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进京,除了他们三人,还有董家派给董玉竹的四个侍卫,和一个丫鬟,两个车夫,总共十人。
四个侍卫前后各两个,保护着马车上人的安全。
越靠近紫云府,江澜右眼皮就跳个不停,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丫鬟在一旁给她读着画本上的故事,被她突然叫停。
江澜挑起窗帘,发现路两旁的林子里安静如鸡,连半只鸟叫声都没有,心沉了下来。
现在才十月初旬,林中不可能没有飞鸟走兽,要么就是前不久这里才发生了什么大事将动物们都吓跑了,所以才会这么安静异常。
前方的沈泽林也发现了异常,“停车。”
吁
马车停在路边,几个侍卫不明所以,不懂为什么要停车。
但里面坐的是他们公子的好友,又是今年新进的举人老爷,就是再给他们八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问为什么。
很快他们就听见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虽然听的不太显,但仔细闻还是能闻见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
马车就这样靠边停放,马儿好像感知了危险,不停的撂着蹄子,就连平时喜欢吃的绿草,也没了兴趣。
侍卫们一个个警惕的望着前方拐角处,手中的武器蓄势待发。
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头戴玉冠的男子捂着腹部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男子紫色衣袍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其中腹部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
看到他们,眼里燃起希望,“有人抢了我的钱财,还想要我的命,救命救命啊。”
男子痛苦的向他们求救,话音刚落,三个凶神恶煞的歹人,手中提着长剑就追了过来。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也带着伤,剑上的鲜血还不停的往下滴落,显然不久前才经过一场恶战。
歹人看到他们并未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向他们冲来,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侍卫们拔出佩刀迎了上去,可实力悬殊太大,明显不敌,几乎一个回合下来,身上就已挂彩。
沈泽林不再坐以待毙,飞身下了马车,加入战斗。
歹人见他连武器都没有,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专心对付前面的侍卫,谁承想被人从后面掏了心,死不瞑目。
受伤的男子本就快支撑不下去,想偷偷爬上后面的马车歇息,却被惊吓过度的丫鬟用茶壶打晕,跌落马车。
掉下去前刚好看到沈泽林出手,快准狠,心里生出收服的想法。
一刻钟后,三个歹人被他们合力除掉,几个侍卫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不过好在都不致命。
解决了危险,侍卫们互相包扎伤口,沈泽林想去看看她是否安好,没有亲眼看见,他总是不放心。
看到马车下额头鼓包的男人,沈泽林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抬脚踩在男人胸膛上了马车,留下一个明显的印记。
丫鬟非常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江澜看到受伤的男人出现,心里就明白,无论她怎样躲,还是躲不开命运的安排。
明明按照上一世沈泽林救下那位时,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她以为躲过了。
却没想到命运还是将他们安排到了一起,再一次的碰上,再一次出手相救。
那伙人应该是从小培养的死士,身手深不可测,哪怕是受了伤,都不能小觑。
沈泽林再怎么厉害,如今也只是跟动物们生死拼搏而已,并不是上一世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他。
江澜:“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泽林:“有没有吓到?”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摇头。
沈泽林故作轻松道,“我没事,别担心。”
江澜却不相信他的话,明明她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还有沈泽林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说明伤口不轻,这人还想骗她。
从怀里掏出金疮药,一言不发的上手。
伤口在后背上,沈泽林看着越靠越近的江澜,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干巴巴的开口,“都是小伤,不严重,一会我让玉竹帮忙上药。”
腰带被解开,上衣退到腰间,江澜半跪在他的身后,用酒精和棉球轻轻替他清洗着伤口,将伤口边缘的碎肉清理掉。
然后撒上金疮药,在用干净的纱布包扎。
伤在后背,包扎需要从胸膛缠绕几圈,才能固定好。
江澜的身子几乎贴在沈泽林身后,这样双手才能够到纱布。
江澜专心的包扎伤口,没有意识到,他们此时的姿势有多暧昧,像是她从后面将人紧紧抱住一样。
沈泽林感受到后背贴上来的身体,明明穿了厚实的衣服,他却还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两坨柔软。
意识到那是什么,沈泽林羞红了脸颊,不自在的轻咳两声。
“马上就好。”江澜以为沈泽林冷,加快了速度,最后打上蝴蝶结,就包扎好了。
沈泽林第一时间拉上衣服,系好腰带。
“身上还有别的伤口吗?”江澜刚刚光顾着处理伤口了,忘了查看。
沈泽林急急忙忙道,“没了。”
江澜看着眼神飘忽的沈泽林,怎么都有些不相信。
可又不好再次上手。
她要不要开启黄金瞳查看查看?
这个念头只有一瞬间,就被江澜给否定了,用了黄金瞳,沈泽林在她跟前就没了秘密可言。
“那行,这瓶金疮药你拿回去,明天让玉竹帮忙换下药,或者来找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