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您来了?”王妃忍着笑声道。
“我再不来,鲍氏是不是打算打死我那孙子,鲍氏呢?我那侄子呢?”
这位老郡主一连串问了好多,王妃好脾气的解释了一通,惹的郡主一阵白眼。
“你也是个没用的,到底是正经的王妃,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妾室和王爷商量子女的婚事,你一个正妻站在院子里等着。”
王妃想辩解是她懒得掺和,但是看老郡主正在气头上,她巴不得让老郡主多对鲍氏产生点怨气,于是低眉顺眼的委屈道:“王爷心里没有我,七姑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听得郡主就来气,她最看不上被妾室欺负到头上的正妻,作为嫁出去的女儿,以前她不好插手王府的事情,今天这个鲍氏竟然欺负到她的头上,她倒是要替王妃,好好教训下没大没小的鲍氏了。
“走,我们进去,看看鲍氏是不是打算把我也捆起来打杀了。”
郡主器宇轩昂的走在前面,王妃和孟文瑶偷笑着走在后面。
教训鲍氏这样得宠的妾室最是麻烦,要是往死里整,那么王爷一定会恨上王妃,要是不痛不痒的磋磨一番,那王爷知道了,虽然不至于直接教训王妃,但是委实会更加怜惜鲍氏。
也是想通这些,王妃这些年才懒得磋磨鲍氏,不然不是加深了她和王爷的感情吗?
但是今天不同了,王妃虽然不能把鲍氏怎么样,但是能把她的孩子给弄进火坑里一个,对于做母亲的来说,这比自己跳进火坑更加心痛。
快步走到门前,门前的丫鬟紧张的是拦也不是,进去通禀也不是,被郡主的丫鬟一把推开了,然后郡主就风风火火的直接走进了内室。
正哭的梨花带雨的鲍氏看到郡主进来,身子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惊恐道:“郡主!”
“哼!”
郡主上前一步坐到鲍氏之前的位子,冷哼一声道:“难得你还知道给我行礼,我还以为这个王府如今跟你姓,我回到娘家要给你行礼呢。”
半躺在床上的汾阳王连忙打圆场,尴尬的笑道:“七姑,您何苦给她一个小辈置气,免得气坏身子。”
“呦,咱们汾阳王这么疼自家姑姑,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被郡主调侃的脸色涨红,汾阳王作为晚辈,只得继续赔笑道:“我父母早逝,这世上嫡亲的姑姑就您一个,我是当您像父母一样孝敬的,姑姑您莫要打趣侄子了。”
“哦?”
“你竟然这么有孝心?”
郡主连连冷笑道:“那这么说,把我那孙子绑起来,不是你下的命令了?”
她回头去看王妃,冷声道:“侄媳妇,我家小子莫非是你下令绑起来的?”
王妃忙上前解释道:“姑姑,我之前刚好头疼,也是才听说这件事,委实不知道表侄被人绑起来了,逸儿,快去给你表弟松绑,带来给姑姑看看可有受了委屈?”
谢辰逸看也没看汾阳王铁黑的脸色, 转头就去找钱公子去了。
这时鲍氏开始紧张起来,她在汾阳王面前哭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让汾阳王同意不结这门亲事。
那钱家的小子样貌没有,品行更是低劣,因为是独苗,更是被家里宠坏了,将来谢如雪要是嫁过去,那和跳进火坑有什么区别。
她还想着,今天的事情,怎么都是钱公子的不对,只要钱公子不闹僵开了,她算是认了这个灾。
等过些天,她远远的把谢如雪送到别处,还是能找一个样貌端正,家世清明的读书人嫁了的,将来有王府的帮衬,女婿能考上进士,未来谢如雪未必不能锦衣玉食的过活。
谁知,她才和汾阳王商量好对策,这个能在京城里横着走的郡主就过来了,这要是郡主打定主意要娶谢如雪,那该如何是好?
她紧张又担忧的哭着往汾阳王那边看去,汾阳王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事情未必是谢如雪的错,尤其是谢如雪说了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打晕的事情,他更加笃定着背后有人在谋划。
他咳嗽一声,小心翼翼解释道:“七姑,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你也知道最近王府里总是不得安宁,加上又是南安的五七,那起子小人就开始在府上作祟,我听雪儿说有人把她打晕了,保不齐表侄子也是被人灌了药送进房间里的,他们在背后就看着我们出丑呢,姑姑您可千万别着了那些人的道。”
“我不管背后有没有小人,但是我孙子是被你这妾室给绑起来的,说不准小人就是你这不要脸的妾室呢,她自己狐媚做了王府的侧妃,这是教唆着自己的女儿,也勾引我家好孙儿,好当我侯府将来的主母是不是?”
鲍氏被说的差点一口血吐出来,郡主的夫家确实是高门大户,女儿能过去做主母再好不过,但是那钱公子作为世孙,实在是娘胎里就不足,整个人气质猥琐的不行,她都看不上,怎么可能让女儿嫁给这种人。
她委屈的解释道:“郡主,钱公子身份尊贵,我自然知道雪儿配不上,一直教导雪儿不要往前院凑合,那丫头我一直看的紧,怎么可能跑去找钱公子……”
“你看得紧她还能被人打晕了,你哄谁呢,我看是你派人把她打晕送我孙子床上去的吧?”
鲍氏被堵的哑口无言,只好再次往汾阳王那里求助:“王爷,妾身冤枉!”
汾阳王一时千头万绪,颇为无奈的点头表示相信鲍氏的话。
这一系列的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很紧急,鲍氏现在还没有时间去整理哪个环节出了漏子。
明明是孟文瑶和谢辰逸在那个房间里才是,怎么最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竟然是谢如雪和钱公子?
莫非是孟文瑶搞的鬼?
鲍氏再也忍不住就问了出来:“孟氏,我让你去拿东西,你磨蹭到现在去了哪里?当时你就在芳华园附近,可看到什么?”
孟文瑶只想一门心思的看戏,可不想把自己绕过去,装糊涂道:“侧妃可能记错了,大公子的院子和芳华园是两个方向,我并没有在芳华园附近,所以什么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