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这顿酒没喝多久,就被前来传话的莫防风给打断了。
莫防风一掀了帘子进来,就被满屋子的米酒味给香迷糊了。口里忍不住抱怨道:
“二哥,大伙都忙的跟陀螺似的,你们咋还喝上了?嫂子让代五哥传个话,铺子里的米酒就不够了,让你送两桶过去。
富贵叔也从食堂回来要米白酒了,说是大食堂那边这两天办喜事的人太多了,米酒根本都不够卖。一会也给我也留两缸吧。
你赶紧去六爷爷那边看一看,还够不够分,不够的话能让白英再酿几缸不?”
莫其行赶紧熟练的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清,这就是喝不下去了。他疑惑的问道:“你要那么多干嘛?早上赶集不是拉了一缸吗,有小一百斤呢?”
莫防风摆摆手:“没了,都没了,买完了!你都不知道,缸子一开封,味道那个香呀,一下子去吸引了好多人。我媳妇就地用煤炉子煮了点米酒芝麻汤圆,分给大伙尝尝,那好吃的恨不得能把舌头都吞下去的。尤其是上年纪的老人,更好这一口。这个三五斤,那个七八斤,一会就没了,我媳妇这不是催我回来看看,能不能再拉点过去?”
莫防风这一边说着,一边东张西望的。瞧着桌子上的白瓷小壶,香甜的酒味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他拿起壶,感觉里面还有响声,对着壶嘴就灌了下去。
莫其行一脸嫌弃的说道:“你也不嫌弃那是我们喝剩下的,就这么对嘴喝,多邋遢,去去去。赶紧给我洗刷干净,一会你侄女知道了又该啰嗦你了。”
莫其行三两下就洗好了碗筷,擦干手上的水珠,然后对旁边帮忙的几个兄弟说:“走吧,一起去看看,咱家没人去的话,六爷爷是不会让人搬走就缸的。”
大伙一想,以六爷爷只认白英一家人的性子,别人还真不一定能拿走东西。
果然,才到贮藏室,就瞧见王富贵父子两人和代五一样,在旁边转着圈的走,一边跟六爷爷说着什么?
代五瞧见他就跟瞧见救星:“我说兄弟,你赶紧来劝劝六叔,他咋就一根筋的认死理呢?说啥也不信咱们的话!”
“行!”
莫其行往那儿一站,还没开口,六爷爷话都不说一句,直接转身走到屋旁自己的摇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这意思不言而喻。主人家来了,爱咋咋地!
这前后明前的区别对待,让先前在场的人牙根子直痒痒。
莫其行摸了摸鼻子,特不好意思,只好带大伙进屋子里,看到满屋子的大缸,只剩下零星的两个大缸没有开封了,大伙面面相觑!
莫防风第一个急:“咋就剩这么一点子了哦?我咋回去跟我媳妇说呀?这生意才好一点 就要没了吗?”
王富贵反驳道:“没了就直说,我食堂里的菜单子都跟人家定好了,米酒汤圆是必不可少的,钱都收了。这个才是最紧急的。”
代五也及时出声:“二哥,嫂子那儿咋整?”
莫其行也没想到,前几天还剩下八九缸,转眼就剩下两缸了,这也消耗的的太快了。
关键是闺女做出来是给老太太和他姥姥甜甜嘴的。这两位主角还没尝到几口,铺子和食堂里就用没了。
他估摸一下说道:“这两缸最多也就二百斤,富贵叔,先给你五十斤吧,把最近两天已经接了的酒席先用上,然后把这个菜先撤下来,等我问了妮儿能不能在酿再做决定了。”
王富贵点头应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材料他就是厨艺通神也做不来菜,五十斤已经足够应付手上的宴席了。
莫防风不敢被冷落:“那我呢,二哥,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我媳妇还等着呢!”
莫其行算了算:“只能再匀你三十斤。”
墨风风有些不乐意,凭啥别人五十他三十:“三十斤能干嘛,一眨眼都没了!”
“就这些,爱要不要,要是妮儿说不做了,年底就这些了,再要你就等明年。”
莫防风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敢矫情了,立马应下了:“行吧,行吧!”大不了他和媳妇商量,这一点先不卖了。留着自家喝,贵是贵点,辛辛苦苦一年总得吃点好的犒劳自己吧!
“老五,你再跑一趟县城,送五十斤吧。跟你嫂子把这边的情况都说一下。菜品该停的停。”
“中,再摘几筐菠菜和黄瓜,西红柿吧,县里大饭店来定了一个大单子,都付了一半的定金,可见急着要用呢。”
“不是说好了,自家的铺子用吗,咋定出去了?”
“白英说了,咱们这乡镇,没多少人舍得吃这么贵的蔬菜,消费的大头就在县里。咱们每天都才棚子里摘一批,心里有个底,不超出这个范围,就没多大大问题。
这一段时间都是这么卖的。今儿这个单子有些大,嫂子也是听白英抱怨菜有些多了,长的太密太快了。得赶紧卖,这才加量了。”
大伙掀起帘子进入大棚,才明白白英说的那话是真的一点水分都没有。
入眼一片翠绿,茂盛的菜园子里,青翠欲滴的菠菜挨挨挤挤的。高低交错的西红柿和黄瓜架子上已经结满了密密麻麻的果子。红的,绿的,一片片的西红柿,挂着透亮的大棚结晶水,散发番茄特有的香甜气息,在不停的引诱大伙赶紧去尝一尝。
一条条的黄瓜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垂在支架的缝隙里。住家子都被压的弯下腰。那清爽,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有那早已挂果的茄子和辣椒,比春天麦子还稠密茂盛的韭菜,蒜苗和小葱。甚至还有一个单独的棚子被种上了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