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摸了摸妩媚的脸颊,心里明白她如今的处境,要想活下去。
今晚不能让二少爷看上,更不能去大少爷房里。
否则她怕是要重蹈覆辙了。
天色渐晚,六个姑娘已经打扮的光鲜亮丽,静等着曹嬷嬷的到来。
曹嬷嬷是慕容夫人的奶嬷嬷,也是慕容夫人的陪嫁嬷嬷。
年轻时遇人不淑,幼子夭折,一生无儿无女,对慕容夫人忠心耿耿,为人和气,稳重,深受慕容夫人的器重。
慕容府后院的许多事,都是曹嬷嬷帮忙拿主意的。
不多时,体形消瘦的曹嬷嬷就进了院子,身穿暗红色的对襟短衣,高高盘起的发髻显得格外干练。
曹嬷嬷来到她们跟前,冲着几人福了福身子,和气的道,“夫人让老奴请姑娘们过去。”
江澜几人屈身还礼,“劳烦嬷嬷走这一趟,我们这就去。”
在慕容府她们不需要自称奴婢,下人们见到她们都会行礼问好,尊称一声姑娘。
但也并不是真正的姑娘。
带着贴身丫鬟跟在曹嬷嬷的身后,穿过花团锦簇的花园。
两边的花园里鲜花盛开,五颜六色,锦簇缤纷。
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粉嫩嫩的月季花,含苞欲放的桃花,洁白的茉莉花,还有那高贵典雅的牡丹花。
看的她们移不开眼,喜欢的不得了,她们的身份特殊,没有夫人的命令根本进不了园子,只能在她们住的锦绣阁附近活动。
要是敢擅自乱闯,被发现可是会受惩罚的。
慕容府很大,锦绣阁距离正院非常远,她们走了一刻钟才走到外围,还有近乎一半的路程。
娇生惯养的姑娘们额头都有了汗珠,汗珠将精致的妆容弄的有些狼狈,脚步越来越慢。
江澜跟在最后面,脚步轻盈,脸不红,气不喘,仿佛不是着急赶路,而是出来赏花,散步的一样。
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拐角处,走出一个身穿内院丫鬟服饰的丫鬟,匆匆来到曹嬷嬷跟前,趴在曹嬷嬷耳边轻轻低语。
随后曹嬷嬷就冲着她们六人喊了停,将六人带入凉亭里,凉亭的石桌上赫然摆放着茶水和糕点,“亭子里备了茶水,姑娘们可稍作休息再出发。”
姑娘们感激不已,坐在凉亭里微喘,贴身丫鬟用帕子给自家姑娘扇风,降温。
内院丫鬟在曹嬷嬷耳边的低语,江澜都听在了耳里,太守府的大少爷醉酒宿在府里,让曹嬷嬷选个姑娘过去服侍。
原主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一出,途中曹嬷嬷也没有让她们歇息,太守府的大少爷今天更没有在慕容府醉酒。
一切好像都变了。
江澜瞬间意识到,这是她的机会来了,说不定~~不管怎样先保护性命再说。
江澜胡思乱想之际,曹嬷嬷以倒茶为由,眼神仔细在她们身上打量,时而微微皱眉,摇头,显然不满意。
在看到抬起头的江澜时,眼睛瞬间亮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点点头。
在端茶时‘不小心’将茶水倒在江澜身上,连忙赔罪,“姑娘,都是老奴眼花,弄脏了姑娘的衣服。”
江澜一把扶住曹嬷嬷,笑着说,“不打紧的嬷嬷,衣服只是湿了而已,晾晾就干了,嬷嬷不必在意。”
曹嬷嬷满脸愧疚,假装思虑一番,招手让旁边内院丫鬟过来,“小秋,你带江姑娘去旁边的院子换身干净的衣裙。”
内院丫鬟小秋冲着江澜行礼,“江姑娘请跟奴婢来。”
江澜冲着曹嬷嬷福了福身,带着珠儿跟在小秋身后离开了凉亭。
没管其他人的眼神交流。
无非就是高兴少了她,她们的胜算会大一些。
珠儿有些不高兴,几次想开口说话,但看到前面的小秋,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三人穿过内院,来到前院的客房,瑞溪亭。
旁边了就是二少爷的院落,君子轩。
“姑娘,曹嬷嬷让奴婢告诉你,这是你的机遇,还望你能把握住。”小秋说完,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她们二人,对上珠儿询问的眼神,江澜微微摇头,“珠儿,你先回去,明天来接我。”
珠儿瞬间就哭了,这时候她哪能不明白,姑娘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江澜笑的依旧温和,拍了拍珠儿的手,“去吧!”
在珠儿的泪眼扑簌下,转身推开门,进了房间。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如意八仙桌,桌上的茶水还微微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换上不久。
没看见守夜的小厮,应该是提前被支走了。
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只有一盏微弱的烛光,门窗关着,光线不是太好,透过床幔依稀可以看清里面的人。
没有退路,江澜迎难而上。
床上的男人唇红齿白,面若冠玉,因醉酒的原因,脸颊泛红,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眼神迷茫的看着她。
江澜微微福身,“公子,夫人让我来照顾你。”
然后转身从桌上倒了一杯温水,服侍叶倾羽喝下。
单纯的叶倾羽根本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喝了水的喉咙,不再那么难受,“有劳姑娘。”
江澜冲着叶倾羽微微一笑,“公子客气。”
叶倾羽看呆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江澜,脑袋更加晕晕乎乎。
在江澜伸过手时,不自觉的配合着。
房间温度骤然升高,低喃声,娇喘声,瞬间响起,让窗外的月亮都羞涩的躲到了云里。
开局就少儿不宜,哪怕是身经百战的江澜,也微微脸热。
看着一次次缠上来的少年,她极力配合着,机会只有一次,她不能失去。
远处的天边泛起一抹白,屋内的声音才渐渐停下,恢复了平静。
日头渐渐升高,珠儿焦急的等在屋外,一同等待的还有一个蔫了吧唧的小厮,满脸的悔意,显然是昨晚喝多了,才醒来。
二少爷慕容烨身边的小厮来了一趟又一趟,带回的消息,都是叶少爷还未醒来。
江澜是被肚子咕噜噜的声音给叫醒的,她微微动了动,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她不适的皱了皱眉。
被子滑落,露出青青紫紫的上半身,看着布满青紫的肌肤,江澜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是属狗的啊!
有的地方已经见血,难怪疼的不行。
江澜恶狠狠的瞪了旁边人一眼,却发现旁边的少年脸色涨红,睫毛微微动了动。
这人是在装睡?
江澜计上心头,双手抱膝,额头抵在膝盖上,小声哭泣。
如墨的黑发散落在玉肩上,春色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