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谢灵拉着谢琪坐下来,这一刻她完全冷静下来,平心静气地劝道:“你不要冲动,先坐下来,听我给你分析。王康泰非常恨罗庭。一个非常恨罗庭的人。他是不会轻易杀害罗庭的。他会慢慢折磨罗庭。因为他看到罗庭越痛苦,他心里就越痛快,所以说我们去找人救罗庭还是有机会的。如果我们贸然地去救罗庭。你说以我们的那点子修为,救得了他吗,说不定还会引起王康泰的警惕,加快他动手”。谢灵看了李曼虹一眼,继续道:“刚才,李姑娘说,去找华天雄帮助,我认为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因为在这人生地熟的地方,我们也只和他最熟,而且他对罗庭也确实有好感”。
“是啊,北方人常说,有枣没枣先打三竿。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没用处”。李曼虹附和道。
谢琪低头想想,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谢灵边说边站起来。
三人急步进城,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城里所有的学子都已知道总院内发生的事。对当事人的数量和人物特征都很清楚。谢琪三人一进城,所有的学子都一眼就认出了她们,一时间不论走的跑的,飞的,纷纷停住脚步注视。各种眼神都有。有羡慕的,妒忌的。仇恨的,还有佩服的。惋惜的。有好事者指指点点。
“你们看那就是罗庭的两个妻子,丈夫都进监狱了,她们怎么还有闲心在街上逛啊,真是,没一点良心”。
“她们是不是盼着罗庭早点死,好再换个新鲜的”。
“哎哟哟,你看看那边上那个女的,胸好大,衣服都快要撑破了,如果让我摸一把,睡一晚,死了也甘愿了”。
“中间那个也不错,杨柳腰,大屁股。干起来肯定很过瘾,唉,可惜不属于我”。
“你们乱说什么,人家丈夫都快没了,你们还在这里取笑人家,有没有良心”。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妞了,在这里充好人,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头”。先前说话的气势汹汹地大声喝斥。又动手推搡着后说话的人
“来呀,一个学院的,谁还不知道谁几斤几两,有本事我俩单挑”,后说话的人不服气。边用手回击边回怼道。
“单挑就单挑,谁怕谁,走”。
“走,不斗是乌龟王八”。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去了。
谢灵和谢琪强压心头的悲伤。别人的闲言碎语只当作没听见。
“大嫂,小嫂,我们……”,三人刚转过一个街角,云再宾和云再芳三人闪出来拦住她们,满脸通红,想说什么,看着谢凌厉的目光,又吓得把话又吞了回去。
“你们不用说了”。谢灵三人被他们吓了一跳。待看清楚她们,顿时火气从谢琪心底升起来,平时需要我们帮助时,兄弟兄弟叫得好亲热,现在需要你们声援时,你就只顾自身的利益,临阵退缩了。想着她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冷笑,“你们的心思我们理解,不就怕罗庭的事耽搁了你们发展了吗。放心,我们不连累你们,什么一家人,什么好兄弟”。谢琪越说越难听,字字句句如巴掌狠狠地打在三人脸上,三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都是屁话,我算是看清了你们,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阳关独桥各自走好”。说完,她也不管云再宾三人受得了受不了,气呼呼地走了。
三人又走了半里多路,便见一座装饰奢华无比的宫殿矗立在参天绿林中。树林中隐隐有五色云气漂浮出来。大门上边一块蓝底银边的匾额上,上书三个大字,天雄上神宫。
“就这里”,谢灵道。
她立刻忐忑不安起来。自己与华天雄无故无亲,不知道一会进去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是答应帮助罗庭,还是敷衍自己。
但不管什么结果先进去了再说,谢灵深吸一口气,昂首叩响了紧闭的大门。
一会儿,大门被拉开一条缝。一个年轻小伙探出头来问道:“你们找谁”?
