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广白有了她的帮忙,一时间看病速度快了不少,就这样师徒几人相互配合也是一点左右才看完所有的病人。白英等他咽下最后一口米饭,才让陆英开口说出京墨叔的事。
莫广白沉默一瞬,当即决定:“妮儿收拾一下跟我过去,多带点跌打损伤,去腐生肌,活血化瘀的药。你爷身体不好,这次就不告诉他了,到时候熬药煎药的事就交给你。
去跟你你南星叔说一声 ,我就出门几天,这事让他知道也无妨。但是一定要瞒着你爷爷和太奶奶,我们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英咽下一口唾沫,好半天才听到自己说:“好!”
陆英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我在吉安市也有一部分业务,对那里比较熟悉。我已经提前订好了机票,咱们从这到鹅省都会三个小时能到,再从省会机场出发,到达吉安市直接坐飞机也就两个小时,一路上我都安排好了。”
山阳县在本省的最南端,目前只有省会有机场,可省会在北,山阳县在南,两地相差近千里的路程。而吉安市却在相邻的鹅省,恰恰鹅省的省会离山阳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所以陆英的安排再恰当不过了!
莫广白显然也明白了:“可以,那边我们人生地不熟,只要能尽快到达,一切随你安排,需要什么你只管告诉我,小陆谢谢了。”
唐继峰也在场,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当即当机立断表示:“还有我,师傅你不看诊,我基本上就等同于放假了。
吉安市那边离我家比较近,我比你们熟悉,说不定能帮得上忙。再说师父您就当是带我去异地实习,车子啥的我自己可以安排好,现在订票也还来得及。”
莫广白望向这个憨实的二弟子:“,我是赶着去看病,到时我可能顾不上照顾你!”
唐继峰扯了一下嘴角,又觉得不合适:“师父说哪里话,我都是成年人了,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路哥一个人总有忙不过来额时候,周哥和大师父帮咱们守家。哪哪都放心了。”
“好!”莫广白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他得请求。
白英坐在车上沉默不语,眼睛泛酸,心里堵的厉害。明明一家子人都老实本分,乐善好施。
老天爷到底有多么不待见他们过得好一些?眼看生活才刚刚好一点,咋就这么命运多舛?
她爷爷为了解放战争已经牺牲一条腿,小姑姑彻底丢了性命,三堂爷北上参战,至今音信全无,一家子人至今不敢提起这个人。大堂叔走了小爷的路子成了军医,南星叔只好退役守家,唯一和部队还有联系的京墨叔,如今却出了意外。
大门上那一块挂了近三十多年“光荣家属”的牌匾有多么的耀眼,背后一个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就有多么辛酸。
白英已经知道了,京墨叔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救人受了伤,在医院已经躺了半个多月,做了一次手术可效果不好。病情恶化,医生已经建议截肢保命了。这次要准备转院,再进行一次手术。风险极大,也许是觉得复员无望,这才要主动给家里打电话。
具体情况如何他们无从知晓,自从得知情之后,莫广白就显得异常的沉默,冷静。简单收拾好行李,行动迅速的上了车,要不是白英看出他走路微微踉跄,真以为他不怎么心伤。
一行人在晚上八点到达了吉安市人民医院。在重症监护室的走廊里看到两位穿军服的人,正等在那里,一番介绍之后,莫广白直入主题:“他在哪儿,我想现在见一见。”
“就在重症室,我们已经通知主治医师了。一会大家再商量一下。找你们过来是想劝劝他尽快接受治疗病情耽误不起。也是我们辜负了你的信任,没照顾好他!”
莫广白摇摇头:“不怨你们,送他当兵的那一天,他就是国家的人了。我早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那人愕然的看着他,肃然起敬!
\"难怪营长这么优秀!医生说她做完清醒过来了,坚持要见你再考虑转院的事。我们场次尊重他的意愿。
两人交谈的之际,莫京墨的主治大夫也闻讯赶来,跟莫广白大致说明了一下他本身的情况。莫广白要了病例仔细翻看一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这番动作让在场的除了白英一行人,都有些不解!难道糖看懂,主任医师并未表露什么,他们在医院形形色色人见得多了,不到最后你是不知道有些人是什么性子,盲目下决断,最后容易打脸。
果然,她听对方开口道:“从数据上来看,也许很严重,不过我略懂中医,还是想见见孩子再做决定!”
“你也是大夫?”
“嗯,算是吧,也就常年在乡下给别看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了!”莫广白这副谦虚之词,惹的随行而来的几人,个个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唐继锋拉拉白英的衣服,小声言道:“师傅知道自己说啥吗?还没本事的小大夫,他真的这么想吗,谦虚过度了吧?”
白英一脸的正经:“我爷没准还真是这么想,你忘了他一直怎么教导我们的?他自己一有空不也在学习吗?虽然西医单子他也看的懂,但是并不认为自己精通呀!”
“可师父不也经常给病人开西药吗?”
“那是她老人家眼里没有中西之分,只要能治病那就是好方法。你什么时候看见他反对西医了,他不也劝过性急的病人去大医院通过外科手取肿瘤,然后再回来调理?”
是有那么一次,那不是病人自己不讲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