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方媛升！你怎么回事？周冥参加节目用的是我工作室的名义签合同这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脑子是泥巴做的吗？啊？！”
电话刚一接通，林月充满怒气的质问便通过手机听筒刺到了方媛升的耳朵里。
方媛升一头雾水，眼神迷茫的和面前的助理对视了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林月说的是什么事。
“那个……”她有点慌，也有点心虚，嘴上结巴着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那个什么？”林月没什么耐心听她啰嗦，一手叉腰，一手举着手机，气得呼吸都乱了。
“方媛升，你好歹也是从业十年的老牌经纪人了，怎么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你知不知道周冥现在要是罢工违约，高达五千万的违约金全部都要我来赔？啊？你真的是脑子被驴踢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一声不吭！要不是今天周冥威胁我，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我……”方媛升知道自己犯大错了，但面对林月的质问，她又不愿意把这个锅全部背下来。她嗫嚅着，脑子里飞速运转想着甩锅的推辞，可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林月的责怪就劈头盖脸的又砸下来了。
“我告诉你方媛升，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已经完全没有回头路了，违约金这事你必须给我个解决方法，不然，合同是谁看着签的谁就把这五千万给了！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给的！别以为你跟我的时间久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不可能！这事你要是给我解决不好，你在业内就别混了！回你的老家种红薯吧！”
“妈的，”林月越骂越气，终于是没控制住骂了脏话：“我不知道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在娱乐圈干了这么久合同该怎么签都不知道？这么些年的工资你他妈是白拿了是吧？人倒是吃得像猪一样圆润，可那脑子还是个废材！”
“我……月月，你先别生气了，这、合同一事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趁着林月骂累了歇气的功夫，方媛升才艰难地找到插话的机会。她双手捂着手机的扬声筒，一边用眼神示意小助理跟上，一边猫着腰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哼，”林月听了她的狡辩，却是一个字都不信：“你觉得我是傻子吗？工作室是你在管你不知道合同的事？”
“我真不知道啊，”方媛升瘫坐在椅子上，这才为自己找到了点儿说话的底气。她哭丧着一张脸，语气十分的委屈郁闷：“周冥上节目的前几天我一直都在忙活你十月份要拍的电影剧本，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什么合同！”
“你没有接触过？”林月仍是不信：“那你告诉我是谁接触的？”
在方才被骂的几分钟时间里，方媛升就已经找好了背锅的人选。因此，林月话音一落，她就果断的把面前的小助理推了出去：“是温小芋！当时我把工作室的大半工作都全权交给了她处理！”
“啊？”温小预没料到自己会摊上那么大一口锅，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
“温小芋？”林月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关于“温小芋”的信息，片刻后，不确定的道：“就那个跟你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实习生？”
方媛升点头：“是她！但是她半年前就已经转正了，现在已经是正式工了。”
林月果断道：“把电话拿给她。”
方媛升立马答应：“好！”然后伸手就将手机递给了一桌之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温小芋：“月月找你。”
温小芋苦着脸，尽管心里觉得很冤，但还是颤颤巍巍的伸手接过了手机。
“喂，月月姐。”
“温小芋！”
林月寒霜般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来，冰得温小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合同的事情，你要怎么解释？”林月开门见山的问。
几乎是下意识的，温小芋就摇头否认：“合同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月月姐！周冥的合同到公司的时候我只负责送到了方姐的办公室，其他的事情就没有管过了！”
“呵，”这个回答在林月的意料之中，她冷笑着，意味深长的道：“你们现在是踢皮球，谁也不肯承认是吧？”
“不是的月月姐！”温小芋可没这个胆子把球踢到自己的顶头上司那儿去，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我记得，周冥的合同是在他上节目的前一天送来的，我当时从一鸣传媒的人手上接过来之后，就直接送去了方姐的办公室！然后就再也没有管过了，我甚至在那一天都没有再进过方姐的办公室！月月姐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调监控看看！我没有说谎的！”
林月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的工作室就那么大，你那一天都没有进过方媛升的办公室？”
温小芋肯定道：“我没有！因为合同送来的时候已经要下班了，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就直接回了家。那天刚好是我的生日，我爸妈特意从乡下来给我过生日，我就走的很着急，合同放好之后没多久我就直接下班了。月月姐，公司的监控半年才刷新一次，你可以去调监控看，我真的一个字都没有造假！”
“……”林月沉默了。
方媛升见势头不对，赶紧出来否定温小芋：“没有造假？你确定没有造假吗温小芋？那段时间的大部分工作我都全部交给了你处理啊，周冥的合同你怎么可能放下就走了？我这边没有签，难不成它还能自己生出字来？绝对是你自己乱签的，只不过觉得五千万赔不起就不肯承认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方媛升一直埋头在电脑上忙碌，没有抬起头来看温小芋一眼。
温小芋闻言，连忙为自己澄清：“那段时间的工作大部分是我处理的不错，但是有关于合同的东西我全都没有碰！因为我只是一个小助理，根本不敢随意签合同！”
“哼哼，”方媛升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撒谎！送到工作室来的合同都是我们商洽好的，往往只需要盖章落字就行，你有什么不敢签的？周冥的合同分明就是你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