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琪在房里整整关了十五天。她出来时。已是蓬头垢面,身上有股酸臭味。唐向荣见她这个样子,捏住鼻子,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叫道:“快,快去洗个澡,人家修炼灵兽,出来时都是干干净净的。哪像你这样,臭气熏天”。
谢琪美美地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过来。一见罗庭,就兴奋地道:“罗庭我把我灵兽叫出来给你看看,好可爱的”。
“好”。罗庭也想看看谢琪的灵兽长什么样子。
谢琪意念一动。一只浑身雪白的小萌兔落在谢琪的脚旁。也许小白兔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对什么都好奇。它扑闪着小眼睛,东张西望。谢琪捧它在手里。对它说:“小公主。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你以后要好好地跟她们相处噢”。小白兔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嘴里“吱吱”地叫着
谢灵羡慕得不得了。她轻轻抚摸白兔柔顺的白发,嘴里笑道:“好可爱噢。你看你看。它在舔脚趾,你看。它又梳毛发了”。她坐直了身子。靠在罗庭身上。扑闪着一对大眼睛,笑问道:“罗庭,什么时候也给一颗修炼灵丹,让我的修为陡增两个层次。我也修炼一只兔子来玩玩,好不好”。
罗庭见满眼恳求,不忍心拒绝她,便笑道:“好。有机会我先满足你的要求”。
“你真好”。
谢琪怔怔地看着他俩。总觉得气氛不对,又说不出什么味道来。她笑道:“我进去十五天,你俩关系越来越好了”。
罗庭听她一嘴的酸楚味。就知道她吃醋了。忙笑道:“谢琪。人还是以前的人。你看你都有灵兽了。谢灵什么也没有。她好羡慕你”。
谢琪想想也是。罗庭有了修炼灵丹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这不证明在他心里自己比妹妹重要么。想到这里,她心里舒服了许多。笑道:“那是。我占了先了。以有什么灵丹。你先紧着谢灵用”。
“这还差不多嘛”,罗庭见她说得宽宏大度。松了口气。笑道:“姐友妹恭。和睦相处。才能阖家幸福嘛”。
“假如娥皇女英能接受了吗”。谢琪忽然抬起头来,眼中波光流动。盯着罗庭。一脸笑容。
“你的心意,我知道”。罗庭脸色变得忧郁。不无伤感地道:“我的心思,你也明白,现在我是左右为难。既给不了你承诺,又不想你们失望。而且,你们也知道。我有我的顾虑。这个事。各自给各自一点时间,好么”。
谢琪低头沉思一下。觉得自己忽拉巴儿提这件事,有点太过突兀,觉得还是不要给罗庭太大压力。笑道:“好了,这件事。我不再提了。你自己决定。是好是坏,我都接受”。
罗庭仿佛不认识似的盯着谢琪。这小妮子。闭关十五天咋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这是以前从没有的事。谢灵眨巴着大眼睛,也感到奇怪。
罗庭笑道:“谢琪。你闭关十五天。我对你刮目相看”。
“这有什么”。谢琪笑道:“这十五天里,我在里面想了许多,觉得以前有许地方做得过份了,让你受委曲了。从今以后。我要脱胎换骨。改变自身。以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出现在你面前”。
罗庭惊愕地盯着她。想不通是什么事让她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而想做出改变。如果真的能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姐”。谢灵道:“你越来越好了”。
“我想我们三人在一起,和和气气,争取不吵架”。
“这样最好了。我最怕吵架了”。谢灵高兴地笑了
“你们还在这里聊,爹问你洗好澡没有,洗好了,就出去吃饭”。谢琪突然闯进来,嚷道。
“好,我们马上就去”。
自此以后,谢琪果然改变许多,也不胡搅蛮缠,也不胡理取闹。吃醋是女人的天性,纵使她想改,也是做不到的。看看再过一个月就过年了,在这个时候,谢天风的妹妹,突然生病。而且病得不轻。谢琪小时候跟姑姑亲,一听姑姑生病了,急得什么样的。按近年终。谢天风三兄弟许多生意往来,要结帐,要盘点。杂七杂八的事走不开,只好让谢琪。谢灵和谢云三姐弟代表全家去看望姑姑。谢琪和谢灵又想要罗庭一同前往。美其名曰,自己修为不怎么样,罗庭一起去可以保护三姐弟。
罗庭见陆永冰身体日渐见好,也不用操心了。便应承下来。
翌日清晨,四人整理行装出发。谢琪心急如焚。唯恐见不着姑姑最后一面了,所以快马加鞭。两百里路,下午就到了姑娘家的大门边。罗庭细看大门却与以前见过的大门略有不同,大门窄一些。大约八尺宽。门外没有红漆木柱,大门涂赤刷红。前檐和门柱间的门扉上雕刻着各种精美图案。
