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这话把宋迟州逗笑了,但笑完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姜愫晚刚刚是在说她自己是百分之百因为想等他而留下来的!
“咚!”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下一秒,宋迟州的心便重重一跳。
紧接着,一股暖意在他胸腔里膨胀,将他整颗心填的满满的。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心动。
他看着姜愫晚挂着微微笑意的侧脸,开心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姜愫晚感受到他火热的视线,下意识的便偏过头来和他对视着。
视线相触的一刹那,宋迟州好像看到了绚烂的银河。
不在天上,在姜愫晚的眼睛里。
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睛,像是有吞噬一切的魔力,把他整个人、整颗行吸引得死死的,完全挪动不了分毫。
他想,他这辈子也忘不了现在这个场景了,包括刚刚下车时,姜愫晚等待着他的,单薄又坚毅的背影。
姜愫晚被他盯得不好意思,率先红着眼移开视线。
“那、那个,蔓蔓留了一辆车给我们,我们直接去学校门口,司机会把我们送回家的。”
“好,”宋迟州仍旧痴痴地望着她,看着她从长椅上起身后,也紧跟着站起来大步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并肩往学校门口走。
他把宋今安单手抱在怀里,特意腾出了一只手来空着。在走出去几步远后,便试探着伸出去握住了姜愫晚的手。
“天黑,小心脚下。”
姜愫晚没有挣开,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姜愫晚最后一个洗完澡出来,正打算回房间睡觉,可推开门却没有在房间里看见宋迟州的身影。
“嗯?这么晚了人去哪儿了?”她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再加上今天苏沐雪的事情,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转身出去找人。
“宋……”
她推开虚掩着的大门,刚想张嘴喊宋迟州的名字,就见宋迟州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
“你怎么在这里坐着?睡不着觉吗?”
她心里松了口气,脚步轻缓的走过去蹲在宋迟州面前。
宋迟州眼神望着前方黑暗的虚空,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睡不着。”
“哦……”姜愫晚点了点头,但看宋迟州明显藏着心事的眼睛,就知道他大晚上坐在这里肯定不止睡不着这么简单。
于是,她试探着问:“你在想苏沐雪的事情吗?”
不用任何思考,她就道出了困扰宋迟州的东西。因为放眼当下,除了苏沐雪,没人能让宋迟州如此烦恼。
“嗯。”宋迟州淡淡的应了一声,但随即,又解释道:“我不是想她,我只是心里很烦躁。”
姜愫晚:“我知道。”
顿了顿,始终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她又问:“你能告诉我你在烦躁什么吗?”
宋迟州牵强的扯着嘴角笑了笑:“当然。”
答应得倒是非常爽快,可他却没有立即开口。
姜愫晚也不着急,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等着,等他做好准备再慢慢说。
而宋迟州也的确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静默半晌,还是决定想起什么说什么。
“我今天去找赵韦,是想要他把苏沐雪踢出节目组。我不愿意再和苏沐雪录制同一档综艺,因为她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再跟她待下去,她不止会继续伤害你,还会弄出很多难看的事情来。”
“原来是这样,”这个事情姜愫晚其实猜到了,早在苏沐雪出现在节目组的那一刻,她就料到宋迟州会这么做。
毕竟两个人曾经发生过那么不体面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互结仇怨了,如今要想共同录制一档综艺,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姜愫晚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是当年苏沐雪和宋迟州那桩往事的具体内容。
所以她鼓起勇气问:“你们两个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到底为什么不要安安?”
宋迟州闷闷地叹了口气,飘远的视线这才恍惚收回来。他垂下眼,怔怔的盯着姜愫晚,语气低沉道:“当年的事情和宋榆说的差不多,只不过,遗漏了一些关键。”
姜愫晚点了点头,示意宋迟州继续说。
宋迟州直直地望着姜愫晚的眼睛:“她一开始和我在一起,就是图我长得好看,又有点小钱,根本不是因为有多喜欢我。但那时的我太单纯,完全意识不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她耗了两年。后来我大学毕业,到我爸的公司历练,就短暂的和她分开了。她也是在那时候公然出的轨。”
“我不知情,还傻乎乎的跟我爸介绍了她,打算等我忙完了工作就正式向她坦白一切。那时候,我是真的想和她结婚的。却没想到,我竟然在自己家的酒店里抓到了她出轨。”
“我那时虽然是个愣头青,但也自己的原则。在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后,我就打定了主意要和她分手。结果没想到,她还不打算放过我。她和她的情夫恶趣味打赌,想赌我是不是……是不是处男,所以就找借口把我约了出去,然后在我的水里下了药……安安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
“……”
话听到这儿,姜愫晚的身心都被震惊所占领。她完全没想到宋迟州的第一次竟然发生得那么戏谑,也没想到安安只是苏沐雪一时恶趣味的结果。
“所以,在苏沐雪发现有了安安以后,她就把安安生下来扔给了你?”
“嗯,”
或许是往事太伤心,宋迟州说到这里,声音都完全沙哑了。
“她根本不觉得安安是她的孩子,她只是想生下来恶心我。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安安的存在,是在某一天打开房门的时候才突然发现门口丢了个孩子。那时候是冬天,南城的室外温度只有三四度,安安还那么小,却只穿了件薄衫,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而和安安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苏沐雪亲手写的纸条。”
“‘都怪这个恶心的东西,害我错失傍大款的机会。宋迟州,你自己把这个恶心的东西收了!’纸条上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安安在她口里不过是个‘恶心的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