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衍听罢,愣了一下,钊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待风谦宁入了府,主子说不定就会对他歇了心思。
“嗯。”
他胡乱的点了点头。
…
又过了几日,摄政王府果然向风府提亲了,排场可大,上百个下人扛着数十个箱子,浩浩荡荡的往东南街那边去,里头装着的都是金银珠宝玉器绸缎,足见对风公子的重视。
据说路过右相府时,隐约还能听到右相大人杜欣在里头的唾骂声,叫人咋舌。
其实,对于摄政王这个儿婿,礼部尚书风秋然也表示有些难办,她的老丈人右相十分直白的告诉过她,不要接受这一门亲,说日后必要后悔,还会毁了宁儿一辈子。
可她问其原因,右相只会说一些没有根据的话,比如当年先帝驾崩是摄政王所为,又比如什么天煞孤星双胞皇女之类的话,叫她头疼的紧。
但不管如何,摄政王府都已经上门提亲了,而风谦宁又是在交友宴上被钟离沁选中的,她若是真如右相说的那般拒绝了这门亲事,怕是日后与摄政王不好相与。
再说了,谦宁能嫁入摄政王府,怎么想也是一件好事呀?风大人表示,自己想不明白,还正琢磨着呢,钟离沁已经上门来了。
她面上连忙堆起笑容,迎了上去。
“哟,殿下来了,您看您带着这些东西,哎呀,宁儿能得您如此重视,真是我风家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钟离沁唇边一扬,看着下人把提亲的东西逐渐堆满风府的前院。
“风大人倒不必说的如此严重,哦对了,孤今日不是什么摄政王,只是前来提亲的,您未来的儿婿,仅此而已。”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摄政王,但自称却是没忘,风秋然心中腹诽,面上却是笑脸盈盈的将钟离沁迎了进去。
入了府中,不见风谦宁,钟离沁问道:
“风公子可是出去了?”
“没,没出去,在自己房间呢,小郎君嘛,总要矜持一些。”
风秋然讪笑一声,不觉摸了摸鼻子,其实吧,风谦宁才不是害羞呢,这孩子自从被摄政王选中开始,便一直嚷着要退了这门亲事,这不孝子,也不想想他母亲虽已是个尚书,但也不敢和摄政王叫板呀。
要怪就怪这混小子,偏偏要凑什么交友宴的热闹,这不惹祸上身了吧?不过她真不觉得是什么祸,能得摄政王这一个儿婿,她日后在这朝中岂不是如鱼得水?
想到此,尚书大人面上的笑容更为真诚。
“知殿下喜欢我家宁儿,但您应当也多少知道这婚俗的规矩,新人在之前还是少见面为好,我们不妨来聊聊,这黄道吉日吧?”
闻言,钟离沁微微昂首。
“也好。”
“别拦着我,这个是我家,哪里我不能去!”
“公子,公子莫要闹了,家主吩咐我们,不让您踏出房间一步。”
“凭什么,不是说摄政王今天来提亲吗?我有话要跟她说!”
“公子,公子!”
一阵喧闹,让钟离沁与风秋然一同回首,礼部尚书暗道不妙,刚想说些什么,摄政王却已比她先一步开口了。
“风公子这不是过来了吗?孤没听错的话,他好像说有话要孤说。”
“…好,好像是呢。”
风秋然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不必拦着了,让少爷过来。”
风谦宁这才得以甩开下人的手,他全然无一点身为世家公子的仪态,大步流星的走到钟离沁的面前。
无视着母亲给自己打眼色,风谦宁扬起的下巴透露着明晃晃的倔强。
“你为何非要娶我不可?”
这话让钟离沁挑眉,反问。
“那你又为何出现在孤举办的交友宴上?”
“我凑热闹,我犯贱行不行?”
风秋然吓了一跳,喝道:
“宁儿,你怎么敢这样跟殿下说话?!”
钟离沁抬手,站立示意风秋然也不要说话。
“犯不犯贱孤不是很明白,但风公子的性子,孤很欣赏。”
“你撒谎,我能看的出来,而且你压根就不喜欢我,却要我嫁给你,你不过就是想看着别人痛苦,从而获取快乐罢了,你这种人,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钟离沁眸中的玩味更深。
“风公子的话,没有依据,孤可不会承认。”
如此厚脸皮,差点没把风谦宁气哭,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哽咽。
“你这就是想报复我外婆罢了,我知道她一直都不喜欢你,你也怨她,因为她老是说你坏话,说你是煞星,所以你就利用我,你不是都已经有莫衍了吗?为什么还非要我嫁给你不可呢?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听风谦宁提到莫衍,钟离沁果然被勾起了兴趣。
“你认识莫衍?”
她可真是没想到,小影卫的人缘还挺好的。
“不算认识,说个两句话罢了。”
然而,摄政王的目光却已经像毒蛇一样盯上了他,叫风谦宁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看着钟离沁朝他走了两步,身子不由慢慢后退。
“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
“孤自是相信风公子的,但是孤很疑惑,风公子怎会突然想着要去找一个下人说话呢,还是说,你找人调查他,知道他与其他的下人有所不同。”
被说中了,风谦宁面色难看起来,钟离沁见他不回话,又道:
“所以,风公子与他说了些什么,叫他去做了什么,又给了他什么?”
“…我,我真的只是随口跟他聊了两句,谁让她是你的女宠呢?”
对上母亲望过来的惊讶眼神,风谦宁不自在的撇过头去。
风秋然又转头看向钟离沁。
“殿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好女色呀?”
对此,摄政王不承认。
“怎么会,想必是风公子不知哪听来的传言罢了,这些话,不可信的。”
“你撒谎,娘!她满口谎话,我不要嫁给她,我要嫁给真心喜欢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