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愫晚咋舌：“他还打你？！”
小姑娘点头：“他掐我的脖子，还扇了我好几巴掌，我的身上到现在都还有淤青呢。”
“……”
姜愫晚此刻的表情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她见过不少恋爱脑，但是像小姑娘这样又贴人又贴钱还要被打的恋爱脑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她嘴角向下咧开，和表情同样难言的宋迟州对视了许久，才结巴着问：“他、他都打你了你还不分手？”
小姑娘纠结的咬着嘴唇：“我舍不得。”
姜愫晚：“？你舍不得什么？舍不得他打你？还是舍不得他问你要钱？亦或是舍不得他借钱给你买的芋泥奶茶？”
小姑娘摇头：“都不是，我是舍不得他对我的好。”
“……”姜愫晚惊恐的张开了嘴：“他……对你好……在哪里？”
小姑娘：“我前面都说了呀，我生病时他会为我煮白粥省吃俭用的给我买九九九感冒灵。注意，是九九九哦，大品牌呢。然后我不开心时，就算没钱也要去借钱来给我买爱喝的芋泥奶茶。知道我爱美，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就送了我一鹿有你化妆套盒还有我小时候最爱的阿尔卑斯棒棒糖！”
姜愫晚：“……”她颤抖着手喝了一口手中的奶茶压惊，绷着最后一丝理智企图去劝导小姑娘：“那个，你听我说哈。”
小姑娘乖巧的“嗯”一声：“我听着呢姜老师，你说。”
姜愫晚：“首先，九九九感冒灵也就二十几块钱一盒，芋泥奶茶也就十几块钱一杯，一鹿有你化妆套盒往贵了猜也就一百来块，再加上五毛钱一根的阿尔卑斯棒棒糖，这些钱加起来不到两百。可现在的物价你就是出去吃一顿好一点的烤肉也不止两百了，有什么舍不得的啊？而且，你每个月还要出钱资助他生活，我就粗浅的给你算一千吧。你一个月付出一千，他一年付出一百来，你们两个人的付出根本就不对等啊！这是很畸形的恋爱！”
姜愫晚自以为她这段话说的有理有据道理分明，可不料小姑娘听完，第一反应就是不赞同。
她抬起头来，皱眉盯着姜愫晚，反驳道：“可是爱情这个东西不能拿平等来衡量啊！两个人在一起高兴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计较谁花的钱多，谁付出的多呢？”
姜愫晚：“……6。”
好家伙，遇到纯爱战神了。
宋迟州听不下去这逆天言论，罕见的开口：“你要不在意这点付出也行，那关于他动手打你以及精神出轨的问题呢？你也觉得无足轻重吗？”
“我……”小姑娘被问得短暂语塞，她撅了撅嘴，语气莫名的心虚下来：“当时被打的那一刻肯定是介意的，可是后来我想，他为什么单单打我却不打别人呢？那女网管也喜欢他他为什么不去打那网管呢？这么多人里面他就只愿意打我，那就说明他心里有我他爱我啊！”
姜愫晚：“……”
宋迟州：“……”
小姑娘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人的情绪，自顾自的接着道：“而且他现在也知道错了，也跟我道了歉，还向我解释了他请那女网管吃饭的原因。”
姜愫晚表情早已麻木，闻言，条件反射的问：“所以是为什么？”
小姑娘面上浮现几缕幸福娇羞的神采，解释道：“因为那段时间他看我们前台一个负责上夜班的男生一直找我搭话，他吃醋了，所以就故意靠近那女网管来刺激我。”
姜愫晚：“……你信了？”
小姑娘：“当然信啦！毕竟，他可是从来都不会骗我的。”
姜愫晚：“……”
宋迟州：“……”
直播间网友：
【……我到底做了什么孽要给我看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我不就是个臭看直播的嘛！】
【我就说我今天加班不该摸鱼。（表情死亡微笑）】
【已经被她的逆天言论吓得语无伦次了，没话讲，陪一根吧。（表情中指）】
【好好好，原来只打你不打别人就是真爱，是我这老古董落后了。】
【妈宝男、抠门、爱撩骚、有暴力倾向，buff都叠满了她还搁这满脸幸福，不是小脑萎缩就是天生贱命。】
助理小李，很讲道理（被整顿版）：【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来折磨我？】
姜愫晚叹了一口郁闷又无语的气，她知道这小姑娘是没救了，于是为了搞清楚她男朋友身上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吸引她，她最后道：“把你男朋友的照片给我看一下。”
顿了顿，又补充：“要最好看的一张。”
“哦，”小姑娘依旧没有多想，打开手机相册翻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一张她最满意的照片。她把照片点开，递给姜愫晚看：“是不是很帅气很有魅力啊？”
“……”
姜愫晚没有回答。
她抬起墨镜，看着眼前照片上这个长相奇怪的男人。在拍这张照片之前，男人估计是很久都没有洗过头了，那头发油的美丽国的老总都想来攻打。
一张稍显肥胖的脸上痘痘和黑头遍布，油光重得死亡滤镜都掩盖不了。虽然每个月发完工资留给自己的钱只有三百，但看得出来，小姑娘把他养得不错，那圆突突的肚子隔着厚实的卫衣都清晰可见。
见姜愫晚不应和她的话，小姑娘又问：“我男朋友还行吧？”
姜愫晚嗓音冷冷的：“嗯，还行，就是有点难看。”
小姑娘：“……”她对姜愫晚的这个评价很不满意，有些不服气的道：“哪里难看了，他不过是有点不上镜罢了。”
姜愫晚：“嗯，那不难看，就是单纯的丑。”
话落，忍不住又添几个字：“还胖，还油，还丑，依稀能辨认出人形。”
直播间网友赞同：
【不愧是我粉的人，评价都跟我的一模一样。】
【我都感觉愫愫这话说保守了，岂止是丑啊，那简直就是丑到爆炸了！】
【我承认，我刚刚说他像河童还是保守了。】
【这姑娘能被这种人骗的团团转，不止是脑子有问题，估计眼睛也有很大的毛病。】
【“一坨人”。（表情比心）】
小姑娘：“……”
姜愫晚刚刚骂她没脑子她没生气，现在说她男朋友长得丑她是一丁点也忍不了。
她一改惯常的温润模样，怒问姜愫晚：“你什么意思啊？我男朋友哪里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