“在下谢灵”。谢灵很恭敬地抱拳道:“有事求见华导师”。
“好,请稍候”。小伙子答应一声,关上门走了。
谢灵三人只好耐心等待,等人是最难熬的时候,三人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小伙子才出来,却换了一副面孔,冷冷地道:“导师说,他有紧急事马上要出去,没空接待你们”。
谢灵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她知道华天雄不想见她们。这只是敷衍她们的托词。见年轻人要走,她急了,一把抓住年轻人的衣袖,带着哭腔哀求,“大哥,我只见导师一面,只说几句话,求导师给我一点时间”。
“导师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年轻人似手被华天雄授意阻拦谢灵三人,他毫不留情地一边用力掰谢灵的手,一边往里躲。
“大哥”!谢灵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了,“你让我们进去,我自己跟导师去说,好吗”。
谢琪和李曼虹见谢灵哭了,泪水“刷”地也流下来了,两人跟着跪下了。
谢琪哭道:“大哥,你行行好,让我们进去”。
年轻人也有些动容,他愣怔一下,想起华天雄嘱咐的话,遂又沉下脸来,喝斥道:“跪下也没有用,华上神不会见你们的”。
“华导师不见我们,我们就一直跪在这里。反正我丈夫救不出来,我们也是个死,大不了,我们跪死在这儿”。
“我们导师也不是吓大的。你想用死来威胁他,门都没有”。
谢灵的话激怒了年轻人,他猛地用力甩开谢灵的手,“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随着大门的合拢,三人彻底绝望了。告求无门。自己该向何方去啊?
华天雄正焦躁地走来走去。见年轻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觉得奇怪。停下来问道:“怎么样?走了没有”?
“没有”!年轻人没好声气地道:“她们还说,你不见她们,她们就跪死在门口”。
“岂有此理”。华天雄也怒了。虎目圆睁,嚷道:“竟然威胁到我头上来了。你让她跪好了,我就是不见她们,看她们能把我怎样”。
说完,一甩衣袖,气呼呼地走了。
天渐渐地黑下来,三人依然跪地挺立不动。
华天雄的上神宫位置比较偏僻,路过的行人稀少。因而尽管大街上行人如织。却没人知道有三个少女为了罗庭一直跪在大门前。
华天雄上床后。却觉得心里好烦躁,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你怎么啦”?他的妻子胡月华发现他不对劲,奇怪地问道。
华天雄思索一下。然后道:“你还记得刚抓进监仙狱的罗庭吗”?
“听说过。听说是得罪了执法院的副堂主王康泰,被他抓进了监仙狱,罗庭怎么啦?死了,逃了”?
“没死没逃,但离死也差不多了”,华天雄双手忱着脑袋,双眼无奈地盯着床顶,叹息一声。“昨天我打听了一下,罗庭的全身骨头都被打碎了,灵能,修为也被王康泰打没了,现在罗庭连凡人都不如。既使罗庭这个样子了。王康泰也没打算放过他,他还在吩咐手下人想尽法子折磨他,想想真替罗庭难过啊,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他”。
“王康泰心也太毒了”。胡月华忿忿地道:“自从他当上副堂主之后,总想法子整人,就像皇帝身边的密探似的,看谁不顺眼就弄谁。哎”,胡月华忽地想起什么似的,道:“王康泰好像上位没几年吧”?
“是,汤蔚涛当上院长没几个月,就提拔他当执法院的副堂主了。如果不是因为张良和的威信高。正堂主的位子恐怕早是他的了”。
“他有什么能耐,像白日飞升似的,从学员一下子蹦到了执法院的副堂主之位了”。
“我也觉得蹊跷,说他修为吧,连上神都算不上。说他管理吧,除了整人,其余的一窍不通”。
“老院长死的时候,你不是说他死得不明不白吗”。胡月华记性极好。几十年前华天雄说过的话她都记得,“是不是,他的上位跟老院长的死有关”。
“不好说”。华天雄回忆老院长的情景。沉思着,道:“老院长死得是有些不正常。但我们也没找到他被谋杀的证据”。
“没有证据不代表老院长不是被谋杀的,是因为凶手手段太高明,证据没有被找到而已”。胡月华道。
“也许是吧,你还记得许明良导师吗,他就坚持要找出谋杀老院长的凶手吗,就突然暴毙了,我有家有业的,我可不想步他的后尘”。
“谁说不是呢”,胡月华也很为难,老院长待自己一家不薄,虽然知道他的死得蹊跷,但是为了自己一家老少的安全,也只好选择装聋作哑,明哲保身了。想着,热泪溢出了胡月华的眼眶:“说来,我们真对不住老院长,不能为他报仇,让他九泉之下不能安息了”。
“唉——”华天雄满心都是愧疚。双
“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些事睡不着”?