谢琪四人翻身下马后。谢琪将缰绳丢给谢云。自己走上台阶。“哐哐”地拍打大门。良久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探出头。一见谢琪便笑了,
”表妹,我娘刚才还在说。你怎么还没到呢,可可儿。你就来了。真是不禁念叨。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我也是性急。早上出发。二百多里地。现在就到了”。
“这是你关心体贴姑姑嘛——噢。灵表妹和云表弟也来。那位是……”。
“他是我师兄罗庭。我爹怕这一路上不太平。特意派他来保护我们三人”。
“哦”。青年打开大门,三人牵着马,走进去。进大门依旧是照壁。照壁边一个小厮跑过来。帮忙把马牵走了。罗庭三人蹙到照壁便是大厅。大厅台阶上三根红漆木柱。门楹上。也是雕刻些花鸟虫鱼等精美图案。大厅两边是两溜厢房。罗庭张眼往大厅看时,一个五十多岁。头戴东坡币。身穿蓝底黄梅花点长袍。扫帚眉,细长眼。蒜头鼻下三络山羊胡须。他右手边。隔着一个八仙桌,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大概保养得好。皮肤白净。一字眉。吊稍眼。直长鼻。一张小嘴涂得红红的。她跟谢天民有点像。罗庭猜想她们可能是谢琪的姑爹知姑姑。他们正和一个少年聊得热火朝天,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谢灵和谢琪对视一眼。被姑姑骗了。罗庭隐隐听到他们说琪丫头琪丫头的,又见谢琪姑姑对那少年特别热情。他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
谢琪姑姑一见谢琪四人。便满脸堆笑,异常热情地走出来:“琪丫头。灵丫头,谢云头我想着你们傍晚才到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真是神速”。她突然看见罗庭,笑容僵在脸上。“这位是……”
“这是琪表妹的师兄罗庭,舅舅怕路上不安全。派他来保护三位老表的”。
“哦”,谢琪姑妈脸色缓和下来。似乎松了口气。她和丈夫对视一眼。似乎在讲,师兄,不碍事的
那少年一边盯着谢琪看。一边热情地迎出来。
谢琪姑姑见了。乐开花了。笑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庄少君,从小在我家玩。琪丫头你们也是见过面的,这是她妹谢灵,这是她弟谢云。那位是她师兄罗庭”
谢琪依稀记得一点。小时候有这么一个人,整天蓬头垢面。黄鼻涕不断。还动不动就哭。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扑刺”一声笑出来。道:“我想起来了。你小时候满地爬,整天脏兮兮的。没想到长大了。这么英俊了。真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你不也是如此吗。小时候那么点高。现在出落得一朵花似”。庄少君开心得满脸笑容
罗庭仔细看向那少年。约莫二十岁上下。面如冠玉。剑眉朗目。希腊鼻下一张方形嘴。身材高挑。站在那里。儒雅风流。他在观察那人。那少年也在观察他,见罗庭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英气勃发。心里不禁犯了疑。
“好了,两人一见面就聊开了,说明有缘份。来来来。别都干站着。进来坐”。
谢琪吃了一惊,她看向谢灵。谢灵微笑不语,她看向罗庭。罗庭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她惊疑不定地随姑姑走进来。她姑姑落座后再始分配坐次。“谢灵和谢云。你师兄三人坐一排。谢琪你坐少君旁边”。
至此,谢琪完全明白了,姑姑根本没病。是诓自己来相亲的。心里头有点不自在了
谢灵早已明白就里。此时不咸不淡地笑道:“听说姑姑病得严重。我心急火燎地赶来。想看望姑姑。现在看来姑姑气色还好。是不是早已听说姐姐要来,一高兴病就好了一大半”。
一席话似灰谐似调谑,说得姑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训斥谢灵。竟发现自已有错在先。她呆了一呆,汕笑道:“一点小毛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谢琪惊讶地看着妹妹,这小妮子还真敢说,而且说得那么好。让姑姑驳可驳。她赞许地看了妹妹一眼。
姑父见现象气氛尴尬,忙出来打圆场。笑道:“这主要是你姑姑想你们了。要你们过来给她看看”。
“对”!有了丈夫的撑腰。她姑姑又回过颜色来。笑道:“好多年没见你们了。挺想你们的,想着见你们一面。你们年纪也大了。看看表兄妹之间有没有缘份,琪丫头。明天我这里赶集。你和庄表哥一起去集市上逛逛。我给些钱你俩。看着有什么中意的买些回来”。
“姑姑,我们也去。我们好多年没去赶集了”。谢灵轻笑道:“我也想去逛逛”。
她姑姑对这个什么事都要横插一扛子的侄女。顿时心生厌憎。道:“人家去逛街你掺和什么。在家里与你文锦云表哥玩玩不好么”。
“是呀。灵表妹。我这里好多柿子。又大又红又甜又多汁。明天我带你去摘可好”?
