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国首都七黎市市郊,坐落着一所闻名全蓝星的艺术类院校——弗朗西国立美院。
出了很多现代艺术家的国立美院占地极为广阔,风景优美的校内有很多学生穿行着,但其中大多数都步履缓慢,一边走一边欣赏着道路两旁的景色。
弗朗西国以浪漫为底色打造的慢节奏生活吸引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各国游客,也吸引了无数深耕于艺术领域的学子。
而身着一身改良式华服的顾青,此时刚刚挂掉了小云朵从国内打过来的视频电话,忙而不乱地在她的一张设计稿上又改了几笔后,连带着这张设计稿一起,抱着所有下午的课程所需要的材料和笔记本电脑急匆匆地出了门。
她所住的是国立美院的一号女生宿舍,双人寝室,离学院内所有的教学区域都不算太远,室友是一位长相深邃立体、颇具慵懒美的弗朗西国女孩。
由于专业不同,顾青和她基本只有晚上没课时才能碰到面,而对方也很好相处,了解顾青是华夏人之后,也很贴心地用大多华夏人都会说两句的不列颠语和顾青交流。
“qing,你下课之后如果有时间,能不能帮我带一个三明治上来?我睡了一天,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
顾青在宿舍玄关换鞋的时候,打着哈欠从自己的床上坐起来的celina及时叫住了正准备出门的顾青,语调慵懒地开口请求道。
“没问题亲爱的,我今天下午回来得早,一定帮你带。”
celina的不列颠语带着浓浓的弗朗西国口音,听着却分外迷人悦耳,顾青一直很喜欢听这位声线秾丽的室友说不列颠语,也很喜欢和她相处。
抱着所有东西小跑出宿舍门后,顾青沿着宿舍十分有年代感的楼梯匆匆跑下了楼,一刻都不敢耽搁地往教学楼跑去。
没错,这都已经2024年了,弗朗西国立美院这栋足有10层的女生宿舍,居然还没有装电梯。
据校方说,这是为了尽可能地保存这座历史悠久的建筑,所以才不再为它做太多过分的改建。
身着华服的顾青在美院的主路上朝着一个方向奔跑着,无形中成了一道被很多学生和游客瞩目的美丽风景线。
在这个大多数学子都维持着慢节奏求学生活的艺术院校里,顾青却一直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用。
课程开始前的五分钟,顾青终于走进了教室的大门,抱着东西坐到了自己那个熟悉的位置上。
这堂课是自己的专业主课,就算那位和善风趣的老教授很喜欢来自华夏的她,她也不想因此就让自己懈怠。
弗朗西国的大多数国民虽然会说不列颠语,但国立美院的教授在授课时,用的还是本国人最熟悉的弗朗西语,基本没几个教授会用不列颠语传授专业知识。
而这一点对于一个月之前刚刚来弗朗西国深造的顾青而言,是第一重考验。
仅仅只会用弗朗西语打招呼的顾青临出国前让学习语言学的弟弟顾丘帮自己恶补了一小段时间,可这明显不太足够,她对于用弗朗西语传授知识的教授,还是除了几个基本词汇之外什么都听不懂的状态。
这一个月以来,顾青已经养成了上课录音的习惯,甚至还下载了一个专门供初学者学习弗朗西语的app,每天都会借助碎片时间和在宿舍的时间努力学习语法和丰富词汇量。
她一面要抽出时间和小云朵联系商议天青阁的一应事务,一面要学习语言,一面又要完成各学科教授布置的作业,还要琢磨着在七黎市开天青阁门店的事,一天的24小时恨不得掰成48小时来用。
可即便如此,顾青仍旧觉得时间不够用。
坦白说,她周边弗朗西国的同学对她都十分友善,但忙得像个陀螺的她着实没功夫享受和学习弗朗西公民的慢节奏,每天的时间和行程都规划得充实而忙碌。
一个月过去,顾青的弗朗西语终于进步到可以听懂几句较为简单的长句,但依旧保持着上课录音的习惯,方便自己课后借助翻译器更好地消化吸收。
基本没有任何多余社交生活的顾青,这一个月里已经回绝了三次同专业同学的聚餐邀请。
虽然老教授经常会把她的作品当做范例展出给同学们看,但大多数同学对于这位来自神秘东方的美丽姑娘还是充满了好奇。
光是她一天到晚在忙碌的事情,就有很多种听上去极为离谱的猜测。
有的时候,顾青也很羡慕弟弟顾丘的语言能力,奈何她实打实就是个初学者,无法以弗朗西语清晰地向同学们解释自己的情况。
不过,虽然朋友少了些,顾青却觉得自己比起在国内时的状态要好了不少。
她其实并不排斥多学一些艺术领域的知识,也不排斥如父母所愿来弗朗西国学习。
可一想到出国就意味着要将自己付出了无数心血的天青阁卖掉,她面对父母时就无可避免地觉得窒息。
徐一语这位新朋友的出现,当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远离了不理解自己坚持的父母,远离了那些无形中压在她身上的压力后,即使她的留学生活十分忙碌,她依旧觉得自己相较于在国内时开心了许多。
几个小时的大课结束后,老教授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了教材,顾青身边的同学也陆续走出了教室,她却将那张还没改完的设计稿从一堆资料里抽了出来,对着已经有些西斜的阳光又改了几笔。
等改完设计稿之后,她才发现教室里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老教授还站在讲台边,不时撩起眼皮看看仍旧没有收拾东西的自己。
顾青朝着老教授充满歉意地笑笑,动作干脆利落地收拾好了手边的东西,抱起东西便往教室门口走去。
“qing,我真的很好奇,像你这样充满魅力的姑娘为什么对于所有的活动都不热衷?而且看上去好像……一直都很忙?”
走到老教授身边时,他对顾青问出了这个问题。
老教授的不列颠语发音优雅而浪漫,顾青斟酌了一下这个问题,半晌才给出了回答。
“professeur, vous savez, nous, les huaxians, sommes occupés tout le temps.(教授,您知道的,我们华夏人一直都很忙。)”
【度娘翻译不保证准确,请各位读者轻喷。】
顾青边组织语法边用弗朗西语回答了老教授这个问题,心里却一直在为自己的语法和词汇有没有用对而打鼓。
老教授听到这个回答后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最后只是释然地笑了笑。
“oui.(是的。)”
顾青的心脏往胸腔里落回了半截,朝老教授笑了笑之后,走出了教室大门。
可一出门,她就看到了倚在楼梯口处的青年。
“姐!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顾青无奈地望着像是一只大型犬似地和自己招手打招呼的弟弟,嘴角却有了一丝笑容。
老教授路过顾青身边时,打量了一眼顾青身边的顾丘,一下就被顾丘察觉了。
“bonjour monsieur, je suis son frère qiu.(您好先生,我是她的弟弟,丘。)”
顾丘流利的弗朗西语方一出口,老教授便笑着挑了挑眉,转而用不列颠语以半开玩笑的语气对顾青开口道。
“qing,要记得向你的弟弟多多学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