“不是”。大概手被脑袋忱得有点不舒服,华天雄抽出来交叉放在胸口上,脸色变得忧郁起来。“罗庭有两个妻子,今下午来找我了。想求我救罗庭,我不想见她,她们说如果我不见她们,她们就一直跪在大门口不走”。
“哦,你就为这事烦恼”?
“是呀,你说见她们吧,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见她们吧,她们也确实可怜,我于心不忍”。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能救呢,就痛快答应她们,好让人家放心。救不了,也实话实说。也早点让她们死了心,再去往别的地方求人,你这样磨磨蹭蹭,不给人家准信,会耽误人家大事的”。
“耽误不了”,华天雄嘴角泛起一抹凄凉的微笑。“落到王康泰手里,早晚是个死,除非太古帝仙亲自来说”。
“看来,是没希望了”,胡月华知道以丈夫在上界的级别,是绝对请不动太古帝仙的。更不要说罗庭的妻子了,恐怕连听都没听过。“那她们跪在大门口也不是个事啊”。
“我又没让她们跪,是她们自己要的跪的”。
“你让她们进屋啊。跪了这么久会把人跪坏的”。胡月华设身处地想想,非常心痛谢灵三人。催促华天雄。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地“劈啪”一声石破天惊的雷声在房顶上炸响,憾得房屋都颤抖了一下。吓得华天雄一顿。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惊雷由远及近地连续响过来。就像车轱辘辗过石桥般。同时,闪电一道紧似一道在云层间银蛇般扭动,将窗户照得雪亮。狂风呼呼吹得窗户纸,树叶簌簌作响,开始是少许的雨滴噼里啪啦地下了一阵,紧接着风声裹着雨声“哗哗”的由远处席卷而来。不一会屋檐下就开始此起彼落地滴水了。
骤雨如泪,无情地打在谢灵三人身上,雨水顺着头发,衣服直往下流。不一会三人便浑身湿透。但谢灵三人坚如磐石,一动不动。
罗庭不在,谢灵三人的精神支柱也坍塌了。心都空了,要身何用。
这时,门却“呀呀”地开了。年轻人撑着一把伞,极不情愿地对谢灵三叫道:“快起来,上神要见你们”。
“真的”?谢灵三人喜出望外,谢灵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问了一遍。
“是的,快点进来!唉,雨都把我的衣服淋湿了”,年轻人不耐烦地道。
跪了几个时辰。三人的腿早已没了知觉,她们相互搀扶着,咬着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天公似乎专门跟她们作对似的,雨越下越下大。三人早成了落汤鸡。谢灵抺了把脸上的雨水。和谢琪,李曼虹两人相扶着踉踉跄跄地向宫里走去。
没走几步,谢琪一脚没踩实一个趔赵向前扑倒,李曼虹和谢灵两人本来步子不稳,她们本能地去拉谢琪,却没想到反而被谢琪带得三人“劈叭”一声一齐摔倒在雨地里,弄得满头满身都是泥水。
年轻见了。不但不上前搀扶,反而厌恶地奚落三人。“这么大的人,路都不走,真是的”。
如果现在有罗庭在此,又何至于受此恶气。三人想着不禁泪水涟涟。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救罗庭,三人只好忍气吞声。一句硬话也不敢说。
“姐,李姑娘,没事吧”,谢灵擦了一把委屈丽泪水,强忍悲酸关切地问二人。
“没事”!“没事”!谢琪和李曼虹想着华天雄能见自己,说明救罗庭有希望了,两人浑身充满了劲。即使身上邋遢,也不在乎了
三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你拉我,我拉你。又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