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母亲正欲挥下举在半空中的手,而二夫人正瞪大双眼用手指着母亲。
听见声音的两人,同时转头,愣怔地望向云舒。
随手抄起身边大花瓶,云舒用力抛出,击中二夫人胸口,花瓶碎裂,二夫人也仰倒在地。
又大步走到二夫人身前,粗暴拽起她衣领,正对她的脸,口吐芬芳:
“你个王八羔子,乌龟王八蛋,是个什么东西,到我地盘狂吠,你母亲没教过你懂礼貌吗?”
二夫人气的咬牙切齿“你......”
“你什么你,轮到你说话了吗?让你开口了吗?真是闲的蛋疼,跑这来找骂,人头猪脑,拿猪跟你比,都是对猪的侮辱......”
二夫人张嘴刚说出一个字,就被云舒高声打断。
根本不给她说话机会,云舒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越骂越有气势。
森柔看到自己女儿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提起半躺在地上的二夫人脖领,那嚣张的样子,把她也给镇住了,刚缓过神来,就瞧见二夫人憋红的脸,几次张嘴只说出个“你”字,便被女儿谩骂的话语给顶了回去,真叫一个解气。
刚才憋闷的感觉瞬间消失,还不忘对着二夫人嘚瑟一笑。
气的二夫人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子婳站在门口,崇拜的盯着此刻嚣张的小姐,心道:小姐真厉害,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又问候了一遍二夫人祖宗十八代,在所有人没注意时,云舒突然松手,二夫人上半身失重,“嘭”一下砸在地上。
云舒推门而入后的一连串动作,让二夫人来不急思考,只是本能的反应。
这时才感觉到胸口一阵阵疼痛,二夫人下意识地捂上胸口,然后轻扯开衣领,看见一片青紫色,气的浑身发抖。
不甘心地低声嘀咕:“我要弄死你们,贱人!”
骂得口干舌燥,云舒接连干了三杯水,当听到那人嘴里嘟囔的话后,她放下茶杯,踱步走到二夫人身旁,蹲下去。
猛然间,她伸出手,用力掐住二夫人的脸,在二夫人张嘴之际,快速扔进去一个药丸,再用力一拍下巴,药丸便进了喉咙。因为速度过快,丢药的动作连二夫人自己都没看见,只是感到嗓子有异物咽了一下。
接着,云舒握紧一只拳头,混着镯息之气,狠狠地打在二夫人胸口。
“啊~~”
尖叫声划破长空,房屋周边的鸟惊的全部飞了起来。
“第一拳是为子婳!”
“咚!”又是一拳。
“第二拳是为子依!”
“第三拳是为我的院子!”
“第四拳是赠送的!好事成双!”
每落下一拳就伴随着她冷漠的一句话,二夫人的喊叫声不觉于耳。
此时的二夫人,肋骨和胸腔骨断裂,她蜷缩在地上,疼的忍不住抖动,脸部也因剧烈疼痛而扭曲在一起。
正常来讲,经过这么多拳的重力打击,人会因内脏破裂而死亡,但她现在还活着,主要是因为云舒喂她吃的药丸,有保护心脏之功,可延缓死亡。
云舒就想让她切身感觉这种生不如死、彻骨疼痛的感觉,看她是否还会这么狠毒。
“那四个人是你找的?”云舒又抓起二夫人衣领,强行让她看着自己。
此时的二夫人已经喊到沙哑,发声困难,她用力挤出一点点嘶哑的声音:
“大嫂......”
