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区是北市有名的养老小区,地处北市郊区最空旷、绿化最充足的地方。
整个小区占地面积很广,但楼栋数和户数却不多,是典型的洋房建筑。
此时已是下午六点,正值下班高峰期,但小区附近的马路和进出小区的行人却不多。
在繁华的南方大都市,这确实是个很适合养老的清净之地。
宋迟州从副驾驶座下来,警惕的目光在小区大门口环视一圈,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人,便拿出手机调出那张截图,添加了发帖人的微信。
好友申请刚刚发过去,对面就同意了。
宋迟州开门见山道:我到枫圆小区门口了,你在哪儿?
发帖人秒回:我刚到小区门口,那个个子很高,穿黑西装的人是你吗?
宋迟州:是。
然后立马抬起头,往小区门口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穿白色外套,黑色休闲裤的,长相斯文、气质儒雅的男人对他挥了挥手。
他收起手机,礼貌的对对方轻轻颔首,随后抬脚走了过去。
“你好。”
刚到近前,男人就率先对宋迟州伸出了手。
宋迟州不紧不慢的抬手回握,道:“你好,宋迟州。”
男人点了点头,眼底滑过一丝惊讶和了然,接着同样报出自己的姓名:“江北。”
话落,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什么,却见宋迟州的身后突然走出了四个人——两男一女,还有个小屁孩。
三大一小并排而来,到宋迟州身后两步远的距离便齐齐停下,打量戒备的目光同时望向他,无端给他一种压迫感。
他脸上得体的笑容僵住,心里咯噔一声,紧张道:“这都是你的朋友吗?”
宋迟州回头看了一眼,肯定道:“都是我的朋友。”
“……”江北哑口了一瞬。
在宋迟州到来之前,他猜到了对方会带人。毕竟他们俩就只在网上聊了几句,突然要见面肯定是不放心的。现在的社会上坏人又那么多,留个心眼也正常。
却没料到,对方带的人看起来居然都那么不好惹,就连那个目测只有几岁的小孩子都是一脸的板正,好像他只要敢耍花招,他就会跳起来打烂他的膝盖一样。
“这、这整得我都有点害怕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跟我打群架呢。”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严凌风绅士的笑了笑,接过他的玩笑配合的道:“咱们这点人打什么群架啊,顶多就是我们单方面的群殴你。”
江北:“……”
他的笑容这下是彻底消失了。
宋迟州见状,侧目用眼神教育了一下严凌风,而后回头对江北露出了个友好的笑容:“你别听他胡说。既然已经见了面,那就烦请你带我们去看看你的研究吧。如果没问题的话,我现在就能把投资计划书给你。”
“可以可以!”
“投资”两个字焕活了江北死掉的心,仅仅是一瞬间,面前的几个人都在他眼里变得可爱了起来。
他不再紧张,也不再有压迫感,态度堪称殷勤的引着宋迟州就往小区里走。
“你的研究室怎么设在小区里啊?虽然环境不错,但这也太偏远了吧。”宋榆一边打量小区环境,一边问。
江北很是乐观的笑了声:“研究室算上员工和老板,以及一系列打杂的,统共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在穿越机器上死磕了那么多年,身家早就败光了,哪儿还有钱去市区租研究室啊,只能把工作的地方弄在我爸妈留给我的房子里,能省一点成本是一点了。”
“哦……”宋榆明白了,没再多问。
几个人跟着江北走到小区最角落处的那栋楼,坐上电梯来到六楼,进了江北的家。
洋房的户型宽敞通透,房屋面积最少都有一百二十平,可叫江北造的,整间屋子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
倒也不是脏,就是太乱了,杂七杂八莫名其妙的东西堆满了房屋的每个角落。
看得懂的有形状各异的信号接收器、长长短短的天线、扳手、金属盖子、灯管等。看不懂的有半人大的长得像洗衣机的塑料壳、像是从科幻片里面搬出来的防辐射衣、小心翼翼放在玻璃展台上的白色炫酷耳机。
“我去,你的东西也太多了吧!”宋榆换上拖鞋,看着满屋子的东西咋舌道。
江北不以为羞,反以为荣的仰起头,得意道:“那必须啊,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
截止到目前,宋迟州对他研究穿越机器的事情已经信了一半,眼神不动声色的将客厅扫一圈,直接问:“你的穿越机器在哪里?”
江北抬手指向主卧的方向:“在里面,但是你们只能有一个人跟我进去看。”
宋榆、严凌风、李纵、宋今安四人整齐质问:“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
江北解释道:“里面被我设置成了无菌实验室,进去之前要接受全方位的消毒,一次最多进去两个人。我占了一个名额,剩下的不就只有一个了吗?”
“你说里面是无菌实验室就是啊?万一你耍诈,在里面胡作非为怎么办?”宋榆十分谨慎,一点都不相信江北的话。
江北没有办法向她证明,只能无奈的耸耸肩:“我耍诈?你们有五个人,而我只有一个人,我怎么可能对你们耍诈。你们人那么多,一会儿要是觉得不对劲可以随时报警,反正最近的派出所离这儿只有两百米,出警什么的快得很。”
“你……”宋榆被他无甚所谓的话怼得语塞,一时没了反驳的词。
宋迟州没理会他们,垂眸认真斟酌了几秒,果断道:“我跟你进去。”
江北点头:“好。”
说罢,就要转身带路。
宋榆和严凌风几人担心得紧,连忙伸手拦住他。
“哥!”
“老板,不要随便跟着他走。”
宋迟州脚步顿住,回头轻飘飘的看了几人一眼,微微笑着道:“没事,你们就在外面等我。”
严凌风:“可是你……”
话音戛然而止,他后面的话再不能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在寻找姜愫晚的希望面前,没有人能拦得住宋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