“不好”。谢灵耍起小孩脾气。撅着嘴道:“赶集三天一次,柿子天天可以摘,我要先去赶集。再去摘柿子”。
谢琪对妹妹感激到十分。本来这事她不好推托。现在妹妹跳出来这么一搅。既使去了集市。自己也有回旋的余地。
“你这小鬼头,去吧去吧”,她姑姑不耐烦地道:“但你们要识趣,不要搅了人家的好事”。
“好,姑姑我记住了”。她一脸坏笑,转向罗庭:“师兄明天我们去赶集,你帮我提东西哦”
“好,这几天总呆在家里,很烦闷,正好可以散散心”。
“那好。你们明天都去吧”,她姑姑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在集市上,人多嘴杂,多长个心眼”。
“知道了。姑姑”。三人都答应着。因见一个小丫头。来来往往地上菜。已摆满了一桌子。她姑姑便招呼道:“天色晚了。我们上席吧”。
众人都坐过去,谢琪抢着坐在罗庭身边,她姑姑忙叫道:“谢琪,来来。坐你庄表哥身边”。
“姑姑。我坐这儿挺好”,
“好什么?坐这儿来”,她姑姑指了指庄少君身边座位。
谢琪犹豫地看看姑姑,又看看罗庭。罗庭心里早就来气了。此时见她姑姑三番五次地要把她和庄少平强捏在一起。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刚想起身的谢琪的手。强行按住座位上。谢琪顿时心里甜滋滋的。罗庭终于在乎她了。有了罗庭的撑腰。谢琪再也顾不得什么,稳坐不动了。
罗庭脸阴沉着,却笑道:“姑姑,缘份天定。与人无关。有缘的人,自然会走在一起”。
“公子这话说得极好,缘份本是天定。人与人之间际遇在一瞬间。我今日便有缘见琪表妹一眼。他日一会,有缘无缘。便见分晓”。庄少平不软不硬。笑道,
“说什么缘不缘的。今天来这里都是有缘的。来吃菜吃菜。吃饱一点。明天去逛集市”。她姑姑怕他俩吵起来。忙笑道。
两人被她这一说。都不讲话了,目光一碰,又躲开了,
是夜,罗庭刚躺下,门就响了,罗庭知道谁来了。打开门一看,果然是谢琪和谢灵,谢琪黑着脸也不讲话,自找了一条凳子坐那里生闷气
罗庭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道:“生气啦”。
“都是我姑嘛。骗我说生病了。我十万火急地赶过来,却是骗我来相亲的。这叫怎么回嘛”。
“怕什么。熬过明天,后天我们就回去。面都不见了。看他们怎么做”,
“嗯”。忽然她又笑了。问道:“刚才在饭桌上是不是吃醋了”。
罗庭脸红了。既不承不。也不否认。
“我就知道你吃醋了。用那么大力拉我的手。说话语气那么硬。你能这样我很高兴”。
“明天人家叫你逛集市。你去还是不去”。谢灵问道。
“罗庭。你说我去不去”。
“去了,你不自在。不去,你姑姑有意见”。
“你说去。我就去。你说不去。我就不去。你决定。我听你的”。谢琪目不转睛地看着罗庭,等他拿主意。
罗庭思忖一会,然后说道:“去吧,逛个集市又没什么,何况我们也在旁边。他敢怎么样”。
“好。我听你的”。谢琪笑道:“但你们也不要离得太远,我怕他动手动脚。不好应付”。
“他敢”!罗庭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明天你就和我们走在一起,看他敢怎么样”。
“我就知道你会吃醋的,罗庭,我太高兴了。我苦苦等了几个月经于有了回报了”。谢琪兴奋得脸上放光。她猛地在罗庭的脸上“波”地亲了一口,这突入其来的动作让罗庭防不胜防,他被吓了一大跳。然后又笑了。
