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拿了新秀歌唱大赛的冠军，签约华星唱片。
起点已经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但到现在已经一年半左右，却还没能发出头张专辑唱片来。
只能去tVb当中拍戏演龙套，一个月挣三四千块钱，都顾不住自己花用。
相比下，发展还不如同年参赛的罗家良。
虽然对方没有拿下什么好名次，但却意外得了词圣卢国沾的赏识青睐。
而卢国沾与当时亚视总监黎晓田又是黄金搭档。
有这门关系，罗家良也就被顺理成章地介绍到了亚视当中，主要负责演唱主题曲。
譬如说今年亚视重头戏《秦始皇》的主题曲，就有说法定下了他。
张卫健之所以如此倒霉，除去自身性格、机运、硬实力问题外。
其实与前一届的冠军，戴斯葱徒弟吕方也有关系。
吕方倒是未必刻意打压他，只是当时华星还在热捧吕方，毕竟他头张专辑《听不到的说话》成绩就很强。
与晚他一年出道，但发专时间仅差了两三个月，《Smile》爆卖六白金三十万张的张雪友。
两人可以并称说是，85年新人王。
相比之下，自然没多少资源分到实力明显差了一头的张卫键。
说到张卫键，其实还有个小插曲。
在亚视培训班时，江桦有一次就半显摆地说到自己参加过84年这届新秀歌唱大赛。
而且挺进了三十强，只是他自行选择退赛。
对于原因，他解释说是当初坊间流传，莱斯利的亲戚也参加了比赛，而且提前内定为冠军。
让他觉得名次早已提前定好，分给了各个关系户。
而第三届的新秀歌唱大赛冠军张卫键，确实也是姓张，似乎印证了此事并非捕风捉影。
当然，张卫键同莱斯利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攀上亲。
不过，两人确实有番渊源。
其实84年，并不是张卫键头次报名歌唱比赛。
从82年第一届开始，连续三年都没有错过。
只是他当时实力不行，对手又太过强悍，以至于直到84年才正式拿下好名次。
据说当初他落败后，偶然得到莱斯利张名片，得知其电话号码。
而莱斯利也较为欣赏他，鼓励他不要放弃，指点入行，甚至以表哥表弟互称。
而张卫键最后演唱夺冠的歌曲，却也是莱斯利的《恋爱交叉》。
也是所谓莱斯利亲戚内定冠军的风声出处。
当然，此事真真假假，除去两名当事人外，无人知晓其中底细。
未必不是张卫键硬蹭关系，往自己脸上贴金，故意营销放风，想要抬高自己提升名气的手段。
说得远了，继续回到这里来。
婉拒掉戴斯葱的提议后，谢端阳敏锐能够感觉到对方心里对自己有了意见。
虽然表面依旧和蔼，传授起声乐知识来也没有说刻意藏着掖着糊弄。
但态度，确实是没有之前那般亲切热情了。
不过，这倒更加符合谢端阳的心意。
除去指点唱功外，对方也实在没多少自己多需要的东西。
连亲生女儿都捧不红，对其它人事业又能有多少帮助。
就这样，上课交费，没有多余纠葛就挺好。
否则，真让对方生出什么想法，提前转职成为乐坛吸血鬼。
哪怕对方沾不到便宜，但自己说不定也要多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声乐课，就这样在种略带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气氛中结束，谢端阳径自离开。
在体育中心练过一小时剑道，又同鬼王达讨教了新的几式分筋错骨手。
眼见天刚擦黑，他就急忙告辞，前往湾仔。
有骨气酒楼，就位于这里。
虽说时间定的八点，还有两个多钟，但他是请王宇、大b等出面帮忙的，自然是要早到才好。
在一楼大厅靠门位置要了壶茶，两样点心慢慢坐着。
不过多半个钟头，墙上挂着的大钟时针方自指向“七”。
谢端阳就听到外面，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刹车声音响起。
