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月半夏一边吃凉皮,一边夸赞,“凉皮好吃,酸甜醋溜,很棒!”
“酸儿辣女,莫非你怀了儿子?”杨爱党傻呆呆一推眼镜,看向月半夏。
“哎呀,你在说什么啊?”月半夏这个小辣椒,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听了酸儿辣女,居然脸红到了脖子。
香凝在一旁吃着,看着月半夏就笑个不停。
月半夏忽然一皱眉,“不对哈,为什么你这次的凉皮,放了那么少的辣油?”
语罢,她伸了伸舌头,皱眉抱怨:“哎呀我说叶知青,这次的凉皮,为啥一点儿都不辣?”
叶檀一笑,没吭声。
香凝接过去了话茬,“记得他过去和我说过,怀孕的女人不能吃太辣的,否则生出的孩子容易害眼病。”
“哦?不错哈,嘿嘿,”月半夏调皮坏笑,有些佩服看着香凝,“杨校长,你真是厉害哈!”
香凝抿嘴笑。
一旁的杨爱军可不管他们,他早就匆忙揣着几个烧饼,骑上自行车往村口而去。
见棉花地旁边的边志兰,今个没有盘头,而是两个麻花辫,肩膀一边一个,很粗。
上衣是格子袄,平方领,是家常手缝的那种,裤子也是手缝的,不过小篮子目前的确讲究,裤子竟然还用搪瓷缸放开水,烫出来了两条裤线。
这些,边志兰在一早,打死也干不出来。
而且,此刻,随着朝霞,边志兰朝着杨爱军挥手,那脸蛋红扑扑的,而且再也不会贫血了。
再也不用偷舅舅家的红糖补身子了。
所有的亏欠,都被目前的杨爱军给补足了,没错,被杨爱军给予这么久的爱,填补了内心所有的缺口。
“爱军哥哥!”
“小篮子!”
见迫不及待扑了过来,杨爱军赶紧下来了车子,从兜口里掏出来了几个烧饼。
“来,这是妹夫做的。”
边志兰一听手一抖,“他回来了呀?不是说被狼给叼走了嘛?”
“别听他们胡说,都是胡说八道的,人家好好的回来了,而且在十万大山里出色完成任务,还立功了。昨晚他还偷偷告诉我,局里都想留他当官,但是,他不想。”
边志兰一听,满眼羡慕。
她一边吃椒盐烧饼一边夸赞,“人家叶知青弄的这一口,咱们的饭庄里都比不了。”
“呃,那倒是。”杨爱军点头承认。
边志兰一边吃一边往前走,杨爱军推着车也朝前奔着。
夏日的清晨,微风拂面,阳光不烈,一切都是刚刚好。
吃完一个烧饼,小篮子又开始吃第二个,“哎呦,这还是甜的?”
小篮子一边吃,一边幸福眯上了眼睛。
吃了一半后,边志兰刚想起来奇怪。
她开始发表言论:“叶知青他别冒傻气了,留在局里不论当不当官,也都是很神气的,为啥他那么傻不去?趁着十万大山里立功了,他还不赶紧拿捏一把?常言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杨爱军点头,但是又皱眉。
“我老感觉我妹夫不是简单池中之物,在局里当大官,他都不放在眼里,具体,我也不清楚,总之,”
他喘了一口气,推了推前额的那一抹浓发,缓缓说道:“我妹夫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总感觉他,高深莫测。”
“高深莫测?什么意思?”
杨爱军深呼吸,“就是,百岁老人都不如他道行深,”
“哈哈哈,”边志兰笑了,吃不下去了烧饼,“爱军哥哥,你这话说的,哈哈,好像叶檀成了千年的老妖精了。”
“啊?”杨爱军苦笑,“我可没那么说。”
他随手从兜口里拿出草纸,“来,擦擦手,咱们该走了。”
“好,”
边志兰接过来了草纸,擦了擦手,随手扔在了簸箕柳下头,“好啦,咱们走!”
杨爱军把腿跨过去,脚支地,等着她上来。
热乎乎的身子,倚住爱军哥哥结实有力的后背,藕臂环住他的窄腰,继续幸福眯眼。
……
叶檀把一切打理好,扶着香凝往村口走去。
过了干涸的护村河,便是一片孤独的破旧建筑,这就是三百户小学校。
里面虽然光秃秃没啥绿化,但是,在沟渠边上、乃至校园里外,都是被砍掉的大麦熟。
而下头又冒出来一片一片的草茉莉。
所有的花都不用重新种,一茬一茬的交替更新着,扮靓这孤独的小学校。
“哎呀,都到门口了,老公你回去吧?”香凝推着叶檀往回,叶檀一笑,“你怕人家看到你男人?”
香凝羞红了脸,“怕他们说闲话,”
“说闲话?”
香凝担心叶檀不高兴,赶紧说出来另一个理由,“我更担心,你被别人抢走。”
“呃?呵呵,”这句话让叶檀也感觉不好意思了,便赶紧同意,“好,你去吧,我看你进门口了后,我再走,不过你要记得躲着喜欢奔跑打闹的孩子,别撞到你。”
“好,”香凝快步往学校里走去。
“杨校长好!”
“杨校长好!”
周围都是打招呼的学生。
叶檀见香凝很受人尊敬,他感到自豪而又欣慰。
到了家。
岳父岳母也早就吃好了饭,去生产队了。
叶檀不管贪睡的小野猪叫唤与否,他都给它们扔了一些灰灰菜打牙祭。
一切都妥了,叶檀才又骑着大铁驴,往知青点奔着。
他来到了知青点,这次,不在马路边了,而是直接骑到了女知青宿舍门口。
“林孟晚,你们有药材吗?”
因为叶檀记得头走时,嘱咐过她们,如果挖了药材,记得要晒着,等他回来了后,一起收走。
林孟晚正好在屋里,梳洗打扮。
一听叫她赶紧撂下梳子出了门。
“哎呀,叶知青,你,你居然回来啦?”这几日她还没和王队见面,所以,只是知道从十万大山回来了后,去了怒江,也就不知具体回来的日子了。
“哈哈,昨天回来的。”叶檀笑意盈盈,今天,他换了一件新的的确良衬衣,过去的老旧破,全都给扔了。
兜口上,依然卡着钢笔。
文质彬彬,帅气加知性。
叶檀随口搭话,“是呀,这几日去挖地黄了吗?”
“当然有挖,不光有,还很多,而且还有很多都是晒蔫巴的。”
“那也都拿来吧,到时候分钱,越是干的,越贵。”
林孟晚听了,面色一喜,“好呀,你等着,我给你从屋里拉出来。不过,”
她指了指过去男知青的屋子。
“这是钥匙,干地黄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