“好了,今夭也辛苦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应付那个庄表哥呢”。
“那好吧”,谢琪今夜收获满满,心满意足地道:“好,听你的,你也早点睡”。
白天太辛苦了,罗庭一上床就睡着了,直到谢琪两姐妹来敲门,才知道天亮了。
罗庭打开门。便见谢琪笑盈盈的,可能是昨夜的兴奋劲还没过。一见多庭便叫道:“怎么这个时候才醒,我都准备好了,谢灵,快帮罗庭穿衣服,我去给他找青盐漱口”。
谢灵进来找到长袍给罗庭伺候穿上,又转过来给他系纽带,罗庭第一次被别人伺候,一点都不自在。口里笑道:“谢灵这样不好,自已来”。
“少说话,我喜欢”。谢灵道,这小妮子,今天与往日不同。
谢灵系了纽带,又找来一把梳子。将罗庭的头发先梳顺了,然后总在头上绾个髻。用一条白丝带替他扎了。扎好后,朝罗庭左看看,右看看,不停地点头。这时谢琪将水和青盐找来了。罗庭漱了口。
谢琪满怀求赞的信心,问道:“这样伺候你舒服吧”。
“不舒服”。罗庭一脸无奈地道:“我自已来。想咋样就咋样,这样一伺候,我反倒诨身不自在”,
“哼”。谢琪脸色沉下来。狠狠地在罗庭右手前臂上掐一把,口里道:“有福不知道享受,你这个贱骨头”。
痛得罗庭“嗷——”地一声尖叫出来。谢灵也不劝也不问,只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
罗庭收拾好之后,三人来到大厅,刚好谢灵她姑姑们也来了。谢琪不想跟庄少君说话,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饭后。她姑姑笑道:“几个出去玩。不要玩得太晚了。记得中午回来吃饭”。四人答应着。一起走向集市。开始庄少君凑过来搭讪。谢琪还理他。后来见他没完没了。便躲到罗庭身后。
谢灵不软不硬地对庄少君道:“庄表哥,有些事看着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必呢,为难别人,又为难自已”。
庄少君一愣。定定地看了罗庭一眼。突然转身,悻悻地回去了。
谢灵得意地笑道:“就这个肚量,也想娶我姐。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谢云却担心了。道:“我们把庄表哥气回去了。姑姑会不会怪我们”。
“她怪什么。谁让她乱点鸳鸯谱。自己拉的屎自已擦”。谢灵开心地笑道
“谢灵”。罗庭笑道:“你这小姑娘,说得也太难听了”。
“谁让她瞎搞。人说宁拆三座庙,不毁一桩婚。她这又拆又架的。什么意思吗”。
“这也不能全怪她。她又不知道大姐跟罗大哥相好。她如果知道了也不会做这个恶人了”。
“不知道!难道不会先来打听吗。诓骗人家过来,什么意思嘛。再说吃饭的时候。人家都不愿跟他坐一块。难道也不懂吗,我看姑姑就是懂装不懂。想拆散大姐和罗庭来成全庄少君”。
“我看不是吧”。
“你还替她说话。小心回去我撕烂你的嘴”。谢灵恶狠狠地盯着谢云
谢云顿时吓得不敢再言声。
这个集市并不大,市场上,卖菜卖鱼卖小吃不多,市场上的酒店也只有二家。三人在市场东看看。西瞧瞧。吃了点特色小吃,便往回走。
走到家便发现气氛不对,庄少君和表哥坐在左边椅子上。见罗庭四人进来,庄少君恶狠狠地盯着多庭。她姑姑倒没发脾气,待他们四人坐下后。才开口,严肃地问谢琪。
“琪丫头,你对庄表哥一点意思也没有吗”?