接着就是些混乱的嘈杂脚步声，伴随着“大哥”之类的话语。
谢端阳朝外看去，果然见到了十数名看着就不似良好市民的社团人物，正自俯身打开车门。
“古惑仔什么时候这么有时间观念了。
而且，这场面是不是有些太大？”
见着这幅画面，谢端阳略感意外。
今天过来的人不会太多，重要的也就大b、靓坤、王宇、自己、何藩五个。
加上陈浩南这些作陪的小弟，满打满算，两桌也就彻底搞定了。
但是外面的样子，场面看着不小啊。
而且，这些下来的古惑仔当中，怎么看不见有大b、靓坤身边眼熟的小弟。
很快，当那几个大哥出场后，谢端阳就意识到麻烦了。
今天，可不只自己在有骨气定了酒席包间。
显然，另有有波儿社团人物在这里聚餐“团建”。
“可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望着街对面停下，明显是拿来监视盯梢的警车，谢端阳暗自祈祷。
前面那七八辆汽车下来的人中，至少有三四人面孔，给他熟悉感。
经过在脑海中比对，他很快意识到对方是什么来历。
“黑社会，龙城岁月，和联胜。
大d、阿乐……”
念着这些词汇，谢端阳重新坐回位子，用张报纸半遮住脸，念头开始转动。
他重生港岛，时间也已不短，对此中情形也算大概了解。
被靓坤逼着签下合约后，更是刻意打听过这方面情报。
知道这个位面，如同洪兴、东兴一样，同样也有着和联胜、号码帮、新记这些帮派存在。
不过当下，距离电影当中换届，龙头棍失落，还有好些年头。
不仅当下的坐馆，是个没听过名字的人物。
阿乐作为佐敦道这片的话事人，虽然势力不强，但还算有些名气。
反而大d，似乎还没真正混出头来，尚未做到荃湾的老大。
不对。
谢端阳摇摇头，否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将钥匙丢给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弟，揽着个酷似邵美淇的漂亮女人，一马当先，满脸春风向着有骨气这边走来的。
不是大d，还是哪个？
阿乐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走在他后面。
一面走着，一面半侧着头与其它人说话。
两人年纪，比之电影第一部当中都年轻了大约十来岁的样子。
都处于三十出头，最多不过三十代半的黄金巅峰。
“大d这是，上位了？”
留意着几人举止同细微表情，谢端阳心中作出猜测，将“洞察”技能运气，感知全开。
大d的声音，顿时清晰许多。
“今天……话事人……
今晚……不醉不……”
一切，都很清楚了。
大d刚当上荃湾区的负责人，所以在有骨气酒楼大摆筵席庆祝，邀请其它八区的话事人。
目前的阿乐与大d，实力与资历距离争夺话事人的位子，还有很长一段路。
自然没有那种剑拔弩张，恨不得至对方于死地的气氛，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融洽友好。
大d也明显没有后来在荃湾一家独大多年后的嚣张跋扈，脸上戾气少上很多。
“看样子，今天应该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也对，如果真有什么大动作，过来盯梢的不可能只有这么小猫小狗两三只……”
知道今天他们只是过来吃酒庆祝，谢端阳逐渐放宽心。
开始用旁观者与先知的眼光，打量着这班在若干年后撕破脸的社团俊杰。
“嗯，那个应该是……Jimmy仔？”
视线扫过队伍末端，最后锁定在某个面皮黝黑的人身上，谢端阳挑了挑眉毛，生出兴趣来。
“原来他这么早就出来混了？”
黑社会两部，龙城故事与以和为贵当中。
Jimmy仔在第一部中就已崭露头角，成为自己派系实质上的掌控者。
而到了第二部，更是实力雄厚，被视为下任坐馆的不二之选。
除去他自身擅于做人，与阿乐那样广结善缘，出钱出力外。
最重要的，还是吉米挣钱的能力，遍数整个和联胜，无人能够比拟。
