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翠接着说:“谁说不是呢。想我跟哥分开,一下子就过去了六十多年。当时我还不到十岁,转眼间儿孙满堂,变成老太婆了。”
吴雪甜甜地说:“姑外婆,你一点都不显老,看上去最多六十岁。”
何小翠呵呵笑道:“小雪真的会说话。六十岁,这辈子没我过的了。”
罗向东安慰说:“只要身体健康,岁数大点不算什么。”
何小翠感叹道:“我腿上有慢性关节炎,常年受此困扰。燕京那么多着名专家都没医好,小强只凭我娘家祖传按摩和针灸,一会儿就帮我治好了,这也太神奇了。”
白云赞同说:“小强的医术和气功确实厉害,我的腰肌劳损和秀萍的腿伤都是何强治好的。”
何强谦虚道:“我的所学只是我们何家祖传中医的皮毛,不足挂齿。”
罗向东看了一眼罗洁英,接着又看向何强,说:“想不到小强你的医术这么厉害。你干爷爷过去打仗,身上有多处伤疤,有的地方也是常年酸痛,特别是到了阴雨天,更是难受。你下次去燕京,可以帮爷爷看看。”
何强答应道:“好的,我记住了,这是举手之劳。”
何小翠也说:“小强,下次到我家,你也帮姑外公理疗一下,他身上也是有很多伤痛。”
何强点头道:“姑外婆放心 ,以后我就是你们家里的理疗医生,只要有时间,我一定帮你们做。”
白云说:“小强现在工作多忙啊,他哪有时间到燕京跟爸爸理疗?”
白云在家里已经跟何强见过一次,对何强的印象不错,这次接触下来,愈发觉得何强踏实可靠。当初,她虽然觉得何强不错,但是离她女婿的标准还有很大距离。这次得知何强是自己的表侄后,内心自然会增加亲情,因而对何强跟女儿接触不再那么排斥。
何强笑道:“没关系的。不是我自夸,我祖传的何氏中医相当不错,只要我理疗一次,起码几个月内不会复发。弄得好,还能根治呢。”
何小翠正在担心何强没有时间,听到何强这么说,不觉松了一口气,说:“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一年内给我们理疗两次,也就够了。”
因为罗向东在的缘故,酒席上罗洁英很少说话,即便说话,大多也是跟郑颖交流。两人之前虽然都知道有对方,却无缘见面,经此接触,两人很快熟悉起来,虽然职务相差太大,但因都是出身高门大院,自然彼此亲近。
相比之下,吴雪在酒席上却显得有点孤单,虽然罗洁英和郑颖不时都带上她说话,但是她俩交流的内容大多是燕京圈内的逸事,吴雪插不上嘴,只好找何强说话。何强正好不想过多参与大人的交流,有了吴雪的靠近,他正好有了说话的对象。
酒席结束后,罗向东和罗洁英跟何小翠等人辞行,罗向东邀请何小翠到江州游玩。何小翠婉拒道:“这次因为时间紧张,就不过去了。下次专程到江州时再去找你。”
何强在送罗向东时,罗向东对何强说:“你这次成了何老太的亲戚,对于你将来的仕途大有好处,一定要处好这个关系,不能因为自尊而故作清高,那样对你没有好处。”
何强点头道:“义父,我记住了。不过,我终究是出身低微,跟他们还是有着很大的落差。我也不会过分贴近他们。”
走在一边的罗洁英调侃道:“难怪你跟我若即若离的,原来内心里存着自卑。”
罗向东冷着脸说:“佛说众生平等。伟人说过人民万岁。如果人家有意摆脸色,那你就远离他;但人家没有这层意思,甚至有意亲近你,你却故意躲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太自卑或太自尊,在这世上走不好。”
何强心中一凛,感受到对方话的份量,默默地点了点头。
罗洁英说:“这个世界,哪怕是天才,不借助外界力量而最终获得大成功者寥寥。你有这样的机遇,哪怕一时用不上,但是关系还要保持,这样对你的将来总归是有好处的。”
送走罗向东和罗洁英后,何强又回到包厢,看到他过来,何小翠说,我们回宾馆吧。于是何强和小姨、妹妹一起将何小翠一行送到金都大酒店歇下,这才告辞离开。
第二天上午,何小翠和两个女儿再次来到何家村,跟哥哥嫂嫂告别,昨天她给何林生红包,何林生坚拒不收,今天何小翠就将红包偷偷放在他的房间里。临别前,何小翠再三叮嘱何林生一家到燕京作客,何林生虽然不想去,但还是口头答应了。他内心打定主意,实在推脱不了,就让外孙何强代自己到燕京回访,把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亲情延续下去。
最后,何小翠含泪告别了哥哥,踏上了回燕京的路程。
何强和郑颖将何小翠一行送到河东高速路口后,这才返回县城,回到各自单位上班。
何强认亲的消息不胫而走,他与郑颖是表兄妹的传闻也得到了证实,只是人们并不了解何老太等人的身份。从此,何强跟郑颖两人之间的交往再无障碍,时常出双入对,一起吃饭;郑颖跟吴雪之间,也变得十分亲密,每天两人都有电话联系,经常相约逛街购物和游玩景点。
一周后,丝绸厂马成功厂长突然失踪,厂里顿时乱成一团,谁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各种传言都有。过了两天,终于从县纪委传出消息,原来马成功被市纪委双规,正在秘密地点接受审查。
接着,县政府派驻县丝绸厂工作组,对该厂的财务进行了全面审核。发现该厂存在多笔三角债,白纸条乱批,账面亏损五千多万元。
马成功刚被“双规”时,摆出一副受人迫害的样子,除了叫苦,什么也不肯交待。随着厂里财务审查结束,纪委将这些铁证陆续拿出,这才将他的心理防线击溃,开始交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