“没有”。事到临头,谢琪心里倒坚定了。道:“我早已有心仪的人了”。
“就是你师兄。罗庭是不是”?
“对”。
“你爹知道吗”?
“知道,他很支持”?
“你可知道庄少君家世好何”,
“不想和道”。
“唉”。她姑姑失望地叹口气,道:“你庄表哥的家是河南最大的神宫。紫月神宫。他就是紫月神宫的少宫主。不但修为高强,而且家底丰厚。你嫁过去之后,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这师兄。恐怕没有庄少君这些条件吧。有很多少女想嫁给庄少君。人家根本看不上。他看上你。是你福份。琪丫头。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你要三思”。
”姑姑,我主意已定,不用三思”。
“琪表妹”,庄少君倨傲地看向罗庭,“我哪一点比不上他。论家底。他没有我家底好,论相貌。他没有我英俊。论修为他肯定不如我。三样我都比他强,你为什么看不上我”。
“他样样不如你,但有点他比你强,我喜欢他”。
一句话堵得庄少君哑口无言,手紧紧攫紧椅柄。双眼饿狼般盯着罗庭
谢灵却笑道:“庄表哥。你说你家底好,我同意。但是你说你修为比罗庭强,我却不敢苟同”
“这么说来。罗公子有点修为了”。店少君身子前倾。嘴角泛起一抹阴冷的微笑。
“不是一点而是有很多点,庄表哥要不要试试”。
庄少君仔细地上下打量罗庭。以他对明日神庄的了解,修为不强的谢天风。应该是教不出出色的徒弟的,想着,他又信心满满。既然谢琪那么喜欢他。我就好好羞辱他一番。让他在谢琪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敢试,罗庭他敢接招吗”,
“罗庭”。谢灵脸色变得又阴又狠,“帮我打掉他的嚣张气焰,看他还狂不狂”。
“何必呢”。罗庭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点小事,抬抬手就过去了。何必意气用事呢。徒增烦恼。
“没想到。罗兄竟是银样蜡烛枪”,庄少君以为罗庭怕了。话里常着讥讽。“不敢为自已的女人出头。谢琪你我错人了”。
一句话说得谢琪满通红,她转过头去,目光莹莹地看着罗庭,说道:“人家找上门了,打与不打,你决定”。
她这么说了。罗庭反倒不能不上了。他看向庄少君。发现他身上散发一层绿色的光芒。一刹那间,他明白了。什么颜色的光芒就代表修为的高低。左青海修为稍高会发出白色光芒。谢天风修为稍低就发出绿色光芒,当日被左青海的乌云带一卷而飞的。基本上都发出蓝色光芒。
现今庄少君身上只散发出绿色光芒。应该要比自己低好几个层次想着不由得信心陡增。
罗庭辞气平和地笑了:“我知道你用的是激将法。在平时我是不会上这个当的。现在我愿意上这个当。走吧,我到外面陪你玩玩”。说完站起身来。背着手向外走。
几人厮跟着出来,她姑姑从心底里希望庄少君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罗庭。却又怕庄少君下手不知轻重,弄伤罗庭,毕竟他是自己兄弟的徒弟。一旦有个好歹。脸面上不好看。待两人在院子里站定后。便道:“你们两人都是我的亲戚,下手要点到为止。不可为了一时的痛快,弄伤了对方。到那时就不好说话了”。
“知道。舅娘”。唐少君一脸的轻蔑,咬牙笑道:“罗兄。听见没有。等下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多担待”。
“彼此,彼此”。
庄少君手在胸前自左向右地一轮。一个桌子大的蓝莹宝轮子,光芒四射。唐少君手指往前一指。那轮子如听到了命令似的,急疾地向罗庭飞扑而来。
看到这种场景,谢琪姑姑两夫妻都笑了,自以为罗庭输定了。就见罗庭右手腕一翻,一把湘妃扇握在手中,罗庭“哗”一声展开扇子。悠闲地在身前摇了摇,然后扇子一抖。漫天桃花从扇子里飞舞出来,这几个动作,罗庭做得轻描淡写,潇洒自如。谢琪姑姑两夫妻却也识货。眼见罗庭露出这一手。看起平和,却是蕴含着极高的修为。她不由得惊奇地瞪大了双眼。