“嘭”问完再把二夫人丢倒在地,然后轻飘飘说了句,“你这破锣嗓子可真难听。”
还在凳子上稳坐的森柔,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女儿这么冷漠和专注她还是第一次见,而最后这句话正是刚才二夫人骂她的话,女儿这是在替她出气呢,她心里暖暖的,满眼都是怜爱之色。
眼看二夫人已忍到了濒临死亡之际,云舒握起她一只手腕,用镯息治疗她胸腔的内外伤,但没打算治疗她的嗓子。
这是母亲的卧房,二夫人不能死在这,会给母亲带来麻烦。
当二夫人再次清醒过来,有了力气,就立马爬起来,像从噩梦中惊醒一般,浑浑噩噩地跑了出去,来到院门口时被子依、子婳拦住。
两个丫鬟用目光询问,得到小姐的肯定答复后,才让出一条路让二夫人出去。
当二夫人跑出院门十米开外时,便嘶哑地喊道:“你们给我等着!”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沈梦烟那恶毒的性子真是随了二夫人。
屋内两人对二夫人威胁的话语无动于衷。
森柔发现女儿只是在慢慢的倒水,太安静了,怕她以为自己嫌她下手重,便安慰道,“舒儿,刚才你骂的真解气,母亲都没想到,你口齿如此伶俐,打的更是过瘾,母亲也没你那魄力。”
“现学现卖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干了一杯水,这回可算解渴了。
她淡然的表情,看在子婳眼里,就是谦虚和心有成竹,子婳先一步从门外走进来,“二夫人被小姐吓的跑掉一只鞋呢,府里下人大多被二夫人骂过,哪怕是大夫人也骂不过她,小姐真有魄力!骂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姐打人,子婳看的更过瘾。”
子依恭敬的走了进来,不像子婳那样放松,也不能像子婳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舒儿,子婳的话越来越多了,这名字真适合她。”森柔打趣道。
“夫人,以后我也要像小姐那样,谁敢欺负我们,我就狠狠地打回去。”
子婳眉开眼笑的神态,逗的森柔呵呵直乐,惹的子依投来羡慕的目光。
云舒沉思片刻,“二伯母一定是去找大伯父告状,母亲,我们暂时还不能放松。”
“还是舒儿谨慎”母亲点点头。
“母亲是否对今日之事有疑问?”
“在舒儿面前,母亲的心思藏不住啊。”母亲拍了拍云舒的手。
她笑道:“女儿身体里留着母亲的血,当然了解母亲。”森柔只是怜爱的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云舒又搂过森柔的胳膊,继续道:“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先有四个人去如意阁抓我,凑巧我不在,二夫人就到平安院来找,发现我还不在,又不想把母亲惹急,便依大夫人出的主意,对母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结果被母亲戏耍一番,一怒之下,她原形毕露。
其实,她们是想先一步把我抓住,再要挟你和父亲,母亲以后要更加小心些。”
“小小年纪就能照顾母亲,也不知道随了谁。”森柔满眼都是怜爱。
“女儿当然像母亲了。”
两人相视一笑,云舒又说了些笑话哄母亲高兴,身边站着的子婳也跟着一起笑。
就在屋内一片欢声笑语时,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夫人,在下王烈,大老爷吩咐在下来传话,请夫人领着六小姐到泰康院正厅,有事相询。”
顺着声音望去,一位身穿黑衣,护卫打扮的中年人立于门口,眼神如电。
没有听到房内人的答复,于是,他抱拳行礼,又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但语气里没有一点尊敬。
森柔讽刺道:“这次你主子办事倒是快。”
“回去转告大伯,我们稍后就到。”说完,便不再看他。
王烈冷言冷语,“大老爷还在等候,烦请夫人立刻随在下前去。”同时,一只手按在剑柄上,剑呼之欲出。
她继续嘲讽,“大伯真看的起我森柔,竟然派近身带刀护卫王首领,前来强请,不去的话,有没有下令杀我呢?”
他嘴上说着“不敢!”,手却没有从剑柄上移开,反而有微微握紧的态势。
“舒儿,陪母亲去看看你大伯父吧。”森柔朝女儿点了下头,又拉起了女儿的手。
接着,故意走到王烈面前,不屑地站在他面前瞪着他,直到他不甘愿的侧身让开,才拉着女儿大步朝门外走去。
两个丫鬟望着三人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眼前,才互相对视一眼,点了下头,极快地跑出平安院。