”
望着儿子的惨相,季山青咬着牙说:“想不到这小子下手这样厉害,他过了一时的打架瘾,我必须得让他付出代价。”
季强龙说:“爸,你和贺伯联合对付他,让他在这儿生不如死。妈的,我是真恨死了他。”
季山青说:“你往后也行注意点,都多大了,也该干点正事了。”
季强龙说:“爸,我就看您的了,您不出手,我和贺虎也放不了他。”
季山青严肃地说:“你们就别跟着添乱了,我和贺书记会慎重对待这事的,这不是人品问题,是关系到一个干部的原则问题,这样素质的不配当国家干部。”
季强龙说:“他简置就是一个流氓,爸,您要狠狠地整治他,叫他立马滚蛋。”
季山青想,让他滚蛋算是便宜了这小子,得让他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