却见那桃花片片飘荡着,随即融合,汇聚,形成几条粉色绸带状的花带,上下翻滚着,旋转着,一齐迎向庄少君光芒四射的轮子。两者一接触。只听“哗”一声,如锤击碎玻璃的声响。将轮子击得粉碎。那桃花长驱直入,庄少君见花带袭来。大惊失色。忙左闪右挪,上下翻腾,想要躲开,却哪里来得及。几条桃花飘带。上下缠住唐少君,越缠越紧。缠得庄少君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谢琪姑姑两夫妻先是怔怔地看着。罗庭修为之高。让他们吃惊不少。直到听到庄少君的痛苦叫声才回过神来,一连叠声叫喊起来:“松手。松手。不是说点到为止吗。你下手这么重。想弄死人家啊”。
罗庭右手一张一收。扇子桃花绸带瞬间消失了。
她姑姑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外甥。伤着没有,伤哪了”。
“没有”。庄少君搓揉着上身,喘出一口粗气。回过颜色。双眼阴狠地盯着罗庭:“伤得不重。只是痛而已”。谢琪和谢灵三人、也跑下来。围着罗庭,谢灵眼里流露出崇拜的光芒。笑道:“罗庭,你那一手桃花飘带使得真漂亮。几时教我一下”。
罗庭深知以她的修为。是无法做到这一步的。但他不想打击她的信心。道:“好。有机会教你”。
“罗庭。我的话你没听明白是不是。叫你们点到为止。你下手那么干吗”。她姑姑回过头。脸色一下子变得狰狞可怕。眼露凶光。盯着罗庭训道:“如果庄少君有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向你师父招待”。
她这么偏袒庄少君。谢琪谢灵脸上都挂不住了。谢琪阴着脸对谢云道:“老弟。去把马牵过来”。
罗庭却不急不躁。道:“姑姑,我有分寸。庄兄只是皮肉之苦。休养两日就无碍”。闪眼见谢云牵过马来。四人绷着脸翻身上马。谢琪不等姑姑回过神来。马上手一拱道:“姑姑。我们走了”。鞭子在马背上狠狠一抽。马旋风般地急疾而去
留下她姑姑四人呆立在当场。
谢琪心中愤怒的情绪无处发泄。她狠狠地一鞭接一鞭地抽着马背。那马发了疯似地向前急奔。罗庭生怕她被马颠下来。全身戒备,随时准备出手救她。谢琪直跑出七十多里才渐渐地停下来。谢琪从马上跳下来,靠在一颗树上生闷气
罗庭知道她心情不好。忙上前安慰她,“这有什么。姑姑好呢。你就多去几次。不好呢,少去几次。亲戚嘛。有来有往。不好生气了。气坏了身子。自已吃亏”。
“我就想不通,从小对我那么好的姑姑,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势利。你看她对庄少君那个谄媚样,满脸堆笑奉迎,哪像个舅娘的样子。对我们,明知我有你了,还硬把我往庄少君身边塞,投其所好。我是商品吗?我是人,不是她用作讨好别人的东西”
“好了,好了”。罗庭知道她对姑姑大变的形象,一下子接受不了。便搂住她。软语轻声地安慰道:“没事的。你一下子接受不了。就想开点。就好了”。
“她怎么这样对我,我是她亲侄女”。她伏在罗庭胸口上,小声缀泣着,
“有些人是环境所迫。有些人是生活所迫。有些是虚荣心作祟,你都想开点。做好自己。守住本心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了”。
罗庭扶起她。谢琪依然沮光盈盈,罗庭轻柔地帮她揩着泪水。道:“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不快点走。天黑也到不了家”。
“嗯”
四人翻身上马。将鞭子抽得“啪啪”响。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庄门口。唐向荣似乎早就和道他们这个时候回来似的。已在门口等候。看见他们。忙迎上来:“你姑姑什么病。怎么样了”。
“哪有什么病。骗人的”。谢灵撇了一下嘴。不满地道。
“怎么回事”。唐向荣惊疑地看着谢灵?忽然发现谢琪不对劲。忙问道:“琪儿,你这么哭啦”
“娘。别问了。等下跟你说”。谢琪一点也不想说话。
“哎,你们”。唐向荣一脸的迷感不解。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