更是极有眼光地看出了内地发展潜力，转型洗白，有资格同富豪老板们谈笑风生，共谈生意。
这些，是阿乐与大d，这些只知道在社团帮派这个泥潭中争霸夺权的井底之蛙们，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现在的吉米仔，显然还远没有后来成为一方大佬的气势。
年纪，应该也就是与谢端阳仿佛，十八九岁的模样。
只是气质明显比那些古惑仔沉稳许多。
衣着虽不是什么正规西服，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看着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老老实实跟在个时不时打着哈欠的男人身后，不是观察下左右情形。
不用说，那个脚步虚浮，顶着两个不怎么明显黑眼圈，看着就仿佛被掏空身体的男人。
定然就是他的老大官仔森了。
如果不是因为酒色与Fing头丸伤身，再加上年纪大了发福，以前应该也算是个小白脸。
看样子，吉米年纪虽轻，但已经颇得官仔森赏识。
否则也没资格来今天这种场合，而且紧紧跟随在自家大哥身后。
龙根、官仔森、吉米一脉，都是做姑爷仔、马夫的。
拉皮条，搞皮肉生意，是他们的本行，后来吉米转型，是看上了物流生意。
话说他中间正式做大，是凭借什么来着？
好像是靠着盗版碟片、卡带吧。
从记忆中翻寻着相关细节，谢端阳心中暗自念道。
仿佛是个引子，大d他们过来没有多久。
很快，大b、陈浩南几人，就坐着两辆车赶到。
见到守在酒楼外，那些气质与自己很有些接近的古惑仔小弟。
陈浩南、大b对视一眼，同时暗暗戒备起来。
正当陈浩南想要去打听下时，谢端阳放下报纸，急忙走将出来。
“b哥，浩南，你们来得好早。”
在前引路时，谢端阳已经言简意赅地将和联胜在这里摆桌庆祝的事，跟他们快速说了出来。
然后问需不需要临时再换家酒楼，免得太过吵闹。
“人多好，人多热闹。
吹鸡那家伙我认识，一会儿过去打声招呼……”
听到是和联胜，大b脸上表情明显和缓下来。
甚至直接在看门的古惑仔当中寻了个看着顺眼的，拍拍其肩膀，用手指指上面，让其将自己名号告知吹鸡、阿乐等人。
当年的和联胜，实力确实强，邓伯继位当坐馆的时候，四大探长都有送礼祝贺。
不过多年下来，和联胜山河日下，已经大不如前。
对于社团而言，最为精华，油水最够的的尖沙咀、湾仔两地，势力可以说是孱弱。
只是勉强维持，不至于说被赶出去而已。
同在湾仔，和联胜在这里的负责人吹鸡，地盘不过是区区几家破酒吧而已。
手下小弟当中更是没什么出彩人物，完全没法同自己相比。
现在的港岛，实力最强的，无疑就是他们洪兴。
再加上有骨气酒楼也在自家大本营附近，所以大b是真得怡然不惧。
如果要是东星在这里摆桌，那么他可就要真正好生思量下，最起码要多带几个能打的小弟过来。
而接下来的发展，也印证了大b的态度。
几人刚自在包间坐下未有多久，吹鸡就已亲自过来敲门拜访。
也不止是他，和联胜已经过来的七个话事人中。
余下六人中，另有走出三个跟着过来，观望着一切，表情各有不同。
大d、阿乐都在其中，至于第三个，就没什么印象了。
“b哥你果然在这里，小弟报告时我还不敢相信。”
吹鸡年纪比阿乐大不了太多，但却总是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令不惑之年的他，看着已是知天命的岁月。
端着杯酒，吹鸡主动伏低身姿，对着估计比他还要小两三岁的大b敬酒。
虽然是开酒吧的，但他酒量实在算不上多好。
在没有垫肚子的情况下，七分满的酒灌下去，脸明显红了几分。
好在大b没有为难，让其当着这么多人下不了台的意思。
半起身端起面前酒杯，大b同样干脆地一口闷掉，然后晃动酒杯表示并无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