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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平整喜气的院落,叶檀的心情也是五味杂陈。

一下见到杨爱党,“二舅哥,外面红白案的师傅们呢?五爷爷呢?”

“哦,五爷爷他们,应该陆续搬运东西去了,听说东西家什还要一车呢。对,包括果木柴火!”

叶檀点头,“好呀好呀!”

“小妹他们呢?安排妥了?”杨爱党不放心询问着,叶檀点头,“我就是刚从那里回来,从这出发时,恰巧你不在。”

“是呀,我看喜字不够,又去买了。这回,旮旯犄角,各处都贴满了就好看了,更喜气了。”

“嗯,谁说不是呢!呵,二舅哥辛苦了!”

“不辛苦,为妹子妹夫做什么还不都是心甘情愿的?哪里谈得上辛苦?”杨爱党早就把屋里,那些个烟酒茶糖整理了一遍,见证了这妹夫的不简单。

虽然老村长那天想办了他,但是,关键时刻凭借一张“特邀函”,他不但彻底洗清了自己,镇压了老村长,还让所有想因此趁机作妖的家伙们,全都以失败而告终。

那一次,人家赢得那叫一个爽!

当时场面上,杨爱党帮不上一丝忙,内心极为愧疚。现在又目睹半屋子的婚礼招待所需,真是不得不佩服,虽然自己还没谈过女朋友,更没结婚过,但是,就看大哥结婚那阵,与现在妹夫这结婚一对比,真是天壤之别。

何况,嫂子娘家还是个领导级别的,与妹夫这份豪气冲云天,也都没法再相提并论了,太显苍白。

而且人家妹夫,来自京城,在父母不在的情况下,自己娶媳妇自己玩单挑,想想自己比人家大了好几岁,又能如何?

真的来个女人嫁给自己,他能单挑?

哎,的确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哎,好无奈。

再想想这几日,月半夏对他的过分热情,他也懵了,自己初中毕业,她高中毕业,自己当过兵,但是复员后,顶多在村里宣传队当个小队长。

可是,自己还是个农业户口黑户口页,人家月半夏,是山西城市非农业户口红户口页。

论什么,他也没办法接受。

想想自己每月0收入,当村干部虽然比普通社员多一个年底工分大满贯,可那也没有几块钱。所以两袖清风的他,一直把月半夏推出去好远。

生怕月半夏冒出来的火星子,一不留神蹦到自己身上,万一烧到自己可抖落不清楚……对月半夏频繁来到杨家,是杨香凝闺蜜也好,是想追自己也罢。

他处处提防,躲着就是了。

叶檀从北屋,拿来了中安装,“二舅哥,你试试这套新衣裳,明天场面上,是要穿的。”

杨爱国一看,经过熨烫后的中山装,更是平整笔挺,看着就虎虎生威,“哎呀,太谢谢妹夫了!我拿走去试试。”

叶檀又拿着那几套,跟着杨爱党进了岳父岳母屋子,“岳父岳母好,这是给你们明日穿的新衣服,已经熨烫好了,试试看吧,如果哪里有什么不合适,我再修改。”

岳父本来正在抽烟,岳母也正在纳鞋底,刚才还在讨论墙柜里藏着的那个烫手的东西,该怎么办?

不过一见叶檀进来了,赶紧闭嘴。

见女婿这么贴心,拿来了明日要穿的礼服,特别开心。

岳母一下就站起身,撂下了鞋底。

“来来,我试试。”

虽然岳母已经五十好几,但是,老女人和小女人,有时候某些方面是一样的,那就是对穿着打扮,对时尚的痴迷。虽然贫穷让他们麻木不仁,但是,有条件,她们的内心,还是轻易就会蠢蠢欲动。

杨爱党从东屋过来了西屋,“你们看,好不好看?”

大家一楞眼,“这是我儿子?”

岳母抹了抹眼睛,她又虚了虚眼睛。

“哎呀,我都认不出来了,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换了身衣服,我才知道,我生了个英俊的儿子,呵呵,那小白领子,真的是俏皮精神。”

“哈,”叶檀赶紧表示,“那个小白领子,是香凝用钩针钩的,然后固定上去的。”

岳母频频点头,“女儿好,女婿更好!”

岳父也是,赶紧把烟袋撂下,他也不避讳人,上来好歹脱脱就把新衣服穿上了,岳母又是一惊,“你们都变帅了,我嫁的这个老东西,居然也这么英俊?”

满屋子都哈哈笑。

岳母也笑出了眼泪,便去了东屋,也换上了这身浅灰色套装,一边揪着衣服领子,一边有点现出不符合年龄的羞涩。

“哎呀,我姑爷给我做的衣服,好合身,哎呀有姑爷真好,我都感觉我有福气,有这样的好姑爷。”

岳母的眼睛里,都蓄满了眼泪。

叶檀一笑,“那就好,都合身,我就不修改了,等着明天正日子,大家就都穿新衣裳。”

伯母点头,但是没有再说出什么,女人就是感性,不论年龄,喜欢感动,喜欢哭哭啼啼,也是常事。

叶檀不方便在这里,“那岳母岳父,哥,我先回西厢房了。”

杨爱党拍了拍叶檀的肩膀,“谢了妹夫!”

叶檀一笑,也拍了拍杨爱党,示意不必客气。

叶檀躺在了炕上,摸着滑溜溜的被子,因为不是新婚夜,所以他都没有敢拉开盖上,而是和衣而睡。

红旗饭庄。

晚上七八点了,服务员聚集在了宿舍。

她们几个,因为旁边住来了一堆土豆,感觉到很新奇,都没关门,看着这三间贴满大红喜字的木头门,三丫说道。

“茯苓你看,仗着自己男人跟咱们经理关系不错,就不认得个人竟然,竟然跟咱们平起平坐。她们凭啥?”

“对,明明靠南面窗户采光好的宿舍,咱们玩命和经理要,他们都不给住,可是,凭什么她们一来就给住?”

“没错,关键还给贴了大喜字?凭什么一个村姑就占了上风,压咱们一头?”

“不是一个,是一群,还有那个老女人,哈哈,”

“哎呀孙姨,气死我了,你还笑?”

“你知道,我刚看到那老女人,就觉得特找乐,像影剧里演的老鸨子,我怎么不笑?”

“哈哈,别说,还是真像,就差再用毛笔点上个大黑痣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