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步步靠近的汾阳王,鲍是心中只有死亡的威胁,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她死后别人都过得好好的,只有她和三个孩子死了,这怎么可以?
鬼使神差的,她随手拔掉头上的银簪子,顺手就插进了汾阳王的心口。
“要死大家一起死。”
“你!”
木然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上的银簪子,汾阳王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还是那个他宠了半辈子,柔弱不能自理的妾室吗?
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汾阳王不可置信道:“你,你当真要杀了我,亡了我满门?”
他还是不能相信眼前的场景,他慢慢抬手试图拔掉银簪子。
而鲍氏看到汾阳王抬起拿刀的手,颤颤巍巍的往上移动时,第一反应是汾阳王要杀她,她立刻拔掉簪子,又结实的扎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啊!侧妃谋杀王爷了!”
不知道哪个黑暗的角落里传来惊叫,不敢靠近的汾阳王贴身小厮终于察觉到汾阳王的不对,立刻跑上前查看。
乌黑的柴房,瞬间吸引了快要入睡的下人,孟文瑶在黑暗中带着丫鬟慢慢离去。
上一辈子,鲍氏是害的她很惨,但是鲍氏拥有害她的权利,还都是汾阳王给的,让他们自相残杀才是最好的。
回到自己的院落,孟文瑶抬头看天,只见刚才布满头顶的阴云,已经慢慢散去,明朗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现身。
“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可不是,”花眠回道:“不过小姐散了半天步,此时也该休息了。”
“是的,以后都能好好休息了。”
啪的关上门,整个王府人仰马翻的叫喊声慢慢的变小,孟文瑶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看到坐在床头的谢辰逸,孟文瑶看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知道他是一晚没睡,心疼道:“夫君先睡一会吧,纵使你年轻,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个的身子。”
帮孟文瑶拢一下身上的衣服,谢辰逸淡笑道:“家里出了事情,最近怕是都不得休息了。”
说着出了事情,孟文瑶却看到谢辰逸嘴角压不住的笑意,自然心里都明白了。
不过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紧张道:“怎么了?可是四妹的尸体送回侯府,侯府为难我们了?”
“我差点忘了四妹的时候,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管这个事情了。”
谢辰逸叹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沉重,他慢慢道:“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家庙里的谢金宝一直说大哥要索命,拼命的往把头往墙上撞,下人们拦都拦不住,我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谢金宝已经不省人事了。”
“好不容易处理好家庙里面的事情,下半夜回到家就听母妃说鲍氏刺杀父王,这个鲍氏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直接就那簪子往父王心口上扎,好在她力气不大,父王虽然受了伤,也受了不少惊吓,好在没有性命无忧,不然咱们府上怕是又要办丧事了。”
听着谢辰逸的叙述,孟文瑶配合着一惊一乍,最后孟文瑶不解道:“那谢金宝的死,家里是不打算办了?”
谢辰逸嘴角一勾,不屑道:“幸亏出了昨晚鲍氏刺杀的事情,让父王看清了这母子几人的真面目,谢金宝的死,不仅家里不准备发丧,父王都不许他葬在祖坟,让随便找个乱葬岗扔了呢。”
“那还真是……”大快人心呐!
听了半天没听到鲍氏死去的消息,孟文瑶好奇道:“那鲍氏呢?”
“母妃先让人压起来了,说等父王决定。”
按照王妃对鲍氏仇恨的态度,这个时候鲍氏不应该被大卸八块吗?怎么会让鲍氏继续存活于王府。
不过转念一想,孟文瑶又有些理解了,鲍氏所有的孩子都死了,完全没有了任何翻盘的机会,而她自己也有了刺杀汾阳王的恶性,在王妃眼里,鲍氏和活死人没有区别,王妃可能觉得留鲍氏活着,毫无希望的在王府苟活着,更能让她有报仇的痛快吧。
而且更重要的是,活着的鲍氏更能恶心汾阳王。
如果鲍氏死了,汾阳王醒来,不过是唏嘘一阵子,可能过不了多久,还能生出一些怀旧之情。
而现在鲍氏刺杀了汾阳王之后,竟然还好端端的活着,她活的每一秒,都是在敲锣打鼓的告诉着王府众人,他汾阳王是个瞎子,是个傻子,被一个女人骗了这么多年。
想来汾阳王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人立刻勒死鲍氏吧。
“父王现在还没决定好吗?”
谢辰逸干咳一声,好笑道:“父王说,鲍氏可能是别国派来的间谍,潜伏在咱们府上,为的就是搅的我们皇族血雨腥风。”
不仅是谢辰逸觉得好笑,孟文瑶都忍不住要笑了起来,汾阳王这是觉得自己丢人丢大了,赶紧夸大下鲍氏的恶毒,好把自己从男女私情中摘出来吗?
不过不管怎样,鲍氏已经生不如死了。
接连的事情,虽然在汾阳王府掀起一阵阵风浪,但是在整个京城里,还是没有起任何波澜的。
一个早就被赶到家庙的废棋庶子,一个后宅里的侧室,只要汾阳王不抬举,谁又能记得呢。
而汾阳王醒来之后,由于伤及肺腑,只能躺在床上当个活死人。
王妃为了恶心汾阳王,还每天让你鲍氏放血给汾阳王治病。
“这个鲍氏不知道给王爷下过什么药,既然她的血是最好的药引子,王爷一日日不来,鲍氏就一日要放血给王爷疗伤,王爷,你说好不好?”
汾阳王看着鲍氏端来的黑乎乎的汤药,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要是被毒死了,会是鲍氏下的手,还是王妃下的手。
“你,你个毒妇!”
汾阳王半天才挣扎着吐出几个字,王妃不过一笑而过。
“王爷放心好了,南安不是还在祖坟葬着吗,鲍氏要是敢下毒,妾身一定把谢南安挖出来鞭尸,给王爷报仇。”
王妃捏着手帕捂紧了鼻子,似乎是闻不得汾阳王房间里的臭气,她颇有些嫌恶的对鲍氏道:“愣着干嘛,让王爷起来吃药。”
转头她又对汾阳王笑道:“王爷,您安心养病,再过几日您的长孙就要出生了,到时候满月酒还等着您撑场面呢!”
说完,王妃心情大好的离开,去看即将临盆的孟文瑶,只留下快要被气死的汾阳王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