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己要走,”陆梨梨看向脸色变了的沈让,“你拦不住。”
沈让阴沉着脸,还在企图运转法力抵抗束神引,生怕下一秒,人就走了,他们的关系才缓和,她已经在逐渐接受自己,怎么能走?!
不可以再次抛下他!沈让身上爆发的魔气愈盛,但是束神引会在他对抗的时候,神光刺束着他,痛苦也越深。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陆梨梨皱眉,挥手止住束神引的攻击。
她转头又看着容止仙尊,轻声道:“云淮,你先走。”
“你不走?”容止仙尊听出她的话外之音。
听到这话的沈让刹那就停住了动作,一双沉墨如渊的眼盯着陆梨梨,颈间青筋暴起在隐忍着,不可置信又带点儿希冀的等着。
陆梨梨看了一眼他,郑重的对容止仙尊点了点头,“我暂时还不能走。”
沈让没想到她真的会留下来,瞳孔微缩,一颗心稳稳落地,原本掐的泛白的指骨,在松懈以后重新恢复了皙白。
容止仙尊:“你早已是我的妻, 你不走,我也不走。”
说完,还专门看了一眼沈让,眼睛里是防备之意,青梵魔尊很快又沉了脸,身体一阵摇动,挣扎着,即便是被束缚住也不罢休,赤红着眼冲着云淮道。
“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她早已是我的人。”
容止仙尊:“她是我的妻。”
云淮的声调比他淡很多,但也斩钉截铁。
“我的!”
“我的妻!”
“你找死!”青梵魔尊朝着空气踹出几脚的,但也伤不到人。
“她是我的妻。”容止仙尊只有这么一句话,淡淡的,也不理会他的激烈反应。
这样处事不惊的态度,反而是让沈让越发气的。
“……”
陆梨梨看着两人幼稚的争吵,也是没辙,容止仙尊留下来也是她没有料到的。
“你真要留下来?”
容止仙尊:“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沈让心中燃起怒火,朝他喝道:“这是我的地盘,你滚。”要不是还有束神引,他早就出手了。
容止仙尊冷了脸:“梨梨是我的妻,她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要不然,你们再去打一架,我一个人离开。”陆梨梨指了指殿门外,至于外面来的魔使,她早早就遣走了,这儿目前有了封印,动静再大,也不会有任何的异常。
两人皆是世敌一般,怒视对方,还真有打一架的气势。
“云淮若是真要留下来,他是魔域之主,我们理应客气,你不能和他打起来。”不然,被赶走也不能说什么。
容止仙尊眸子闪闪,如玉的面目上有些许的落寞,“梨梨,是你先闯了沧衡山,当着众多人面说了要与我结为道侣的。”
沉石玉金的嗓音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委屈。
“呃……”陆梨梨咬了咬唇,这真是自己招惹的他,娇容闪现出愧疚来,“云淮,你待我解了心中之惑。”
生孩子是任务,还是要做的。
“等结束,我再与你谈。”
容止仙尊得到了她的准话,许久终于是挤出来一抹笑容:“好”
“不要脸的伪君子。”
沈让目光沉沉,没想到高高在上,清冷如雪的容止仙尊也能学得那装可怜的做派来吸引陆梨梨的注意。
不过,想到自己也以下作的手段拘着她,沈让脸色一白。
陆梨梨:“你们都冷静下来,我便收回法器。”两个都是顶尖的实力,真怕一放开,就打起来。
陆梨梨不想当什么搅乱修真派和魔域的罪魁祸首。
陆梨梨右边看一眼,左边看一眼,视线在两人身上转动。
“沈让。”
闻言,纵是再不愿意有个碍眼的东西在这,沈让也逐渐恢复理智。
修真派和魔域两大巨头,容止仙尊和青梵魔尊两人就这样对视半晌,最后颔首同意。
陆梨梨略一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收回来束神引。
……
最后,陆梨梨看着自己一左一右坐着的两名男子,重新拿出来轮回盘。
沈让虎视眈眈的盯着容止仙尊,这个人非要留在这里,要不是梨梨不允许再打起来,他早就将人轰出去。
“沈让,你这轮回盘明珠里闪现画面的人,你认识吗?”想到祁淮帝君,陆梨梨指尖颤了颤。
“什么画面,什么人?”
沈让的注意力成功被她从云淮那儿拉出来,眼中有着茫然。
“嗯,你不知道?”
“一个躺在玉床上的银发男子。”
“我 从未见过你说的画面。”沈让先是垂眉沉吟,在仔细的想,他平日催动轮回珠施法,并没有注意到有何景象变化。
容止仙尊视线也落在轮回盘上,脑海中有零星的画面炸开,一只苍白的手满是血。
但是一瞬,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陆梨梨愣了,怎么会从来没有见过,“这不是你的法器吗?”
“轮回盘是我的本命法器,自我有意识起,便有了它。”
听到沈让的话,陆梨梨心中存疑,她一直以为是是沈让和那人认识,所以轮回珠才会展现那样的画面来,但是没有想到,不仅没有解惑,反而是更加迷茫。
陆梨梨不敢让沈让拿走轮回盘,尝试自己去催动,法力打入轮回珠中,却也没有任何的画面出现。
旁边的白衣男子一手扶在额间,俊逸的面容上浮现痛苦之色。
“云淮,你怎么了?”她连忙过去伸手就要扶着人。
沈让比她快一步,先握住了容止仙尊的手腕,声音冷硬:“我帮他看。”
不想陆梨梨去触碰他。
容止仙尊见是他,衣袖翻滚,甩开他的手。
沈让冷哼一声很快擦了擦自己的手,眸中是嫌弃,他不过是做做样子,又不是真的给自己的情敌看。
甚至,巴不得他赶紧消失才好。
容止仙尊一掌贴于胸腔处,脸色因为刚才苍白了几分:“无事,只是突然心悸得厉害。”
“我给你的药,你服下。”
云淮想了想,听话的找出白瓷瓶,吞服了药,清俊如仙的面容也红润起来。
梨梨给的药,凭什么他有,我没有。
沈让略显几分冷漠的眸子眨一下,一手放在自己心口:“梨梨,我也心口疼。”
“你也吃。”陆梨梨尽管知道这人是装的,也丢过去一瓶,反正她挺多仙药的。
黑眸乌发的玄衣男子收起来白瓷瓶,却不吃,原来如冰雪的面目也消融掺了些暖意。
容止仙尊抿了抿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